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成功的碰撞,让“海归派”、“本土派”和“新生代”第一次真正拧成了一股绳。
第二天下午,省城友谊医院。
林卫国拿着钱国栋紧急补办的“技术交流学习”文件,走向那扇关乎数百人生死的大门。
刚踏上医院富丽堂皇的台阶,两个穿制服的保安便横身拦在面前。
医院院长刘光明,一个与省里某位刁难卫国制药厂领导关系匪浅的保守官僚,显然已接到“招呼”,亲自等在那里,脸上堆着笑:
“哎哟,这不是卫国制药厂的林厂长吗?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吹来了?”
“刘院长,我来参加今天的医学交流会。”林卫国道。
“交流会?”刘光明故作惊讶地抬腕看表,“林厂长,真不巧。今天交流会规格很高,参会名单省里早就定了,恐怕不合适让你参加啊。”他上下打量着林卫国,目光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再说了,我们这涉外单位,讲究的是‘国际形象’。可不是你们县里的乡镇企业,随便谁都能进。”
“您啊,请回吧。”
此刻,顶层国际会议室内。
卡捷琳娜被一群官方人员簇拥着,如坐针毡,听着刘光明等人用冗长官腔念着医院的“光辉业绩”。她的心早已飞向那个生死未卜的军垦农场,焦灼地等待那个可能创造奇迹的年轻人。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的希望,已被冰冷的言语挡在门外。
眼看最后的机会,就要在眼前彻底流逝,她的心沉入谷底。
医院门口。
刘光明看着林卫国,下巴微抬,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林厂长,省重点涉外单位,可不是你那乡镇企业。今天这场合,级别太高,你怕是不合适进。”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让周围进出的人都听得清楚。
林卫国冷眼扫过这个故意刁难的官僚,眼底波澜不惊。和这种人争辩?比在沙漠里播种还荒诞。
气氛正僵,尴尬如寒冰冻结。不远处的贵宾电梯“叮”一声打开。
一群白大褂簇拥着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脚步生风地冲出来,争论声激烈异常。
那位高鼻深目、领头的俄国老者(代表团首席医疗官巴维尔教授)挥舞着手臂,俄语如同连珠炮:
“荒谬!病人血压还在降!再注射肾上腺素就是谋杀!直接心衰!”
刘光明连忙赔笑解释:
“巴维尔教授,您冷静!国际顶尖的抗过敏休克疗法,最大剂量的抗生素和激素都用上了”
巴维尔教授几乎是在吼:
“没用!看体征!这不是典型的过敏性休克!抗组胺药就是废纸!气道在痉挛收缩!再拖半小时,人就会活活憋死!”
原来,一位随团外籍工程师喝了本地凉茶后,竟突然陷入症状诡异的休克!省城顶尖专家会诊,所有常规抢救手段全部宣告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