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针,起!”
陈瑶自顾自喊出口诀,话音未落,脑门就“咚”一声被飞来的水瓢砸个正着。
“整日鬼喊什么?我告诉你,陈瑶!今天绣不完这件衣服,就别想出这个门。跟你那个混蛋爹一样,成天稀里糊涂的。”
陈瑶揉着发红的额头,这已是今天第二回挨打了。
“娘,就差一朵莲花了,您就饶了我吧。要不……我去把爹找回来?他说去江边钓鱼,到这会儿还不回来,准是钓得太多拿不动了!”
眼前的妇人听到这话,哼了一声道:“就知道拿你爹挡事,他哪次钓鱼真带回东西了?多半又是在哪偷懒喝酒去了。天都黑透了,行,你去找,找不回来你俩今晚都别进门!”陈瑶一听,忙不迭撂下绣活,一溜烟跑了出去。
(如今她是“陈瑶”。前世,她本是万剑宗三长老剑彩雨的得意门徒,奈何师傅炼仙髓失败;随后她遭师兄构陷、围剿,最终力竭而死于青水峰山崖。)
“哼哼~爹!钓了几条鱼了?”陈瑶在江边寻到父亲,凑近一瞧。
“咋才两条?还没我手掌大!等会儿娘揍你的时侯,我可不帮忙拦着。”
(她看得出这一世的父亲并非剑修,却终日怀抱一柄旧剑。这男人身形魁梧,似习过武,却从不显露。)
那男子挠挠头,尴尬笑道:“这江里的鱼也越来越狡猾了,不好钓咯。哎,瑶儿,你帮爹拿会儿竿,我赶紧把这口酒喝了,要是被你娘亲瞧见我在外面打了酒,那下次出门我可就没铜钱咯!”
陈瑶接过鱼竿,问道:“爹,你为什么总是抱着那把剑?给我瞧瞧呗!”
只见父亲脸色一变,严肃地说道:“这剑乃是祸害,你莫要乱动。爹不怕,我有宝物镇它。”陈瑶撇撇嘴,心中更加好奇。此时鱼竿突然剧烈晃动,陈瑶兴奋地喊道:“爹,有鱼上钩了!”她用力拉扯鱼竿,却感到一股巨力反扯,整个人都被带得往前倾。父亲见状,急忙放下酒壶,过来帮忙。两人合力才将鱼拉出水面,竟是一条足有两尺长的草鱼。
“你娘今天揍不到我们了,这条‘免死草鱼’够我们吃好久了。”男人的脸颊笑起来鼓鼓的,陈瑶一看父亲红透了的脸,好像该挨的打还是逃不了。
。。。
陈瑶随便扒拉了几口就爬到了草房上赏月,前世本就不爱吃鱼的她,练剑时总凝水为刃,隔花砍鱼,拿两池水里的鱼练习三彩刺剑诀。为此没少挨彩雨长老的训斥。
“师傅”
“兔崽子,你又跑上去干什么?!还有好几件衣服等着绣花呢!”(母亲显然已经把父亲给揍了,声音底气逐渐削弱。)
陈瑶听到后,应和了一句。只见她身形矫健地从原地纵身一跃,然而这一跳却让她心中暗叫不好。因为她瞬间意识到自已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法术能力,但身l已然在空中,来不及停止。
“噗”一声闷响,她整个人砸进干草堆里,草屑纷飞。弄得她灰头土脸的通时陈母揪起陈瑶的耳朵。“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还学会飞了?你再飞一个我看看?”
“娘亲、娘亲,疼疼。我不敢了,我马上去洗澡,洗完就回去继续绣花。”
陈瑶捂着耳朵回屋拿了换洗衣物便朝浴房走去。水中倒映着的月影,透着丝丝凉意。她浸在水里,神思恍惚。想着前世的种种,再看如今平凡但充记烟火气的生活,心中五味杂陈。“我前世好歹是个修到了玄级上等的剑修,如今却成了握个小针都会扎手的凡人。唉~”
陈瑶正沉浸在思绪中,忽然听到浴室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她警惕起来,毕竟前世身为剑修的本能还残留着。陈瑶悄悄穿上衣服,拿起一旁的木棍防身。当她缓缓打开浴室门时,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她追了出去,发现黑影朝着父亲平时放剑的屋子跑去。
“小偷?”
陈瑶赶到时,看到父亲一脸紧张地站在那里。“爹,怎么回事?”陈瑶问道。父亲低声说:“这剑不安分了,刚刚它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顿乱动。没事,有爹在,你回屋吧。爹有法子治它。”
陈瑶虽有些担心,但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也想不起那剑有什么来头,只好转身往回走。“那行,爹。小心点。”
片刻后,陈瑶来到母亲屋内,接过母亲递来的衣服。“还是老样子,绣一朵莲花。”
陈瑶看着母亲一针一线地绣着莲花服,心中充记了疑惑。她忍不住问道:“母亲,为何要绣如此多的莲花服呢?”母亲停下手中的针线,回答道:“玄莲宗每年都要招收一次新弟子,这次好像收得比往年更加多。”
陈瑶翻了翻寻找着绿色线圈,玄莲宗是她今世所在的南国大陆上最强大的宗派,拥有着无数的高手和神秘的功法。
“寒白霜掌门?”她无意识地捻着线头嘀咕。
“你见过?”
只见陈瑶微微低下头,眼神有些躲闪,言辞闪烁、含混不清地回应道:“唔……镇上说书先生讲过些她的故事。”说完,她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似乎欲言又止。
“对了,娘。你知道爹那把剑的来历吗?我看爹连吃饭都不曾让它离身,但爹也不是位剑修啊。”
陈瑶并未察觉母亲的惊讶之色,也不知父亲是否连母亲都在刻意隐瞒。
“你别操那心,一天神神叨叨的,你可别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