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马爌见陈国栋、方思明、高杰等人没有向他下跪,隐隐有些不快,可是进入大帐内,看着桌上摆满了菜肴,红烧肉满满一大盆、红烧猪蹄、烧羊排、还有红烧鱼,满满一桌子,全部都是硬菜,桌上的琉璃酒瓶里还飘出酒香。
在马爌看来,陈明遇置办这么一桌席面,没有几百两银子下不来,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事实上,几百两银子倒没有,这些菜肴是陈明遇花了几百块钱点的外卖。
陈明遇引着众人入席,这场席面,让徐州军的将领们仿佛如同过年,当然,过年他们也吃不了这么好,这一顿大餐,让众人吃得非常开心,个个肚皮都吃圆了。
陈明遇倒了一杯酒:“多谢马帅手下留情!”
“你都知道了?”
马爌满脸通红,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陈明遇淡淡的笑道:“我不瞎,都在酒里!”
一碗酒下肚,马爌愤愤地道:“陈老弟,我也是没有办法,高起潜徐州军的粮草我若违令徐州军一万两千三百七十六口都得饿死!”
“那你就不怕”
“我不想杀人,杀自己人!”
马爌如同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不再看陈明遇,猛地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狗造的阉狗”
陈明遇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马爌那张脸上:“这事要让高起潜知道”
“知道就知道呗!”
马爌不为以然地道:“那还能咬我不成?陈老弟,能不能给兄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粮草?”
“小部分自己带的,还有一部分是花银子买的!粮食要解决,蔬菜和肉不好买!”
“你真是财大气粗!”
陈明遇心中一动:“马帅,咱们要不要合兵一起?”
“一起?”
马爌醉眼朦胧地道:“陈帅的意思是”
“你们不用挨饿了!”
陈明遇非常清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徐州府与归德府挨着,同属四战之地,事实上,归德府和徐州府类似,虽然土地肥沃,却被大户地主侵占了。
在马爌来的时候,陈明遇又查了一下他的资料,其军事生涯贯穿辽东、江淮、甘肃等地,曾参与镇压农民军、护陵寝及边防作战。弟马飚为沔阳州同知,子马羲瑞亦于城陷时殉国,家族三代皆以死殉明
这是一个大明的忠臣,也是一个拧折不弯的直臣,可惜,下场凄凉,与卢象升一样悲凉,陈明遇也想起亮剑里的铁三角,陈明遇虽然没有遇到他的铁三角,但是如果能够与徐州军互为犄角,对于未来发展,还是一件好事。
至少陈明遇不用担心来自东南方向的敌情,到现在为止,陈明遇没有向归德府的夏邑、永城发展,主要考虑的就是,永城是三不管地带,匪情严重,因为是四省交界处,所以更需要一个战略支撑点。
“你们不用挨饿!”这句话可算是说到了马爌的心坎里。
“陈帅说笑了,我们可是有一万两千多人马!”
马爌的酒意已经清醒,他的大脑飞快运转,陈明遇的崛起之快,从半年前的指挥佥事,升为一镇总兵,哪怕再小的镇,那也是总兵。
要说陈明遇后面没有人,他绝对不相信。马爌从正四品游击将军,升为副总兵,用了七年时间,而陈明遇只用了半年多不到。
”好,只要陈老弟不让我这些兄弟饿着,将来就算是违抗军令,我们徐州军也会帮帮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