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撞殃的人是外姓人,也会引起周边邻居或者亲近之人的不断横死,这叫做犯“外呼”。
像倪、窦两家的情况较为特殊,黎月茸推测是倪世诚死亡后,尸体一直放在居住的洋房里,导致这栋房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吸入了一些殃气。
两家同犯内外呼,就这样交织在了一起。
可倪精义却说他在‘养鬼’!?
怎么养?鬼又在何处?
根据他自己的供述,以及警方调查到的信息,一些陈年旧事逐渐浮出水面。
三十多年前,倪世诚刚下海跑货运有所起色,家里逐渐宽裕起来。
彼时还在读高中的倪精义非常叛逆,认为读书无用,非要闹着下海经商。
他不顾倪世诚的坚决反对,私下里从家里拿了一笔做生意的启动资金,学也不上了坐火车跑去南边经商。
没折腾两年,他就被人骗光了钱灰溜溜回家。
倪世诚见他桀骜不驯不是块读书的料子,让他去拜师学开货车,跟着车队一起磨练车技和性子。
他又嫌当货车司机跑长途太累,一门心思想创业当老板。
又试水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彻底被家里断了资金援助。
没了钱的倪精义潇洒不起来,只能老老实实听从父亲的安排,娶了老实本分的窦芸香。
或许是彻底意识到自己没有开拓江河的能力,他又把主意打到了倪世诚一手创办的货运集团上,想继承这份家族企业。
倪老爷子见他主动提出要进公司接触业务,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子转了性子,高兴了一段时间。
没成想倪精义进了公司之后,端着太子爷的架子和排场,心思根本就不在正经工作上!
这让倪老爷子非常失望。
也就在这个节点,黑海市一家名为顺平到家的货运公司,如雨后春笋冒出了头。
等倪老爷子注意到的时候,这家小公司已经在那位平总的带领下,扎扎实实站稳了脚跟。
惊讶之余,倪世诚更多的是对年轻人的欣赏,几次交锋后他更认为一旦平子敬成长起来,会是诚义货运有力的竞争对手。
看到平子敬他就像看到了别人家的孩子,再看自己家高不成低不就的纨绔,便气不打一处来。
倪世诚多次在恨铁不成钢地教训倪精义时,痛心疾首:“你看顺平的平子敬,人家比你年轻还是草根出身,自己打拼出了偌大的家业。
你身后有我托举,却总不上进,等我死了你拿什么和人家比?到时候面子里子都得被人家踩到地里,再后悔就晚了!”
这种话一说多了,倪精义不耐烦的同时,还愤愤不平。
他极度自负又自命不凡,早年刚听说平子敬这号人的时候,就挺看不起对方。
曾当众和狐朋狗友喝酒时大放厥词,说平子敬就是个屁。
他不高兴了,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对方碾死。
如今他口中的蚂蚁长成了不可小觑的巨物,几次搅黄了他负责的项目,让他遭受了不少人明里暗里的调侃和笑话。
他理所当然地恨上了平子敬。
当顺平到家再次竞争走倪精义负责的一个老客户,他破防了。
开完股东大会后,他跟着倪世诚回到了办公室。
身处只有他们父子俩的私密空间,倪精义望着皱眉看项目报表的父亲,脸色阴沉压低了声音:
“爸,你不觉得姓平的手伸的太长了么?王总和咱们合作了好几年,他竟然撬咱们的老客户,不能再让他得意下去了!”
倪世诚抬起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倪精义做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痕厉道:“他再伸手,我们就剁了他的手!”
话音刚落,坐在椅子上的老爷子猛然起身,用力甩了他一个巴掌,把他打得踉跄着摔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