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黑风岭去的路上,肖明攥着李掌柜给的短刀,手心的汗把刀柄浸得发潮。陈武走在他身边,看他脚步发飘,递过来一壶水:“别盼着赢,先盼着‘别像上次被黑三踩在地上那样输’——山贼没章法,但下手狠,你跟着我,我挡你就躲,我砍你就补,别自已冲。”
肖明点点头,把水灌了一口,冰凉的水没压下心里的慌。他摸了摸背后的锈铁刀,刀身磨亮了,却还是重,他甚至不敢确定自已能不能在打斗中顺利拔出来——之前跟疤脸、黑三动手,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倒了。
到了黑风岭入口,王镖头把人分成两队,肖明和陈武在正面队。刚往岭里走了几十步,就听到山贼的叫骂声,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举着刀冲过来,酒气混着凶气扑面而来。
“动手!”王镖头率先冲上去,长刀一挥,砍倒一个山贼。陈武也拔出刀,迎上另一个,刀光闪过,山贼的胳膊被划出血。肖明跟着冲,却慢了半拍,一个山贼盯上他,举刀就往他头上劈。
肖明赶紧往后退,脚下却被石头绊了一下,“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山贼的刀擦着他的肩膀砍在地上,溅起一片泥土。他吓得心都要跳出来,慌忙摸腰里的短刀,手忙脚乱中却拔不出来——刀鞘被汗浸得发紧。
“肖明!”陈武看到他遇险,赶紧挥刀逼退自已的对手,冲过来挡在肖明身前,“快起来!”
陈武的刀架住了山贼的刀,两人僵持着。肖明趁机爬起来,终于拔出短刀,他看着陈武的后背,想起李掌柜的嘱咐,想起自已练了无数次的“竖砍”,深吸一口气,朝着山贼的腿砍过去。
“噗”的一声,短刀砍中了山贼的小腿,山贼惨叫一声,力气泄了大半。陈武趁机用力,把山贼的刀打飞,再一刀砍中他的肩膀,山贼倒在地上,没了反抗的力气。
“你没事吧?”陈武回头看肖明,看到他脸色发白,手还在抖,“别慌,你刚才砍得挺好。”
肖明点点头,却没说话——他知道,刚才要是没有陈武挡着,他早就被山贼砍中了,这根本不是“赢”,是“被救下来后捡了个漏”。
没等他缓过来,又一个山贼冲过来,手里拿着一根铁棍,朝着陈武的后背砸过去。肖明眼疾手快,赶紧挥刀挡在陈武身后,“当”的一声,铁棍砸在刀背上,震得他手腕发麻,短刀差点脱手。
“小心!”陈武赶紧转身,一刀刺中山贼的胸口,山贼倒在地上。陈武看着肖明发红的手腕,皱了皱眉:“你的劲还是太弱,下次别硬挡,先躲。”
“我知道了。”肖明揉了揉手腕,心里有点愧疚——他不仅没帮上陈武,还让陈武反过来担心他。
战斗还在继续,肖明跟着陈武,不再敢自已冲,只是在陈武挡住对手时,趁机往对手身上砍一刀、刺一下。他的动作还是很慢,好几次都差点被对手反击,全靠陈武及时掩护才躲开。
最后对付山贼头目时,王镖头跟头目打在一起,陈武上去帮忙,两人联手才牵制住头目。肖明看着机会,冲上去朝着头目的腿刺过去,头目没注意到他,被刺中了膝盖,跪倒在地上。王镖头趁机一刀砍中头目的脖子,头目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战斗结束后,肖明靠在树上喘气,浑身都是汗,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土和血迹——大多是山贼的,也有他自已被划伤的小口子。他看着手里的短刀,刀身上的血滴在地上,心里没有“赢”的喜悦,只有一种“终于没拖后腿”的庆幸。
“不错啊肖明,这次没被打倒。”陈武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比跟黑三动手时强多了。”
肖明笑了笑,却有点不好意思:“都是你和王镖头帮我,我自已根本打不过他们。”
“谁刚开始不是这样?”陈武笑了,“我第一次跟人动手,也被打得记地爬,多练几次就好了。”
往青溪镇回的路上,肖明走在队伍后面,看着手里的短刀,心里默默想:这次虽然没输得太惨,却也不是真正的赢,我还是太弱了。以后得更努力地练桩、练刀,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不能再让陈武哥保护我,我要能保护他,保护李掌柜。
回到回春堂,李掌柜看到肖明身上的伤,赶紧给他处理。看着李掌柜小心翼翼的样子,肖明小声说:“李掌柜,我这次没输,还帮着打倒了山贼。”
“好,好,你越来越棒了。”李掌柜笑了,眼里却有点担心,“以后别再这么拼命了,我怕你受伤。”
肖明点点头,心里却更坚定了——他知道,只有更拼命地练,才能不再受伤,才能保护身边的人。那天晚上,他没休息,又在柴房后院练起了刀。月光下,他的身影比以前更稳了,刀风也更顺了些,只是他知道,这离“真正的赢”,还有很远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