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一艘奢华至极的游艇悠然漂浮在这片湛蓝之中,如同一座移动的海上宫殿。
甲板上正举行着一场热闹非凡的派对。
音乐震耳欲聋,美酒佳肴摆满了一桌又一桌,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交织出一片欢乐而奢靡的氛围。
季鹜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随性,上身的黑色衬衫松松垮垮,几颗扣子未系,露出紧实的胸膛与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
他手中握着一瓶白酒,此时,他正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
他却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这只是普通的清水。
常铭身着简约的黑色T恤,搭配着彰显个性的破洞牛仔裤,正随着激昂的音乐节奏尽情扭动着身躯,嘴里还大声哼唱着跑调的歌曲。
洛麒麟跟着常铭跳了一会儿舞,他胖胖的身躯就受不了了,转身到旁边拿起一瓶酒,灌了下去。
他眯着眼睛,看见季鹜坐在沙发上,好不惬意。
他白胖胖的身子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季鹜旁边,沙发凹了下去,季鹜不动声色的挪了挪位置。
在这欢快的氛围里,洛麒麟显然喝多了,他豪迈的伸手搂着季鹜的肩。
他大声朝季鹜耳边道:“鹜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去玩呀,那边有好多漂亮的妹妹。”
洛麒麟嘴里的酒气尽数喷洒在季鹜脸上,季鹜别过头,一只手伸到洛麒麟脸上,将人扒开。
季鹜嫌弃的踢了踢他的小腿肚,“一边玩儿去。”
洛麒麟没听他的,再次凑了上来,季鹜不耐烦的将他推倒在沙发上,走到别处去了。
洛麒麟被这么一推,头顶冒星星,顺势在沙发上睡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傅深静静伫立在一旁,手中夹着一支香烟,深邃的眼眸犹如幽潭,静静凝视着这场热闹非凡的派对,偶尔吐出一个烟圈。
看见洛麒麟已经张嘴打起了呼噜,傅深嗤笑一声,走了过去,拿出手机,录了一段视频。
墨长亭身着淡蓝色的休闲装,优雅地斜靠在护栏上。
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扶手,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神在傅深和洛麒麟身上流转。
傅深录完视频,回到原位,墨长亭才走了过来,笑道:“你这兄弟不地道,偷拍人丑照。”
傅深反问道:“原来你觉得我们坐骑丑啊?”
坐骑?
麒麟。
墨长亭顿了一下,从一旁拿了杯红酒,离开了。
阴阳怪气的话,只有季鹜能和他比个高下。
季鹜找到一处安静的地儿,背靠着护栏,两手随意的搭在护栏上。
一米九的身高,赋有攻击性的长相,很吸引人,尤其是他还有着一身强健的肌肉。
白媚身着红色吊带,拿着两杯红酒走了过来,递了其中一杯给他,眼神魅惑,娇柔道:“季少,怎么不去和大家一起玩呀?”
季鹜看着她手中的红酒,语气慵懒:“我不喝红的。”
白媚被拒绝,脸上也没有一丝尴尬,只是把红酒放在一旁。
随后凑到季鹜面前,微微俯身,露出姣好的身材,眼神直勾勾盯着他道:“季少,你对媚儿真的就没一点想法?”
季鹜别开眼,语气淡淡道:“以后多上点网吧,网上说,女孩子要自爱些,多学着点。”
白媚愣了几秒,眸子里全是不可思议,她张了张嘴,还没说话。
季鹜就绕过她,离开了。
白媚愣在原地几秒,发泄的将那两杯红酒喝下。
她就差把自己脱光站他面前了。
白媚咬着唇,眼神不甘的看着季鹜的背影。
董炀从后面走了过来,手放在白媚后腰下揉捏着:“被拒绝了?没事,哥疼你。”
白媚眼神闪过一丝嫌弃,转头娇笑道:“哥,你最好了。”
董炀邪气笑了笑,把人压在护栏,上下其手。
白媚柔声推搡着:“去房间嘛。”
董炀眉头微皱,不耐烦道:“麻烦。”
白媚讨好笑着,拉着他扭动身子进入游艇内的房间。
季鹜走了过去,看着中间的舞池,起了兴致,正要加入常铭一行人,裤兜里的电话就响起了。
他眉头微微一蹙,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母亲大人的来电。
他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转身走向稍显安静的角落接听电话。
“喂,妈,有事啊?”
季鹜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与不耐,还夹杂着些许派对音乐的嘈杂声。
张敏一听,就知道他正鬼混着呢。
张敏稳了稳语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平和些,可恨铁不成钢的气,还是从字缝里钻出来:“你赶紧给我回家!家里来了客人,秦氏的夫人,还有他们家千金秦惊月,你赶紧给我麻溜点回来!”
季鹜眉头紧皱,满脸不情愿:“妈,我这儿正玩得开心呢,这客人就不能下次见啊?”
妈妈在电话里提高了音量:“不行!我跟你说,这姑娘长得跟仙女似的,妈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你赶紧回来看看,说不定还能跟人家做朋友呢。”
季鹜把手机拿远,嗤笑一声,仙女?
这年头,还有人修仙啊?
张敏没听见动静,对着手机叫唤道:“儿子,儿子?混蛋!”
季鹜这才无奈地应道:“行吧,我这就回去。”
张敏那边电话刚断,季鹜就换了副面孔,他将手机关机,转身进入人群。
张敏回到客厅,笑着朝余玲和秦惊月:“秦夫人,秦小姐。”
余玲也笑着回应:“上次在上次在慈善晚宴上,和季夫人聊的来,这不,继续来打扰你了。”
张敏朝余玲笑道:“不打扰,不打扰。”
她眼神不自觉的朝秦惊月看去。
秦惊月察觉到张敏的眼神,冲着她笑了笑。
张敏心脏被砰的一击,心里的话就说了出来:“长得跟个仙女似的。”
说完才意识到,她连忙道:“哎呀,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呢。”
秦惊月早就被夸习惯了,如今听到张敏的夸赞,她觉得也没什么。
她笑着回应:“谢谢阿姨。”
张敏“唉”了一声,开心道:“真有礼貌。”
余玲不动声色的看着张敏的表情,嘴角微微扬了起来,道:“我们家惊月,确实从小到大都美。”
张敏眼神八卦道:“追她的人估计都能绕整个宁城一圈了吧。”
秦惊月抿着嘴,差点就笑出声来了。
余玲则是捂嘴笑道:“哪有季夫人说的这么夸张。”
聊着聊着,张敏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季鹜怎么还没回来?
她朝余玲笑道:“秦夫人,我去卧室拔下手机,你等等我。”
余玲善解人意道:“自然自然。”
张敏步伐有些急促,又有些沉稳的走了。
余玲朝一旁的秦惊月小声道:“今天是见不到季鹜了。”
秦惊月刚拿出手机,动作一顿,问道:“为什么?”
余玲心里暗骂一声蠢货,随后缓缓解释道:“这么久了,人都还没来,肯定是不会来了。”
秦惊月明白了,点了点头,道:“你看,我就说过了嘛,我们就应该晚上才来,他晚上总得回家吃饭,那时候就见到了。”
余玲看了一眼她,抿嘴,淡淡说了句:“你说的对。”
余玲别过头,心里编排道:两家距离坐车也要半个小时,那个好人大晚上的坐半个小时的车,就为了跟一个不太熟的人聊几句?
秦惊月这个蠢东西,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秦惊月正刷着手机,看到兴头上,她转头道:“余姨,一会儿季夫人来了,你告诉我,我把手机收起来。”
余玲笑着点了点头,呼出一口浊气。
楼上,张敏打了电话过去,客服的声音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张敏愣了几秒,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又几秒后,她失败了。
她点开和季鹜的聊天框,发了两段长达40秒的语音。
发泄后,才平复了心情。
她拿着手机,微笑着走下楼。
余玲轻轻肘了肘秦惊月,秦惊月立马关掉手机,把手机放好。
张敏笑着同两人加了联系方式。
余玲看她这副模样,确信季鹜今天是不回来了,同张敏聊了几分钟,找借口离开了。
刚上车,秦惊月就朝司机说到:“李叔,这条路出去后,你把我放在路边,我朋友来接我。”
李叔应了声好。
余玲张了张口,最后说了句:“惊月,早点回家啊,太晚了,女孩子在外面危险。”
秦惊月甜甜应了声:“知道了。”
余玲别过头,实在不想理她。
张敏那边发来消息,约她明天去做美容。
余玲答应了。
三天后。
季家花园内,秦惊月跟着继母余玲坐在季家人对面。
夏日的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青石板铺就的茶座上。
可秦惊月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们说的话,她也不感兴趣,又不得不同她们回话。
那什么季鹜到现在都还没到呢。
只有季夫人在这里。
季夫人时不时的就朝身边的佣人低声说话,估计正找人催促她儿子呢。
继母余玲笑意盈盈道:“我们家惊月从小学习茶道,不如让惊月上去泡壶茶。”
张敏“哦?”了一声,让人将煮茶的器具呈上来。
这套茶具是汝窑套装,天青色的釉面泛着温润的光。
秦惊月听到这话眼前一黑,余姨也太会编了吧。
她从小到大哪学过什么茶道,不过是上个星期临时学了几天而已。
这么夸大其词,被发现了怎么办?
她伸手拉了拉余玲的手。
余玲将手抽开,转头小声道:“别怕,他们季家人不懂这些,你一会儿从容淡定点,就没事了。”
真的吗?
秦惊月眼睛睁大,继母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佣人很快就将茶具准备好。
秦惊月心里惊慌,但脸上立即扬起得体的笑容,缓缓朝茶器走去,端坐在中间。
她坐在茶案前,看着眼前的汝窑茶具,小心吸一口气。
她身着一袭浅米色连衣裙,利落的剪裁衬得身形纤细,领口处缀着几缕同色系蕾丝,简单大方又不失精致。
一头乌黑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腮边。
张敏看着越来越喜欢,慈爱的笑着。
要是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就好了。
秦惊月净手、温杯、投茶,她的动作带着几分机械和生硬。
茶叶扔进茶壶的瞬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毁了这珍贵的茶具,也毁了自己在季夫人心中的印象。
她斟酌了一下,将茶盛出来,端了一杯给季夫人,随后端给继母。
张敏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眉头微微皱起。
她其实一点也不懂茶,也不喜欢。
这些被别人奉为珍品的茶叶,她一点也理解不了。
看着季太太微皱的眉头,秦惊月的心瞬间沉入谷底。
她就知道,自己的表演会被识破。
就在她以为一切都要完蛋的时候,季夫人却缓缓放下茶杯,笑着说:“惊月煮的茶,确实很好喝。”
秦惊月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煮的茶是远称不上好喝,可季夫人为什么要这么说?
是真的不懂茶,还是在给秦家面子?
余玲端着茶抿了一口,眼底露出嫌弃。
这上好的茶叶能泡成这样,还能夸得出口。
秦惊月这什么事都做不好的,果然和他们家般配。
她心里不屑,可脸上却还要维持着亲切的笑容。
毕竟,攀上季家,得到投资,是她此次带秦惊月来的唯一目的。
余玲将茶杯放下,扬起笑容,笑着接话:“我们惊月啊,从小就喜欢茶道,对这方面特别有自己的见解,季夫人要是觉着好,以后让惊月常来给您泡。”
季夫人看着秦惊月,名字好听,人也长得漂亮极了。
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又带着鲜活灵动的明媚感,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她看着人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啊,惊月这孩子,看着就讨人喜欢,以后常来季家坐坐。”
余玲立马笑道:“那是肯定的。”
张敏转头示意旁边的女佣。
女佣低下头,季夫人咬牙切齿小声道:“他还没到吗?”
女佣听到这话已经见怪不怪了,脸色平静答道:“已经醒来了,估计在洗漱。”
秦惊月看着两人的互动,偷偷朝继母道:“姨,要是她儿子没看上我,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重新物色一个呗。
不过,余玲转头看着秦惊月的脸,便不觉得会有这种事。
秦惊月这张脸,她有时候看了都晃神,更别说一个血气风刚的男人了。
她是没打算培养过秦惊月,不过,秦惊月自己也不争气啊。
从小就吃不了苦头,自己学些简单的算数题,都能把自己学哭。
撒娇哭着求她不学了。
她就算想培养她,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如她的湘雅,从小就聪慧,小学连跳两级,初中跳了一级,现在跟着知名导师做项目。
余玲拉着秦惊月的手,掩去眼里的不屑,温柔道:“没事儿,那咱们就回去。”
秦惊月乖乖应了声:“好呀。”
余玲八面玲珑,拉着季夫人张敏聊,什么都顺着她来,将张敏顺得喜笑颜开。
秦惊月就在一旁安静坐着,继母不让她玩手机。
他们的话无聊死了,又不能东张西望的。
她垂眸坐着,长睫如蝶翼轻颤,眉如远山含雾,眼若秋水漾波,肤光胜雪,让人移不开眼。
浑然不知,沉静又绝美的模样,成了这里最耀眼的风景。
季鹜昨夜和朋友玩闹到凌晨,今晨是被管家催着才不情不愿起身。
三天前,这秦家人就来了一趟。
今天怎么又来了?
真服气了,这秦家到底是谁非要见他?
简单洗漱后,他就直接出去了。
管家看着他上身挂着无袖黑色T恤,下身一条短裤就要出去见人。
管家眼前一抹黑,赶紧拉住人,祈求道:“我的爷嘞,换身衣服,正式点。”
秦家那姑娘他三天前见过,长得特别好看,还很有气质。
见这么漂亮的姑娘,哪能随随便便。
季鹜一脸不耐烦,“去见的是我祖宗吗?还正式点。”
要不要一会儿去上炷香,给她供起来?
管家就当没听见这话,把他推到房间。
季鹜无语得抿唇,随意套了件黑色休闲西装。
领口扣子敞着两颗,头发也有些凌乱,活脱脱一副桀骜不驯的公子哥模样。
出门把上前的管家推开,下楼了。
管家在背后招手喊到:“少爷,理理衣服呀……”
进花园时,他双手插兜,嘴里叼着根没点着的烟。
漫不经心的扫视着里面,在扫到秦惊月的瞬间,猛地定住。
只可惜他脑子没有词汇能够形容眼里看见的画面。
手不自觉的把嘴里的烟拿出来,手指把烟捏得变形,目光黏在秦惊月身上。
比上次见到她时,更美了。
季夫人远远瞧见儿子这副散漫模样。
眉头骤紧,却迅速敛起神色,堆起端庄笑意。
“阿鹜这孩子,听闻今日你们要来,特意早起打理,就是性子急了些,衣裳都没规整好。”
季鹜把烟随意往旁边石桌上一扔,大步走了过去。
他身高腿长,步伐带着股子不羁的劲儿。
黑色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声响。
季夫人在一旁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刚要开口提醒,又硬生生憋回去。
这混小子,也不知道收敛收敛。
可毕竟是自己儿子,在外头总得给些面子。
秦惊月看着季鹜笔直走来的身影,心口莫名发紧。
他敞着的领口露出小截小麦色肌肤,凌乱的发丝随着步伐轻晃。
一股子桀骜气焰,像扑面而来的风,带着些让她不安的冲击力。
他估计得一米九吧,高还算了,看着还精壮,长得还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