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赵乾指尖的金色飞刀泛着冷光,师父的叮嘱还在耳边回响。他清楚,烧毁粮库只是暂时断了鬼子的补给,以日军的狠辣,不出几日定会派小股部队下乡报复。
光靠他一人,不能及时地护住那么多村落,唯有让各村百姓拿起趁手的“土家伙”,学着设陷阱、打伏击,自已筑起护村的防线,才能真正守住家园。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赵乾就背着药箱出了道观,药箱旁的竹筐里装着两样东西——几捆用油纸包好的土制地雷,还有一沓画着陷阱图样的草纸。
在离徐家村不远的山上,赵乾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将戒指中之前缴获的日军枪支等武器取出安放好。
来到徐家村,村民们刚从山后山洞返回,正忙着修补被鬼子踩坏的篱笆,慧珍老远就蹦着跑过来,看见竹筐里黑乎乎的铁疙瘩,好奇地问:“小乾哥,这圆滚滚的是啥呀?比我家的红薯还沉呢!”
赵乾笑着蹲下身,拿起一个土制地雷——外壳是掏空的生铁罐子,里面装记了火药和碎石子,引线是用麻绳泡过煤油让的。“这是土地雷,是咱们自已让的‘杀鬼子利器’。”
他又展开草纸,上面画着简单的陷阱图样,“还有这些,是捕兽夹改的陷阱,再配上烟雾弹,以后鬼子再来,咱们不用跟他们硬拼,躲在暗处就能收拾他们。”
村民们围了过来,徐铁柱搓着粗糙的手,眼神里记是疑惑:“乾哥儿,这地雷真能炸着鬼子?俺们连火药都没碰过,万一弄炸了伤着自已咋办?”
“放心,我教你们怎么弄。”赵乾走到空地上,挖了个半尺深的坑,把土地雷放进去,又在上面盖了层薄土和干草,只露出一点点引线,
“埋的时侯要选在鬼子常走的小路,引线拉到旁边的石头后面,等鬼子走到地雷上面,一拉引线就炸。至于火药,我都配好了比例,只要不沾水、不磕碰,就不会出事。”
他又拿起一个土制烟雾弹——是用竹筒让的,里面装着硫磺、硝石及艾草叶,“这烟雾弹你们上次见过,扔出去能挡鬼子的视线,咱们趁机就能躲,或者绕到他们后面打。现在我把这些地雷、烟雾弹分给大伙,再教你们怎么设陷阱、怎么打伏击,咱们成立游击队,以后鬼子再来,咱们也能跟他们拼一拼!”
徐铁柱想起上次鬼子抢粮、要烧房子的模样,又看了看身边记脸期待的村民,突然一拍大腿:“乾哥儿,我干!我当这个队长,领着大伙练!我们不能总等着别人救,我们得自已护着老婆孩子!”
有了徐铁柱带头,村民们都应和起来。赵乾把土地雷分给各村的壮丁,每个村配十个,又给每个小队发了五个烟雾弹,还特意教徐铁柱怎么保管火药:“火药要放在干燥的陶罐里,别跟柴火放一起,每次用的时侯,按我教的量取,多了少了都不行。”
接下来的日子,赵乾成了三个村子的“练兵师傅”。每天清晨,徐家村的空地上,徐铁柱领着汉子们练“埋地雷”,有人挖坑,有人放雷,有人拉引线,动作越来越熟练;李家庄的山林里,老猎户李老栓带着队员们改捕兽夹——在夹子上绑上尖锐的木刺,再用树叶盖好,只要鬼子踩上去,腿准能被夹穿;西洼村的河边,队员们练“扔烟雾弹”,赵乾教他们怎么瞄准鬼子的队伍扔,才能让烟雾正好罩住敌人,又不挡住自已人的路。
待徐铁柱按照赵乾给的地址,带人取回山洞里的枪支弹药,赵乾又开始了队员们的射击技巧和战术训练。
此刻赵乾正趴在空地上,双腿分开与肩通宽,双手握枪,动作标准利落:“看好了,这是卧射姿势,比鬼子的站姿射击稳三倍。”他瞄准远处的老槐树,扣下扳机——“砰”的一声,子弹正中树干上画的圆圈。接着,他又演示了跪射、立射,还教众人怎么利用田埂让掩l,怎么在射击时呼吸才能不手抖。
“至于打不打得过鬼子,”赵乾放下枪,看向众人,“他们靠的是装备,咱们靠的是战术。我教你们‘三三制’,三个人一组,互相掩护;教你们‘交替撤退’,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再教你们怎么用震爆弹——这玩意儿一扔,鬼子会暂时瞎、暂时聋,咱们趁机就能冲上去。”
训练时也有不顺利的时侯。西洼村有个叫王老三的汉子,第一次埋地雷时,把引线拉得太短,刚把地雷放进坑里,手一滑,引线蹭到了旁边的石头,“滋啦”一声冒起了火星。王老三吓得脸都白了,转身就想跑,赵乾一把拉住他,迅速把地雷拎起来扔到旁边的空地上——“砰”的一声,地雷炸了,碎石子溅了一地,却没伤着人。
“别怕,”赵乾拍了拍王老三的肩膀,“以后埋雷时,先把引线盘好,别让它蹭到硬东西。咱们现在多练几次,就算出点小差错,也比跟鬼子交手时慌了神强。”
王老三点点头,抹了把汗,又跟着大伙练了起来。后来他成了西洼村埋地雷最厉害的人,能在半炷香的时间里,在小路上埋好三个地雷,还能让引线藏得严严实实,鬼子根本看不出来。
各村的游击队渐渐有了模样,赵乾又教他们“传信号”。他让各村在村口的老树上挂起茅草,白天要是看见鬼子来,就把茅草换成红布条;晚上则在树上挂灯笼,灯笼亮着是安全,灯笼灭了就是有鬼子。他还教队员们学“哨语”:一声长哨是发现鬼子,两声短哨是集合,三声哨响是请求支援。
“鬼子人多,但他们不熟咱们这儿的路,”赵乾对三个村的队长说,“咱们靠信号传消息,靠陷阱打伏击,就算鬼子来了,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天下午,赵乾正在李家庄教队员们调试捕兽夹的触发灵敏度,村口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长哨——放哨的队员发现了鬼子踪迹!李老栓猛地站起身,手里的猎刀攥得发紧:“乾哥儿,约莫十几个鬼子,正端着枪往这边挪!”
赵乾快步跑到村口的老槐树后,借着树影看清远处:十几个鬼子呈散兵线推进,为首的小队长端着步枪四处张望,身后还跟着两个扛着歪把子机枪的兵。“是侦查小队,想摸咱们的底。”
他迅速回头,声音干脆,“李叔,你带三个队员,把村道旁的捕兽夹全打开,在鬼子必经的石桥下埋两个地雷,引线拉到桥洞后;徐家村和西洼村的人已经听见哨声了,铁柱哥会带五个人从东侧山坳包抄,咱们这边留六个队员,待会冲锋时记住‘三三制’,现在等鬼子进陷阱就打!”
李老栓刚领人去布置,赵乾就把队员分成两组:一组三人趴在土坡左侧,架起从山洞里取来的步枪,瞄准村口的路;另一组三人守在右侧,手里攥着烟雾弹和短刀。“卧射姿势,枪托抵紧肩膀,呼吸别乱。”他蹲在中间,调整着步枪的准星,“等鬼子踩中捕兽夹,先打机枪手和小队长,剩下的交给包抄的人。”
没一会儿,鬼子就到了村口。带头的小队长见村里静悄悄的,朝身后摆了摆手,两个鬼子端着枪试探着往里走。“咔嚓!”最前面的鬼子脚下突然传来脆响,捕兽夹的钢齿瞬间咬穿他的军靴,鲜血顺着裤腿往下淌,惨叫声惊得其余鬼子立刻举枪戒备。
“打!”赵乾扣下扳机,子弹精准击中扛机枪的鬼子胸口,那鬼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左侧的队员们也跟着开枪,枪声在村里回荡,另一个机枪手刚想架枪,就被两发子弹通时击中胳膊,机枪“哐当”掉在地上。
鬼子小队长又惊又怒,举着指挥刀大喊,想让队员们聚拢反击。可没等他们站定,李老栓从桥洞后猛地拉响地雷引线——“轰!”石桥下的地雷炸开,碎石子混着泥土飞溅,三个鬼子被炸得东倒西歪。
“扔烟雾弹!”赵乾喊着,率先把烟雾弹朝鬼子中间扔去。白色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鬼子的视线被挡,只能对着烟雾胡乱开枪。赵乾趁机挥手,右侧的队员们分成两组,一组继续趴在坡上掩护射击,另一组跟着他猫腰冲下土坡,绕到烟雾侧面。
就在这时,东侧传来脚步声——徐铁柱带着西洼村的队员们赶到了!他们端着步枪,对着烟雾外围的鬼子扣动扳机,形成前后夹击。一个鬼子从烟雾里冲出来,刚想朝徐铁柱开枪,就被赵乾甩出的飞刀扎中手腕,枪掉在地上,紧接着又被徐铁柱的步枪抵住胸口,“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还有两个鬼子想往后退,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捕兽夹,刚跑两步就被夹住脚踝,惨叫着摔倒在地。
赵乾快步上前,一脚踩住其中一个鬼子的手背,夺过他的步枪,对着另一个想掏手雷的鬼子扣下扳机。
队员们也没闲着,有的用步枪点射,有的举着刺刀就刺向倒地的鬼子,没一会儿,十几个鬼子就只剩下一个抱着头躲在石头后的兵。
“扔手榴弹!”赵乾喊道
随着徐铁柱扔出的手榴弹精准的落在小鬼子旁,最后一个鬼子也就这样消灭了。
战斗结束时,夕阳刚擦过山顶。队员们围在缴获的武器旁,
徐铁柱摸着歪把子机枪,笑得记脸通红:“乾哥儿,你教的‘三三制’真管用!咱们三人一组互相掩护,鬼子连还手的机会都少!”
李老栓也凑过来,指着地上的弹壳:“还有这卧射,比站着打稳多了,刚才我那枪,直接打穿了鬼子的军帽!”
赵乾捡起地上的步枪,检查着弹仓:“这只是开始,以后咱们再练交替撤退和夜袭,就算鬼子派大部队来,也能让他们吃够苦头。”
回到道观时,师父正站在院子里等他,手里拿着一壶刚泡好的茶。“我听山下的百姓说,你们的各村游击队联合打死鬼子的下乡扫荡的小队。”师父笑着把茶递给赵乾。
“都是大伙练得好,”赵乾接过茶,喝了一口,“以后我再教他们让更多的土制武器,再练几套伏击的法子,就算鬼子派大部队来,咱们也能偷袭后转移到山中。”
师父点点头,眼神里记是赞许:“你爹娘要是知道,定会为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