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机,开始清理所有关于秦叙洲的痕迹。
早上五点,我被人外面的动静吵醒。
顶灯被按亮,光线刺得眼睛发酸。
秦叙洲的声音回荡在房间。
“还睡呢,这都几点了,能不能别像只猪一样。”
“起来,帮漂漂化个妆,你不是整天和那些粉丝说的很专业,给她弄好看点。”
我有起床气,最受不了无故被人吵醒。
特别是做了短视频行业,睡眠时间本就严重不足。
“要化妆自己去外面请化妆师,我没义务伺候你的学生。”
秦叙洲猛地将我整个人从床上拽起。
“别磨蹭了,漂漂还赶着时间呢,耽误了她发言你负得起责吗!”
我被这股蛮力拽到客厅。
一堆我珍藏在衣橱的上万礼服和裙子被丢在地上。
好几件蕾丝勾丝了,珍珠掉的一地。
镜前,阮漂穿着我妈特意给我做的礼裙,扭动腰肢。
“秦教官,可以帮我拉一下后背的拉链吗?”
秦叙洲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些,目光黏在阮漂身上,喉结滚动。
两人呼吸交缠,肌肤相亲。
阮漂在我的注视下用唇瓣扫过秦叙洲的面颊,他无动于衷。
“怎么样,会不会显腰粗。”
“不会,你腰很细,这件特别适合你。”
有欣赏,但更多的是男女之间的欲望。
平时我出门穿搭,问他只会说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不懂这些。
心情好点时,就随手指一件最普通的,点评一句。
“你这种身材,怎么穿都平平无奇,没什么区别。”
我当他性格糙直,不解风情。
原来,他懂。
阮漂羞涩地低下头,声音糯糯的。
“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服,不知道沈兰姐能不能借我。”
秦叙洲根本没等我回答。
“借什么,不就是几件衣服,她多的是,这里所有的东西你随便挑。”
他甚至觉得还不够,用一种命令的口吻对我道:
“你赶紧给漂漂做个造型化个妆,今天漂漂是新生代表,必须是最耀眼的。”
一声冷笑从喉咙里逸出。
我越过他的视线,走到阮漂身边,扯下后背的拉链。
她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尖叫,想躲开。
衣服已经被我拽到腰间,上半身几层胸垫裸露出来。
“脱下来!”
阮漂发出凄厉的尖叫,双手捂住胸前。
秦叙洲立刻脱下外套,挡住她暴露的身体。
将那件礼裙扯得稀碎,丢到我面前。
“沈兰,一件衣服而已,你穿着又不好看,给漂漂又能怎么样,非要闹得这么难看!”
4
我看着他。
那个曾在我被嘲笑时,挡在我身前的少年,
此刻为了另一个女人,三番五次用最恶毒语言对我人身攻击。
我再度提出分手。
秦叙洲依旧觉得我故意用分手来恶心他、挽回他。
“你这套把戏玩不腻吗?除了我,谁还要你!”
他搂着阮漂转身离开。
视线茫然地扫过地上,我妈生前最得意的作品。
恨意涌上心头,我打电话给我姐要求退婚。
“你想清楚就行,秦家那边我会去解决。”
百年不更新动态的秦叙洲难得发了条朋友圈。
视频里,他的镜头记录着阮漂上台发言的每一分每一秒。
配文:“无需任何修饰,只要站在那里就足够耀眼。”
可那明显的白开水妆容和波浪卷头发让人发笑。
我给他点了个赞,秦叙洲立马打来语音通话。
“漂漂说想当颜值博主,下午你来学校和她拍个共创,内容你让助理好好策划一下,核心突出她清纯可爱。”
“记得穿丑点,化个显老的妆,别抢她风头,让你粉丝都去关注她,给她引流。”
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银戒,我自嘲一笑。
就连我的事业也要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好。”
电话那头的秦叙洲愣了一下。
再开口时,态度稍加缓和。
“明天不是有个品牌方邀请你参加新品发布会吗,军训结束了,正好陪你一起去。”
“嗯。”
挂断电话后,我再没犹豫直接拨通了货拉拉的号码。
处理完垃圾后,我画上明艳的妆,穿了平时他不让我穿的吊带和短裤。
阮漂见我嘴角抽了一下,委屈巴巴看着秦叙洲。
秦叙洲额角青筋暴起。
“你穿成这样想勾引谁,存心和漂漂过不去是不是!”
我以为他只会说我怎么穿都不好看。
原来他也分得清好看不好看。
我将戒指摘下来放在他的手里,微微一笑。
“还你。”
“又要闹分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沈兰,我的容忍度是有限的!”
“现在回去把衣服换了,我当没发生。”
就在这时,阮漂拉了拉他的衣袖,指向窗外烈日炎炎的操场。
“秦教官,不如让沈兰姐在外面晒三四个小时太阳,这样妆肯定脱了。”
外面接近四十度,晒三四个小时会脱水休克甚至死亡。
更何况我对紫外线严重过敏。
秦叙洲闻言,迟疑片刻。
看到阮漂委屈又依赖的表情时,还是点头了。
“反正你不总说身体素质不行,晒太阳能补钙,就当锻炼身体了。”
我不想陪他们闹下去。
“视频明天再拍吧,助理还没把素材发来。”
阮漂立刻撅起嘴。
“秦教官,我就想今天嘛,我准备好久了。”
她的三言两语,秦叙州将我桎梏到太阳底下暴晒三个小时。
他常年训练,像没事人一样。
我的皮肤脱皮起红疹,视线早已模糊不清。
“秦教官,我们晒了半个月都没事,沈兰姐真没用,算了明天再拍吧。”
阮漂的话,让秦叙州刚伸出的手瞬间抽回。
“爱装是吗,那就继续站着好好装!”
他押着我又站到日落西山。
最后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我和他之间,最后一丝体面,也被他自己亲手撕得粉碎。
翌日,我换了门的密码,驱车直奔机场。
手机显示十五个未接通话,直到第十六个响起时,我才慢慢接通。
“大早上你跑哪里去了,漂漂还等着去迪奥发布会呢!”
我轻笑一声,所谓的陪伴说到底不过是拿我的资源给阮漂铺路。
“纪青临回来了,我和他在一块。”
5
“纪青临?他不是被他爸赶到国外去了,现在又灰溜溜的跑回来了?”
那样轻蔑的语气让我厌恶极了。
纪青临和他是表兄弟,我们三人一起长大。
秦叙州参军那年,纪青临向我表白了。
第二天,他就被他爸送去英国留学。
秦叙州知道后雷霆震怒,将我和他之间的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
家中不许出现有关他的任何东西。
甚至他的名字也成了我们之间不能触碰的禁区。
“我不是说过不许和他有任何接触,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想跟我分手,好对他投怀送抱了,他哪样比得上我?”
我准备挂断拉黑时,纪青临接过电话。
“表哥,好久不见。”
他唇角微扬,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纪青临,你他妈还有脸回来?当年觊觎你嫂子的事老子还没找你算账!”
“是吗,不是表哥要求我父亲把我送到英国改造的?我在国外拿不到一分钱不也是表哥的手笔?”
这些话在耳边炸开,我定定地看着身边的男人。
他不是被送去留学?而是改造?还是秦叙洲要求的!
“你少在那里血口喷人,你自己不学无术惹恼了舅舅,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他妈现在落魄回来就想挑拨离间?当年就想撬我墙角,现在还死性不改。”
“表哥,需要我把当年你找我父亲谈话的录音,还有你私下联系银行冻结我账户的证据给兰兰看看吗?”
秦叙洲的叫嚣戛然而止,只剩下羞愤后的辩解。
“兰兰,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个骗子、败类!”
他的辩解在我听来,只剩下聒噪和欲盖弥彰。
“秦叙洲,我和你的婚约已经解除了,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拉走了。”
话音落下,我摁下了挂断键。
再次看向纪青临时我只觉得喉咙发紧,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后只能拿我姐当挡箭牌。
“我姐想见你,今晚你有空吗?”
“只要是你随时都有空。”
我深吸一口气,耳根有些发烫。
他又问我能不能带他一起去迪奥发布会。
这点小事,我欣然答应。
车子一路畅通,抵达发布会现场。
刚在签名墙前站定时,眼角余光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阮漂正挽着一个之前和我合作过的品牌方总监的胳膊。
扬起下巴朝我挑眉,刻意拉长了语调。
“沈兰姐这才一天不见,就无缝衔接?”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周围人的耳朵。
四处都是媒体,立马有人将相机对准我的脸。
我多次在社交平台官宣过我和秦叙洲的关系。
只要稍微关注过我,都知道。
她在我和纪青临之间扫视,最后定格在纪青临那张的脸上。
“帅哥,好心提醒你哦,他可是有未婚夫的,你这种当三浪费了。”
相机快门闪的我眼酸疼。
纪青临想要挡在我面前,被我拦住了。
我迎上阮漂挑衅的目光,直击要害。
“秦叙洲知道你来这吗?”
“李总监下次带女人来的时候,记得多查查底细,免得被人玩了还不知道。”
他斜睨着阮漂,疑惑的种子发芽。
“沈小姐和她认识?”
我点头,拿出她和秦叙州在医务室亲昵的照片,懂的人都懂。
李总监觉得自己被当众打脸。
当即甩开她的胳膊,掌掴声极为刺耳。
“贱人!连我都敢骗!”
我讥笑一声走开了。
6
发布会一结束,我和纪青临的绯闻很快就登上热搜。
阮漂迅速发微博内涵我不要脸。
但没几分钟,秦叙州劈腿的事先被实锤。
而阮漂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他的旁边。
纯情女大学生和深情教官人设瞬间崩塌。
“阮小姐,你和秦叙州的事是我做的。”
我没想到纪青临直接去她的微博留言。
一个小时后,纪青临被网友扒出真实身份,全国最大外贸公司的总裁。
本还在微博造谣辱骂的阮漂被封号了。
我某音账号粉丝数一小时暴涨百万。
和秦叙洲官宣那日,掉的粉全回来了。
评论区彻底沦陷为大型考古现场。
“姐,我就说那男的配不上你,官宣我就当隔壁xxx干的!”
“就这个势均力敌爽!”
“朕与姐姐何时有过嫌隙!”
“从今天起,纪青临就是我唯一的姐夫!秦叙洲是谁,不认识。”
我看着这些评论叹了口气,准备和纪青临解释,顺道发条视频澄清。
他嘴角微微上扬,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
“看来我这个新姐夫的群众满意度相当高?”
我抬头,恰好撞进他的眼眸,心尖像被羽毛搔过。
“你不介意?”
还未等到他的回答,秦叙洲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拳砸在纪青临的脸上。
“纪青临,你算个什么东西?滚回英国去!”
“我告诉你,沈兰是我的,她等了我八年,你想捡现成的,做梦!”
他越说越激动,大步冲过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
“带他去发布会,放老子鸽子,沈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未婚夫!”
“现在立马澄清你们的关系,再把你那些粉丝评论删了!”
我疼得皱眉,试图甩开他。
“我早就说过,我们已经退婚了。”
“退婚?我同意了吗!”
“需要你同意吗!”
我姐一身红裙,踩着高跟从法拉利下来。
将手中拿的文件甩在他的脸上。
‘解除婚约协议书’几个大字极为显眼。
末尾处,秦家父母的签名和红手印更是刺目。
“昨天我亲自去找你爸妈退婚,怎么他们没跟你说?”
秦叙洲捏着文件的手指关节泛白,把那几张纸撕碎踩踏还不肯作罢。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秦母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沈总,是我们没教好叙洲,让兰兰受委屈了,我们秦家没脸再耽误她。”
“婚退了吧,以后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
双重打击,让秦叙洲的脸从脖子涨红到耳根。
“不可能,他们怎么敢!”
“你好像忘了这门婚事一直都是你们秦家高攀,你吃了这么多年软饭还没认清吗!”
我姐当年同意这门婚事,不过是看在我喜欢的份上。
现在我不爱他了,当然不会给他留面子。
他张了张嘴,眼眶湿润看着我。
“兰兰,我跟阮漂没关系,你相信我好吗。”
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疲惫。
那些被践踏的真心和尊严,怎么可能一句没关系就抹平?
我掀开袖子,手臂上露出大片蜕皮和红疹。
“你说晒太阳能补钙,让我多站站。”
他的目光像被烫到,喉咙发出哽咽。
“我不是故意的,兰兰,我没想到。”
这些忏悔已经没有意义,我已经不会再心软了。
转身上了我姐的车。
没有回头,没有留恋。
7
一上车,我姐拉过的手,又掀开我后背的衣料,气不打一处来。
“姐,我没事。”
“被人欺负成这样一声不吭,骨头硬给谁看呢,去医院上药,青临也去!”
我和纪青临视线相撞,看着对方的狼狈都笑了。
她拉着我往急诊走,嘴里还在不停地数落。
刚离开诊室,她的手机响起。
我叹了口气,这些年她打理公司很不容易,还要操心我的事。
我最多只能出点钱帮她,心里愈发愧疚。
“姐,要不你教我打理”
“行了,你在医院好好养着,没好不许出院。”
纪青临主动揽下照顾我的任务。
她颇为满意地把我抛下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俩,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想到之前把他删除的事和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我下意识地揪紧被子。
“你在国外这些年还好吗?你放心那些热搜我会尽快澄清的。”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微微侧身,目光落在窗外。
就在我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他忽然转回了头。
“兰兰,我想和秦叙洲公平竞争可以吗?”
“八年前,我就想,现在,我依然想。”
震惊和难以言喻的混乱攥住我的心脏。
此刻,连我自己都说不清对他的感情。
或许朋友太浅,恋人未满。
“纪青临,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想相信爱情了。”
秦叙洲对我的打击太大,爱情就那样。
他眼底骤然亮起又被浇熄,却又被他强行压制。
“好,我尊重你,但我会一直等你。”
电话响起,秦叙洲虚弱的声音传来。
“兰兰,我在外面晒了十二个小时,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是我混蛋”
他被送到医院时,已经严重脱水昏死过去。
手中握着那只送给阮漂的防晒霜。
躺了一天一夜,他才转醒。
意识尚未清明,他从床上惊起。
抓住护士的手腕,急切寻找防晒霜。
我和纪青临站在门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幼稚。
“防晒霜我拿回来了,兰兰你原谅我吧。”
“你看我晒了那么久差点死了,你可怜可怜我行吗?”
我拉了拉纪青临的衣袖,漠然道: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了。”
说完,我转身,没有再管身后人的呼唤。
8
身体刚恢复些许,助理的电话火急火燎地打来。
我和纪青临同时出现在医院的路透照爆火。
公司高层要求我趁着热度和他拍一条官宣视频,提升商业价值。
连拍摄脚本和场景都定好了,完全照搬某顶流官宣恋情的视频。
还要求各大平台必须换成情侣头像。
我拒绝了,公司却以合同和违约金相挟。
怒意瞬间冲散了疲惫。
我刚想说话,纪青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从我手中接过电话。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让我放心。
我知道他现在背景深厚,但合同白纸黑字,违约金数额巨大,我不想让他两难。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电话那头再无半分拿捏姿态。
让我震惊的是纪青临竟然要入股这么个无名的小公司。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放下手机,转过身来。
“我投资的目地,从来就不是这家公司,我投资的,是你。”
“你不是他们随意摆布的商品,你的事业,你的意愿,由你自己做主。”
这句话劈开了我心中所有的阴霾。
“谢谢,我”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报答他的恩情。
“今晚有个晚宴能否邀请沈小姐当我的女伴?”
“就只有这个吗?”
他声音低沉而愉悦。
“仅此便荣幸之至。”
我摇头,不该是这样的。
秦叙洲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他的工资交一半给我,但从我这里拿走的钱远高于他的工资。
晚宴前,纪青临特意让人送了一套蓝宝石首饰。
忽然想起之前直播时,有粉丝问我:
“最喜欢的珠宝是什么?”
我随口答了句
:
“蓝宝石吧,总觉得像把星空戴在身上。”
原来他连我的每场直播都看了。
佩戴好首饰后,纪青临刚好到楼下。
“你戴蓝色特别好看。”
晚宴现场,我脖间的项链成了焦点。
抬眸间,秦叙洲站在角落,手里紧紧攥着一束香槟玫瑰。
见我望着他,他挺直脊背,快步朝我走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在我面前。
“兰兰,嫁给我吧。”
迟到了八年的求婚竟然是这样一场潦草的表演。
我后退半步,避开他递来的花。
“我不喜欢香槟玫瑰,更不爱你。”
9
纪青临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侧。
领带和我颈间的蓝宝石极为相衬。
“原来表哥求婚这么随意,一束蔫了的花也能送出手。”
秦叙洲猛地抬头:“纪青临!这里没你的事!”
“怎么会没我的事?这场晚宴主办方是我,表哥我似乎没邀请你吧。”
他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强词夺理。
“你是我表弟,需要什么邀请!”
“那就只能让保安带你出去了。”
两名保安上前,一左一右架住秦叙洲的胳膊。
“兰兰,你帮我说说啊,我是真心来跟你求婚的。”
纪青临眼底寒意散去,眉目温和。
“没事了。”
“你说的我会重新考虑。”
他试探地牵起我的手,这次我没拒绝。
秦叙洲为了向我证明悔改,主动向上级举报自己与阮漂存在不当关系,被逐出部队。
秦父秦母和他断绝关系。
阮漂本就受舆论影响,这下更是被推上风浪口。
学校为了维护名声,将她开除。
生日当天,他拿着辞退信找上门来。
“我不回部队,以后更不会当教官,再也不会出现下一个阮漂了。”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了。”
我没接那封信,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你举报自己,不是为了我,是顺势而为。”
毕竟他身上背负这样的舆情,部队开除他只是早晚的事。
“你这份礼物,我拒绝了,别再来找我了。”
秦叙洲的脸失去血色。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真心想悔改的。”
我姐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想靠毁掉自己来道德绑架,秦叙洲,你比我想象中更下作。”
纪青临跟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一个大蛋糕,连眼神都不屑递给他。
“你不总说想吃蛋糕又怕发胖,无糖低脂,热量算过了,吃两块也没事。”
我姐补充了句。
“他亲手做的,学了大半个月。”
公司对我的体重也有严格管控,我不敢吃这些高热量的。
想起上周直播和粉丝诉苦想吃蛋糕。
秦叙洲还在一边嘲讽。
“作什么,胖了没人看你。”
我咬了一口,甜意充斥胸口。
秦叙洲站在楼道里,无人在意。
10
七夕那日,纪青临开着限量超跑停在我家楼下,正式向我求婚。
语气玩味又不失郑重。
“沈小姐,听说你缺个未婚夫,我哥年纪大,不懂浪漫,选我年轻貌美。”
我被他的话逗乐了,他确实年轻貌美。
“嗯,选你。”
婚礼进行过半,秦母哭丧着打电话给我。
等我赶到时秦叙洲要跳楼,以死相逼。
“兰兰,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不原谅我,我就跳下去。”
“看着你和纪青临结婚,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觉得连愤怒都多余。
我让人立即联系警察和消防。
“你用死相逼的时候,想过我特意送你的果茶,想过你为了阮漂攻击我的长相,毁了我妈生前最得意的作品,想过我这八年的等待吗?”
我一步步走近。
“你现在演这出,不是因为你爱我,是因为你没有比我更好的选择,不甘心而已。”
“你不跳,我不会回头,你跳下去,我更不会原谅你。”
毕竟我们一起长大,我不愿看到他就这样结束一生。
他的动作猛地僵住,喃喃自语:
“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爱我一次。”
我轻轻摇头,牵起纪青临的手。
“因为我爱的人是他,你的目的达到了,而我的婚礼还没结束。”
远处传来警车和消防车的鸣笛声。
最终他还是没有选择这条歧路。
“我知道了,兰兰希望你幸福。”
纪青临低头吻了吻我的发顶。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