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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夜已经做好了被挂断电话的准备。
但出乎意料的,屏幕上的通话中依旧显示。
他静静听着林妙音微弱的呼吸声,想等待神罚一样尊敬。
不久,终于等到林秒音开口:
“无所谓了,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们早就结束了。”
“怎么会无所谓,我们是夫妻啊!有证的,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依旧是我的妻子。”
贺长夜听见那边笑了,很轻:
“贺总演技一流,把自己都演进去了。”
贺长夜还没听懂这句话什么意思,电话已经被挂断。
他像是急迫地有所行动,迫不及待回到家。
贺长夜下定决心要和宋悠悠离婚。
他去找和宋悠悠的结婚证。
临近书房才发现门锁坏了,门缝露着一条浅浅的缝隙。
贺长夜心底一凛。
仔细看过去,像是被大力破坏的。
在贺家,谁敢做这样的事?
他兀自想了一圈,脑子里莫名蹦出一个答案。
贺长夜像弦上的箭直奔最里面的柜子,装有他和宋悠悠结婚证的那一层。
豁然打开,贺长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头皮跟着发麻。
那个本该在林妙音手里的结婚证被撕的烂碎,覆在他和宋悠悠的结婚证上。
妙音早就知道了?
贺长夜颤着手将那纸屑,一点点拾到自己的手心。
他想尽力拼凑出原来的样子,可整整一天过去,那双能拿下十级钢琴灵活的手指,却再这方面笨的出奇。
不管他怎么小心,红底照片里那他们两人之间的裂痕都修复不好。
贺长夜走出书房。
“有谁进去过?”
他问家里的阿姨,但过于严肃的表情让人不由心底生寒。
阿姨磕磕绊绊才答出来:
“您交代过谁也不能进这个房间,我们都恪守本分不敢乱动的,倒是移送夫人哥哥骨灰那天,我看见夫人好像从书房出来,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阿姨还以为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尽量把自己摘的干净。
但她确实看见了那几天林妙音抑郁着表情在那附近徘徊。
她垂着头,连接下来的话的编好了,贺长夜却不问了。
失魂落魄从她身边走过。
贺长夜握着那残碎的结婚证蜷缩在床上,看了又看。
仔细走遍这个家,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少的东西都是林妙音的。
可惜直至今日他才知道,林妙音早就计划要离开他,离开的彻彻底底
贺长夜觉得自己很失败。
对林妙音的伤心一无所知,对宋悠悠的隐瞒一无所知。
他极度颓废,开始用酒麻痹自己。
助理急的不行,最近公司的业务已经堆积了一星期,不能再拖下去了。
“贺总,今晚和故风集团的合作在商务游轮上谈,您现在可以准备一下。”
像是料定贺长夜会无动于衷,助理又跟了句:
“听说夫人也去。”
不同于私人游轮的冷清,商务游轮是带有娱乐性质的嗨放派,不少上流人士的聚集场所。
助理费劲心思打听到林妙音最近的行踪,才把他们的合作定在这里,为的就是能促成合作。
果然贺长夜打起了精神。
他梳洗一番,尽管面色憔悴,但一身白色西装还是毫无遗漏地把他的比例展现的极致。
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魅力,引得路过的女孩都频频回头,只有他自己心不在焉的张望着林妙音的动向。
故风集团代表人有些尴尬:
“贺总还等人?”
闻言,贺长夜才把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淡淡嗯了声,然后拿起合同看了看。
刚才对方讲得话他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不过将合同前前后后看了五分钟,贺长夜便能很轻松的分辨出利弊,开出自己的条件。
他就是想速战速决,毕竟要见林妙音才是最最重要的事。
贺长夜说完就走,只留下助理交涉。
终于他走遍三层,看到了林妙音的身影。
她的身板依旧瘦弱,可脸上比他们在机场相见时,多了份发自内心的笑容。在人群中耀眼的不可忽视。
贺长夜下意识整理好衣服,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