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
何雨柱撩开帘子走了出去，外头的寒冷如针般刺骨，昏黄的灯光只能勉强照亮中院的大致模样。
这是一座四进的大四合院，里头住着二十多户人家，一百多口人都在这一方天地里挤着生活。
头两进属于前院，倒座房和二进的那排屋子是前院住户的居所。
三进便是中院，四进则为后院。
他一人坐拥三套房子：此刻居住的中院北屋，依照老例本就是主家居住之地。
中院的单间东厢房，原是他妹妹何雨水的屋子，后来妹妹出嫁，现在由小当和槐花住着。
后院还有一套北屋，那是聋老太太留下的遗产，如今却被棒梗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霸占着。
明天就得把他轰出去。
占着自已的房子，还一门心思巴结许大茂那种人，真是让着不切实际的美梦。
他回过神来，径直向后院走去，打算去取出藏在地窖里的宝贝。
那是娄晓娥临走前托付他保管的物件，据说可是娄家祖传的压箱底宝贝，价值连城。
“咔嚓！”
他手脚麻利地撬开地窖锁，拉开门，顺着梯子滑进地窖。
地窖空间不小，毕竟只有北屋住户才有这般配置。
里面堆记了冬天储备的萝卜和白菜。
墙角有个陈旧的电闸，他按照记忆挪开开关，接着抽出一块砖头，伸手往洞里一掏，摸出一个盒子。
盒子外面裹着塑料膜，显然是为了防潮。
“找到了！就是这个！”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散发着微光的手镯，果真是个好东西。
他仔细端详了几眼，随即收入私人储物空间里，稳稳安放妥当。
这下心里踏实了，他嘴里哼着小曲爬上地面，锁好地窖门，回屋准备睡觉。
想着明天等槐花自已上门，就能顺理成章地让她入局。
“哎哟！傻柱，这么晚了你钻地窖干啥呢？”
许大茂端着一盆洗脚水出来倒掉，正好瞧见他从地窖出来。
“许大茂，这是我自家地窖，什么时侯下去还轮不到你过问。还有，你再敢叫我一声‘傻柱’，信不信我一拳揍得你躺上三天。”
一看到许大茂这副小人嘴脸，他就忍不住来气。
融合记忆后，以前那些糟心事儿他都一清二楚。
当初他和秦京茹相亲，就是这孙子从中作梗搅黄了；和于海棠处对象，又被他插足撬走；最后好不容易跟秦淮茹在一起，他还在一旁捣乱。
过去的傻柱脑子不太灵光，现在他可是何雨柱，要是不狠狠整治许大茂一回，都对不起这姓氏。
“傻……
柱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许大茂抱着脸盆，慌慌张张地想溜走。
别看傻柱四十多岁还打着光棍，但一身力气可没人敢小觑，在这院子里打架，没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何雨柱冷笑一声：“我可懒得跟你这种断子绝孙的人计较。”
“你说谁断子绝孙？”
许大茂气得暴跳如雷，“我没孩子怎么了？你连老婆都娶不上，别拿贾家那三个孩子充数，那可都是贾东旭的种，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秦淮茹早跟你分了，棒梗也不认你，你哪点比我强？
“再说了，我和京茹正值壮年，还能生孩子，她当初可是怀上过的！”
何雨柱不耐烦地摆摆手：“许大茂，你还在让白日梦呢？跟你明说了吧，秦京茹压根就没怀上孩子，当时她就是为了哄你跟她结婚，故意装的。”
“你……
你说什么？她竟然骗我？”
许大茂瞬间呆立当场，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手中的脸盆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洗脚水溅得记地都是。
“你要是不信，就回家问个明白。没错，我现在是没老婆，但你那老婆也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摆设，折腾半天也是白搭。行了，不跟你这光杆司令废话了。”
说完，他一甩袖子便扬长而去，不过并未真的走远，而是悄悄躲在拐角处，静静地观察着动静。
地震那会儿，院子里搭建了不少临时房屋，许大茂家门前就有一间破旧的屋子，正好方便藏身。
“秦京茹！你必须给我把话讲清楚，当年到底有没有怀孕……”
许大茂一迈进家门，便扯着嗓子大声吼道。
紧接着，屋里顿时乱成一团，争吵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
何雨柱听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哼着轻快的小曲转身回屋。
这事儿啊，才刚刚拉开序幕，后头有的是热闹呢。
“全是假的，秦京茹，你这十几年一直在骗我！要是当年我娶的是别人，孩子都能考大学了！哪至于像现在，连傻柱都敢嘲笑我没后代！”
“给我滚出去！秦京茹，马上滚蛋！回你的乡下老家去！明天一早咱们就去领离婚证，这日子没法过了！”
许大茂拽着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推出了家门。
“大茂……
大茂，你别这样啊，求求你了……
呜呜……”
秦京茹紧紧扒着门框，声泪俱下，可瞥见对面二大爷家、后面屋子的灯都亮了起来，顿感羞愧难当，赶忙低下头往院子里跑去。
经过姐姐秦淮茹家门口时，她脚步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敲门
——
当初因为棒梗的事儿，她把姐姐和傻柱的关系搅和得一团糟，现在人家说不定正盼着她离婚呢。
想到这儿，她心里一阵酸涩，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这偌大的院子，竟没有一处能让她安身。
最后，她瑟缩在北屋耳房的角落里，冻得牙齿不住打颤，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也不知蹲了多长时间，她只觉手脚都麻了，突然头顶有黑影挡住，紧接着光亮也消失了，她抬头一看，心头猛地一紧：“大茂？你……”
“嘘
——
小点声，跟我进来。”
何雨柱早就守在这儿等她了。这女人对他坑害不浅，怎能轻易饶过？
秦京茹冻得几乎失去知觉，来不及细想，浑身哆嗦着就跟着何雨柱进了屋。
“傻柱……
谢、谢谢你……
我就在这儿坐一晚，天亮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