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程晚晚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一阵难看。
她高傲地睨着安宁，“安宁！我忍你很久了，你就应该有多远滚多远！西宴要订婚了，你怎么有脸继续缠着他的？”
“我警告你，你最好离他远远的！”她的话里带着威胁，“带着你那个野种，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彻彻底底离开京海，永远别再出现！”
她的话说得难听，安宁却不恼，平静地迎上程晚晚的目光，“程小姐，恼羞成怒，终于不装了？”
从她回京海这段日子，程晚晚的懂事乖顺柔弱以及善解人意的样子，不过都是装的而已。
她不是不知道程晚晚想干什么，她只不过懒得拆穿，想看看她这副样子能装多久。
毕竟，早在五年前，她就见识过程晚晚这位千金大小姐真正的面孔。
五年前，她跟陆西宴在一起的第一年。
在公司楼下，人来人往的路上。
程晚晚不顾外人的眼光当众甩了她一巴掌，姿态嚣张又跋扈，给她极大的难堪。
“安宁，你最好看清你是什么身份！”
“你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低保户，一个捡垃圾的贫困户里长大的，要不是你身上这点熊猫血遇到我能值点钱，你家能有几天好日子过？”
“像你这样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蝼蚁，能攀上西宴跟他在一起一年，已经是你祖上几辈子的福气了，就别妄想能一辈子攀附他！”
她毫不留情地践踏着安宁的自尊，“你知道西宴为什么喜欢你吗？是因为你漂亮还是因为你楚楚可怜的样子？”
“别傻了安宁，是因为你穷啊！”
她嗤笑，“凭你的家庭背景和他八竿子都打不着，你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过是在你身上体验到了他这辈子都没体验过的新鲜感罢了！”
“他的生活山珍海味锦衣玉食，而你呢，食不果腹负债累累！”
“他饭桌上的饭菜都是国外进口最好的，端上桌的水果都是阿姨削好切好的顶尖品种，然后你的出现告诉他，萝卜白菜是怎么种的，怎么发芽怎么收获，橘子橙子是怎么采摘怎么剥皮”
“你的贫穷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上人的多样性，所以他才在你身上找到了探究和乐趣，他想知道穷人是怎么生活的。”
“你以为他对你是喜欢吗？你不过是他体验生活的一环而已！”
“醒醒吧安宁，别自欺欺人了！”
“你觉得这种新鲜感能留住他多久？他终将要回到他的世界，到那时候你就会被厌弃！趁现在还留着自尊的时候早点离开他吧，别等到你那点可怜的尊严被人踩到脚底的那天就晚了！”
五年前程晚晚字字诛心的话还历历在目。
让她一时间成了公司上下口中议论纷纷的八卦对象，许多难听的话将她团团包围，透不过气。
当时程晚晚趾高气昂站在安宁面前的样子，像极了现在。
五年前斥骂她，让她离开陆西宴。
五年后还是一样的招数。
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呵！”
安宁轻笑一声弯起唇角，一双眸子平静如水，像是丝毫没有将程晚晚的话放在心上。
“程小姐。”
迎上程晚晚气急的眼神，安宁声音不轻不重。
“你见过陆西宴为我哭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