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染的黄昏
爹！娘！
少年李逍的嘶吼声淹没在熊熊火海与刀剑碰撞的刺耳声响中。他死死趴在院墙外老槐树茂密的树冠里,指甲抠进树皮,渗出血丝,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曾是威远镖局总镖头李啸天的独子,家境殷实,父慈母爱,是这青州城里最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可就在这个黄昏,一切都没了。
李啸天！交出东西,给你个痛快！一个蒙面黑衣人声音沙哑,手中钢刀还滴着血,那血来自李啸天重伤不起的右臂。
李啸天踉跄站着,身上伤痕累累,却兀自挺直脊梁,怒目圆睁：呸！黑龙教的狗贼！想要那东西,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冥顽不老！黑衣人首领冷哼一声,刀光一闪,直劈而下！
爹——！李逍的心跳几乎停止。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浑身是血的老仆猛地扑上前,用身体硬生生挡住了这一刀：总镖头……走啊！
福伯！李啸天虎目含泪,趁机一剑逼退敌人,嘶声朝着李逍藏身的方向吼道：逍儿！记住！活下去！别回头！
那一声别回头,如同烙铁,深深烫在李逍的心上。
他眼睁睁看着父亲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决绝,有不舍,更有无尽的嘱托。然后,父亲猛地冲向院中最大的那根火柱,轰然巨响中,似乎有什么机关被触发,地面塌陷,火光冲天,将他和那些围攻的黑衣人尽数吞没……
世界,在李逍眼前彻底崩塌。他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充满口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直到外面再无动静,只有木材燃烧的噼啪声。他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从树上滑下,趁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离了那片曾经叫做家的废墟。
2
落魄少年与古怪老头
十年后,滁州城,聚仙楼外。
寒风凛冽,衣衫褴褛的李逍蜷缩在墙角,怀里紧紧抱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这把剑,是李家唯一留下的东西。
去去去！臭要饭的,滚远点！别耽误我们做生意！酒楼伙计不耐烦地驱赶着。
李逍抬起头,眼神浑浊,脸上满是尘垢,只有那双眼睛,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但很快又湮灭下去。十年了,他隐姓埋名,四处流浪,打听黑龙教的消息,可那个组织如同鬼魅,无迹可寻。曾经的少年锐气,几乎被漫长的绝望磨平。
嘿,小兄弟,看你这根骨,不像寻常乞丐啊。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
李逍抬头,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抱着个酒葫芦,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老头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关你什么事。李逍声音沙哑,低下头。
老头也不生气,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心里有恨,光靠躲是没用的。恨,得用血来洗。
李逍猛地一震,警惕地看向老头：你什么意思
嘿嘿,我什么意思老头灌了口酒,喷着酒气道,意思是,你请老子喝顿酒,老子心情好了,说不定能指点你一条明路。
李逍握紧了怀中的铁剑,沉默片刻。他身无分文。但老头的话,像是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他心里漾起了涟漪。
我……没钱。
啧,真穷。老头撇撇嘴,眼珠一转,那这样,你帮我做件事。城西张屠户家的肥猫偷吃了我的下酒菜,你去把它给我逮来,要活的！
李逍：……
3
玄铁令与一线生机
尽管觉得这老头极不靠谱,但李逍鬼使神差地照做了。或许是因为他太久没遇到一个敢跟他搭话、甚至似乎看穿他底细的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总算把那隻彪悍的大肥猫逮住,脸上手上添了好几道血痕,狼狈不堪地交给老头。
老头拎着喵嗷乱叫的肥猫,笑得前仰后合：不错不错！小子有点韧劲！他随手从怀里摸出个黑不溜秋、巴掌大的铁牌,扔给李逍,喏,酒钱！
李逍接过,那铁牌入手冰冷沉重,上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云纹,中间似乎有个古体的玄字。
这是什么
要饭的牌子啊！拿着它,去城北三十里的落云山,山脚下有个野店,找老板娘,就说‘老酒鬼让你来讨碗酒喝’。老头抱着猫,晃晃悠悠地走了,边走边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江湖夜雨十年灯哟……恩怨情仇一壶酒……
李逍看着手中的铁牌,眉头紧锁。他直觉这老头不简单,这铁牌也绝非寻常。落云山那里山势险峻,传闻多有猛兽出没。
去,还是不去
复仇的火焰在心底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十年了,这是唯一一条看似荒诞却可能存在的线索。他咬了咬牙,将铁牌揣入怀中,朝着城北方向走去。
4
野店老板娘
落云山脚下,果然有一家孤零零的野店。酒旗破旧,店面昏暗。
李逍推门进去,里面只有一个穿着粗布衣裙、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在擦桌子。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老板娘头也没抬。
李逍深吸一口气,按照老酒鬼的吩咐说道：老酒鬼让我来讨碗酒喝。
老板娘擦桌子的手猛地一顿,抬起头,目光如电般扫过李逍,最终落在他刻意拿在手中的玄铁令上。她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那副慵懒的样子。
那老不死的还没喝死呢她放下抹布,走到李逍面前,伸出手,牌子给我看看。
李逍递过玄铁令。老板娘仔细摩挲了一下,点点头：还真是那老家伙的玩意儿。跟我来吧。
她带着李逍穿过店堂,走到后院一口枯井旁。
下去。老板娘指了指井口。
下去李逍一愣。
怎么怕了老板娘嗤笑一声,想着报仇,连口枯井都不敢下
李逍不再犹豫,抓住井沿,跳了下去。井并不深,落地后他发现侧面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道。老板娘也紧跟着下来,引着他走入暗道。
暗道尽头,竟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壁上点着油灯,摆放着兵器架和一些古籍,俨然一个秘密练功之所。
从今天起,你是‘玄字营’的人。老板娘抱臂看着他,我叫红姨。负责教你活下去和杀人的本事。老酒鬼那家伙,眼光倒是没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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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淬炼
接下来的日子,李逍陷入了地狱般的淬炼。
红姨的训练严酷到近乎残忍。打磨筋骨,修习内功,练习刺杀技巧,辨识毒药机关……每一天,李逍都游走在力竭和崩溃的边缘。
快！再快！你的仇人会等你慢吞吞地出剑吗！
痛这就痛了你李家上下几十口人死的时候有多痛！
运气！意守丹田！你想内力岔气变成废人吗！
红姨的呵斥声和鞭子抽打的声音充斥着石室。李逍无数次想要放弃,但每当这时,十年前那个血色的黄昏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父亲最后的眼神,母亲无助的哭喊,福伯染血的身影……
啊——！他嘶吼着,一次次突破自己的极限。
休息的间隙,他会擦拭那把生锈的铁剑。
红姨看到,冷冷道：破铜烂铁,有什么用。
这是我爹留下的。李逍低声道。
红姨沉默了一下,扔过来一把剑：先用这个。那把锈剑,等你什么时候能把它磨亮了,再说。
除了练功,红姨也会告诉他江湖上的事。
黑龙教……哼,如今势力越发大了,教中高手如云,行事狠辣,背后似乎还有朝堂的影子。你要报仇,难如登天。
再难,我也要去做。李逍眼神坚定。
光有决心没用。红姨看着他,你需要帮手,需要势力。‘玄字营’能给你的不多,只是一个起点。
6
初露锋芒
一年后。
滁州城外,黑风岗。
一伙悍匪刚刚劫掠了一支商队,正在山寨中饮酒作乐,庆祝收获。
大哥,这次收获不小！够兄弟们快活好一阵子了！
哈哈哈！兄弟们放开喝！明天再去干一票大的！
匪首刀疤脸哈哈大笑,举着酒碗。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厅中的火把猛地摇曳了一下。
谁刀疤脸警觉地放下酒碗。
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厅门口。来人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冰冷彻骨的眼睛。手中,握着一把微微反光的铁剑——那把锈剑,已被磨去了大部分锈迹,显露出冰冷的寒芒。
要你命的人。声音低沉沙哑,正是李逍。
找死！刀疤脸怒吼一声,抄起手边的鬼头刀,兄弟们,剁了他！
匪徒们嚎叫着扑上来。李逍身形一动,如同游鱼般穿梭在刀光剑影之中。他的剑法简洁、凌厉、高效,每一剑都直奔要害,没有丝毫多余的花哨。一年地狱般的训练,在这一刻展现了成果。
惨叫声接连响起,不断有匪徒倒下。
刀疤脸越看越心惊,这家伙的身手,绝非普通江湖客！
你到底是何人我黑风寨与你有何冤仇
血债,唯有血偿。李逍格开劈来的鬼头刀,剑尖以一個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出,快如闪电！
刀疤脸只觉得喉头一凉,难以置信地捂住脖子,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涌出：黑…黑龙教……不会放过……他轰然倒地。
李逍看着满地的狼藉和尸体,胸口剧烈起伏。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却没有想象中的不适,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他擦净剑上的血,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这次行动,是红姨给他的试炼。黑风寨寨主,曾是黑龙教的外围成员。
7
江湖路窄
凭借几次干净利落的行动,一个代号影的年轻杀手开始在小范围内流传。李逍开始有意识地接触江湖消息,寻找更多关于黑龙教的线索。
这日,他来到庐州府一家热闹的酒楼,打算从南来北往的客商口中探听些风声。他坐在角落,默默喝酒,耳朵却捕捉着周围的谈话。
听说了吗威远镖局的旧案,好像又有新动静了。
嘘……小声点！那事儿是能乱说的吗牵扯到那家……
怕什么,都十年了。不过说来奇怪,当年李家那小子,好像没死……
没死怎么可能！那种情况下……
李逍的心猛地一紧,握紧了酒杯。
就在这时,酒楼门口一阵骚动。几个身穿统一黑色劲装、腰佩长刀、神色倨傲的汉子走了进来。为首一人,眼角有一道明显的疤痕,目光锐利如鹰。
店小二赶紧殷勤地迎上去：几位爷,快里面请！
好酒好菜,快点上来！疤脸汉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声音洪亮。
旁边有人低声议论：是黑龙教的人……
小声点,是外执堂的香主,‘裂风刀’赵莽！可是个狠角色……
李逍的血液瞬间冰冷,随即又灼热起来！黑龙教！外执堂香主！这个人,或许知道当年的事！甚至可能参与过！
他强行压下立刻拔剑的冲动。这里人多眼杂,对方实力不明,贸然动手绝非明智之举。他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死死盯住那一桌人。
8
宿命对决
赵莽几人显然是有任务在身,酒过三巡,开始低声交谈,虽然声音压得低,但李逍内力小成,凝神细听,隐约听到几个词：
……东西……必须拿到……
……落云镇……接头……
……堂主已到……不容有失……
落云镇不就是红姨野店所在的镇子他们要去那里做什么堂主看来有条大鱼！
8
宿命对决
李逍提前一步赶到落云镇,将消息告知了红姨。
红姨眉头紧锁：外执堂堂主‘鬼手’闫罗他竟然亲自来了看来他们所图非小。赵莽只是先锋,闫罗才是关键人物。若能拿下他,或许能撬开他的嘴,得到你想要的消息。
该怎么做李逍眼中燃着战意。
闫罗实力极强,远非赵莽可比。硬拼我们胜算不大。红姨沉吟道,他们不是要接头吗我们就在他们接头的地方,给他们来个‘惊喜’！
根据截听的情报,接头地点定在镇外山神庙。李逍和红姨提前潜入,布置了一番。
夜晚,山神庙阴森寂静。
赵莽带着两个手下先行赶到,警惕地四下查看。
香主,堂主还没到。
嗯,小心戒备。赵莽话音刚落,忽然脸色一变,什么味道
一股淡淡的异香弥漫开来。
不好！是迷烟！赵莽急忙屏息,但已然吸入少许,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带来的两个手下更是晃了两下,软倒在地。
红姨的身影从梁上飘下：赵香主,恭候多时了。
是你这婆娘搞鬼！赵莽怒吼,强行运功压制迷药,拔刀攻向红姨。
两人瞬间斗在一起。红姨身法诡异,双掌翻飞,招式狠辣。赵莽刀法凶猛,但受迷药影响,动作稍显凝滞。
就在这时,庙外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一个穿着黑袍、面容阴鸷、双手干瘦如鬼爪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正是外执堂堂主鬼手闫罗。他目光扫过场中,直接无视了激斗的两人,落在了从阴影中缓缓走出的李逍身上。
嗯还有只小老鼠。闫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身上的味儿……让我想起一个讨厌的老熟人。
李逍拔出铁剑,剑指闫罗：闫罗！十年前,青州威远镖局的血案,你可还记得！
闫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李啸天的儿子你居然真的没死。也好,当年让你爹交出‘玄铁密匣’他宁死不从,今天拿下你,或许能问出点东西。
玄铁密匣李逍心中一震,那是什么父亲从未提过！但此刻不容他细想。
拿命来！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李逍挺剑直刺,一出手就是红姨所授最凌厉的杀招！
雕虫小技！闫罗冷笑,身形不动,干瘦的右手鬼魅般探出,竟然后发先至,直抓李逍咽喉！指尖带风,腥臭扑鼻,显然带有剧毒。
李逍急忙变招格挡,剑爪相交,竟发出金铁之声！一股阴寒的内力顺着剑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发麻,连连后退。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找本堂主报仇闫罗步步紧逼,鬼手招式诡异狠毒,逼得李逍险象环生。
另一边,红姨见状心急,猛攻几招逼退赵莽,想要过来支援,却被赵莽死死缠住。
李逍身上很快添了几道伤口,火辣辣地疼,且伤口发黑,显然中毒。情势万分危急！
9
血债血偿
死亡的阴影笼罩而下。李逍的意识因为毒素而开始模糊,父亲的身影仿佛又在眼前。
逍儿……记住……活下去……
恨,得用血来洗……老酒鬼的声音。
快！再快！红姨的呵斥。
不！不能倒在这里！大仇未报！怎能倒下！
一股前所未有的求生欲和恨意从心底爆发！他体内那一年苦修、却始终难以完全驾驭的内力,在这极限压力下,竟然疯狂运转起来,冲开某些滞涩的关窍！
啊——！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原本有些迟滞的动作陡然加快！手中那柄铁剑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意志,发出低微的嗡鸣,剑身上残留的锈迹竟片片剥落,露出底下清亮如秋水般的剑身！
剑光一闪！
如惊鸿,如流星！
快得超出了闫罗的预料！
什么！闫罗大惊,急忙回手格挡。
嗤——！
剑尖划过他的鬼手,带起一溜血花,更是直接刺穿了他的肩胛！
不可能！闫罗又惊又怒,他竟被一个小子伤到了！
李逍得势不饶人,剑招如同长江大河,连绵不绝,每一剑都蕴含着他十年的恨与痛！那磨亮的铁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
闫罗肩部受伤,鬼手威力大减,又被李逍这突然爆发的拼命打法乱了阵脚,一时间竟被压制住！
另一边,红姨见李逍爆发,精神大振,瞅准赵莽一个破绽,一掌狠狠印在他胸口。赵莽喷血倒飞出去,眼看活不成了。
红姨立刻加入战团,合攻闫罗。
闫罗腹背受敌,重伤之下,更是难以支撑。他眼中闪过狠厉之色,猛地掏出一个信号弹想要求援。
李逍岂会给他机会！剑光再闪！
闫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只发射信号弹的手被齐腕斩断！
这一剑,为我爹！
这一剑,为我娘！
这一剑,为威远镖局上下数十条冤魂！
李逍状若疯虎,每一剑都带着无尽的恨意,最终一剑,刺穿了闫罗的心脏！
闫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剑,缓缓倒地,气绝身亡。
李逍拄着剑,大口喘息,身上血迹斑斑,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看着闫罗的尸体,十年来的重压仿佛瞬间卸去,又仿佛空了一块。
10
新的征程
在山神庙后续的处理中,李逍和红姨从闫罗身上搜出了一些信件和令牌。
通过解读信件,他们得知了惊人的真相：当年的血案,确实是为了抢夺李啸天偶然得到的玄铁密匣,据信其中藏着一个前朝的巨大宝藏和武林秘密。而黑龙教教主对势在必得,并且似乎还在筹划一个更大的阴谋,意图颠覆江湖甚至朝堂。
原来……是因为这个……李逍握着父亲那把终于彻底磨亮的铁剑,心中恍然,却又更加沉重。财富和权力,永远是腥风血雨的根源。
小子,仇报了一部分,但路还没完。红姨看着他,黑龙教主才是元凶巨恶,而且他们的阴谋若得逞,天下必将大乱,届时会有无数个‘威远镖局’惨案发生。
李逍抬起头,眼神不再是过去的浑浊或者纯粹的仇恨,而是变得深沉、坚定。经历了生死搏杀,手刃仇敌,他真正成长了。
我明白。他缓缓道,闫罗死了,黑龙教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还会来找我,去找那个他们以为我知道下落的‘玄铁密匣’。
他收起铁剑,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庙墙,看到了更广阔的江湖和更深沉的黑暗。
红姨,谢谢您。老酒鬼的恩情,您的教导,李逍永世不忘。他郑重行礼,但接下来的路,更危险。
怎么想撇下老娘单干红姨一挑眉。
不敢。李逍露出一丝疲惫却真心的笑容,我需要帮手。玄字营,还能接纳我吗
红姨也笑了：算你小子有良心。老酒鬼那家伙,看人总算准了一回。
不过,在去找黑龙教教主算总账之前,李逍眼神锐利起来,我们得先搞清楚,那个‘玄铁密匣’到底是什么,又在哪里。我父亲宁死守护的东西,绝不能落在奸人手中！
他收拾好行装,将铁剑稳稳背在身后。夕阳的余晖透过破庙的窗棂照在他身上,拉出长长的身影。十年颠沛,血仇得报一部分,但一段更加波澜壮阔、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江湖夜雨,终将迎来黎明还是更深的黑暗他不知道,但他必将持剑前行,直至终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