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黑白灰冷色调卧室里,被窗帘缝隙偷偷钻进来的阳光占满。
陷入床榻的人被温暖的阳光拂面,白皙无瑕的肌肤犹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细腻,白里泛着淡淡的粉红。
似是大睡了一场,又沉又久。
缓缓睁眼,一双明眸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微微眯起,一眼注意到床边陌生的装饰。
睡意一下完全散去,思绪也变得清明。
安宁转动眼眸扫了一眼床榻,冷灰调的薄被上是熟悉的雪松木香气,清冽好闻。
腰腹传来一阵阵的酸涩感,她掀起被子视线落在自己的细白的腰上,赫然睁大了眼睛。
上面情爱过的痕迹清晰可见。
已经退了烧的身上又陡然热了起来,安宁连忙拽起被子蒙上自己的脸,悄悄弯起了嘴角。
昨晚旖旎香糜的画面似梦似真,一一在脑海里浮现。
原来都是真的。
这是陆西宴的房间!
她在陆西宴的床上!
她掀开一小截被子,露出两只清澈的眼睛,裸露在外的手往床铺上摸了一圈,没有摸到那具炙热的身体,身旁的位置也没有余温。
她撑着要断掉的腰身坐起来,环视一眼室内。
人不在。
眼神忽然落在自己的左手腕,腕上缠着的淡绿色丝带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飘动,衬得皮肤更加雪白。
恍惚想起,昨晚他将她的手抵在上方十指相扣间,拨动她的丝带时她身体微颤,抬起下巴吻住他的唇拦下了动作。
后来被他抱进浴缸,她左手搭在瓷白的边沿,用仅存的意识轻声呢喃着不让他摘下。
他低笑着问她,“这么宝贝?”
她含糊回应,“好看。”
他指尖拨弄丝带,似有若无地触过她细腻的肌肤,又令她身子微微一颤。
他觉得挺有情趣,这才没有摘下。
安宁拨开缠了几圈的丝带,看着上面几道伤痕,忽然抬手捂住。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如果他知道真相,该多自责。
她眸色微动,得让这个疤痕消失才行。
刚准备下床,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一身奶杏色的真丝吊带裙包裹着她玲珑的身段,长度刚到大腿。
她起身下床,光着脚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身上传来的酸痛让她踉跄两步扶住了床边的单人沙发才站稳,低头掐着自己腰间的细细的睡裙布料,尺码正好。
红润的唇边轻轻上扬,原来他还知道她的尺码。
他的房间实在太大,安宁光着脚轻轻踩在地板上,走了几圈才找到盥洗间。
她站在镜子前,眼眸赫然睁大。
不照镜子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睡裙两条细细的带子挂在她纤瘦的肩头,裸露出大片布着深浅不一痕迹的肌肤。
从脖颈直到锁骨下方,不忍直视。
忽地又想起昨晚,陆西宴伏在她身上心跳如雷,像饿了几天几夜的狮子,刁住嘴里的肉食死活不松口。
她明明早就没有力气,却还情不自禁地迎合他。
这场酣畅淋漓的肌肤之亲,隔得太久太久了。
安宁盯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双清浅的双眼好像找回了些许光亮,甚至有几分好看了。
唇角轻弯,她小声问,“陆西宴,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
这时,卧室门口传来敲门声。
安宁连忙进衣帽间扯了件宽大的白色衬衫披在身上,遮盖住肌肤上的荒唐之色。
她开门,“陆——”
“安小姐,您醒了?”
门口站着一位阿姨,像是这里的佣人,态度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