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陈默,曾以为爱情是生命的全部色彩。
直到被前女友出卖,我才知道恋爱只是生活的调味剂。
1.
我叫陈默,曾经是个对爱情抱有纯粹幻想的普通上班族。
和苏晴晴的三年恋爱,是我青春里最绚烂的篇章,直到她决绝地转身,投入她那位才华横溢的白月光江哲怀抱。
分手那天,她语气冰冷:陈默,你太无趣了,阿哲懂我想要的浪漫和自由。
我花了整整三个月,才勉强把破碎的心粘起来,却没想到,一个来自苏晴晴的电话,会把我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陈默……救救阿哲……他被绑架到缅北了……那些人说要砍他的手……
电话里,她的哭腔让我心脏骤停,仿佛又回到了她当初对我撒娇示弱的时刻。
我能想象到江哲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脸,此刻或许正疼得扭曲。
晴晴,你别急,告诉我怎么回事我终究还是没忍住,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厌恶的关切。
我打听到,只有你这种‘老实人’容易被那边的‘蛇头’信任,能混进去……
陈默,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帮帮我,也算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她的声音充满了恳切。
甚至主动提出只要你救回阿哲,我……我可以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
这句话像毒药,瞬间麻痹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想起她曾经依偎在我怀里的温度,想起她离开时的决绝,一种病态的证明欲油然而生。
我要证明,我比江哲强,我能救他,也能赢回她。
我几乎是立刻开始筹钱,把准备买房的首付、父母偷偷塞给我的应急款全部凑齐,又找朋友借了一圈,换来了一张飞往西南边境城市的机票。
苏晴晴早已等在那里,她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站在风沙里,像一朵随时会被吹走的菟丝花。
陈默,你来了!她快步走来,习惯性地想挽我的胳膊,被我下意识避开时,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随即又被担忧覆盖。
坤哥在那边等我们,他是当地人,门路很广。
那个叫坤哥的男人,皮肤黝黑,眼神浑浊,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假笑。他拍着胸脯保证:
放心,陈兄弟,晴晴是我老客户了,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把江哲安全带出来。
我跟着他们,坐上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一路颠簸着驶向边境线。
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荒凉,我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
苏晴晴坐在我身边,偶尔会不经意地碰一下我的手,轻声说:阿哲一定会没事的。
当面包车停在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上,几个手持砍刀的壮汉从暗处走出来时,我才意识到,我掉进了一个用爱情和友情编织的屠宰场。
苏晴晴!你什么意思!我猛地站起来,质问她。
她却退到坤哥身后,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冷漠:
陈默,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太蠢,太容易相信人。阿哲需要‘业绩’来换自由,你的‘入场费’,刚好够数。
坤哥狞笑着挥了挥手:把他给我绑了,送园区!
冰冷的麻绳捆住我的手腕时,我最后看了苏晴晴一眼,她正和坤哥低声交谈着什么,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一刻,我心中最后一点对她的念想,彻底化为了灰烬,只剩下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杀意。
2.
我被扔进了一个四面高墙的园区,空气中弥漫着汗臭、烟味和淡淡的血腥气。这里是缅北诈骗园区的一个缩影,像一个巨大的蜂巢。
每个蜂房里都关着像我一样的猎物,被迫日复一日地对着电脑,用精心编造的谎言榨取国内同胞的血汗钱。
我的上线是个外号刀疤强的小头目,脸上一道从眼角延伸到下颌的狰狞疤痕,据说是以前砍人留下的勋章。
他第一天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用电棍把我电得浑身抽搐。
记住了!在这里,老子就是天!完不成业绩,老子把你拆了喂狗!
我被安排在一个十几人的小组里,旁边坐着的,赫然就是江哲。
他看到我时,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讥讽:
哟,这不是陈默吗怎么,来给我送‘业绩’了
他穿着比其他人干净的衣服,手腕上还戴着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手表——想来是用骗来的钱买的。
晴晴对你不错啊,还知道送个‘大礼’过来。他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我说陈默,你是不是天生就是当冤大头的命晴晴当初跟我在一起,你还不死心,现在好了,把自己命都搭进来了。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那种嘲笑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冲动是魔鬼,在这里,死亡太容易了,我要活下去,我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日子,是漫长的忍辱负重。
我每天被迫拨打上百个诈骗电话,从最初的抗拒、呕吐,到后来的麻木、机械。我模仿着那些油腻的话术。
扮演着高富帅投资顾问美女客服,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那不是钱,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是和我一样被骗者的血泪。
刀疤强对我格外关照,因为我是新人,业绩垫底。
他发明了各种折磨人的手段:让我在烈日下暴晒一小时不许动;用烟头烫我的手臂;把我关在狭小的狗笼子里过夜……
每次折磨完,他都会拍着我的脸,得意地说:陈默,你不是很能吗不是想英雄救美吗在这儿,你就是条狗!
江哲则变着法地羞辱我。他会故意把喝剩的水倒在我头上,会在我被刀疤强打时在一旁叫好。
甚至会拿着我曾经送给苏晴晴的项链(后来才知道是苏晴晴转给他的),在我面前晃悠:
你看,晴晴还是惦记我的,这链子,她一直让我戴着呢。
我把所有的屈辱都咽进肚子里,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着这里的一切信息:
园区的布局(一共三栋楼,办公楼、宿舍、刑房)、守卫的数量和换班时间(每天凌晨2点和下午2点换班,每次换班有15分钟的空隙)、刀疤强等人的作息(刀疤强每晚都会去园区里的赌场赌到凌晨)、甚至是那些打手的弱点(有个叫阿三的打手好色,经常偷偷摸女员工的手;还有个胖子,心脏不太好,不能剧烈运动)。
我开始有意识地接近那些被压迫到极限的同事。
有个叫老周的,是个程序员,被以高薪工作骗来的,他对园区的网络系统了如指掌;
还有个叫小花的女孩,被拐卖来的,她知道园区里很多不为人知的角落和秘密通道。
我用我仅存的善意和狠劲,慢慢团结他们——我会在刀疤强打老周时,看似不小心地挡一下,挨一记拳头;
我会在小花被阿三骚扰时,用眼神和气势吓退对方(当然,事后会被刀疤强加倍报复)。
他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漠视,变成了后来的信任。我们开始在私下里秘密谋划,像黑暗里的火种,等待燎原的时机。
而我的复仇第一步,就是针对刀疤强。
3.
机会很快来了。刀疤强因为赌钱输了一大笔,心情极度恶劣,把气全撒在了我们小组身上。
那天,一个刚来的新人因为害怕,打电话时哭了出来,被刀疤强抓个正着。
妈的!废物!刀疤强抄起一根橡胶棍,劈头盖脸就朝那新人打去。那新人被打得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我看着刀疤强那张扭曲的脸,又看了看旁边江哲那副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心中的杀意再也压制不住。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刀疤强身后,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刀疤强,打够了吗
刀疤强猛地回头,瞪着我:怎么你也想找打
我只是觉得,我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你打人的样子,很丑。
找死!刀疤强怒吼一声,抡起橡胶棍就朝我头上砸来。
我早有准备,侧身躲过,同时顺手抓起桌上的一个金属水杯,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哐当一声巨响,刀疤强的鼻子瞬间被砸扁,鲜血喷涌而出。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江哲,他张大了嘴巴,显然没料到我敢反抗。
刀疤强捂着鼻子,疼得嗷嗷直叫,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愤怒:反了!反了你了!给我往死里打!
几个打手立刻围了上来。我不退反进,抓起旁边的椅子,朝着离我最近的一个打手砸去。同时,我对老周和小花使了个眼色。
老周立刻扑向电脑,开始操作园区的监控系统;小花则快速跑到墙角,掀开一块松动的地板砖。
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我利用对这些打手习性的了解,专打他们的弱点:
踢阿三的裆部,撞胖子的胸口……虽然身上也挨了不少打,但每一次反击都带着致命的狠劲。
刀疤强捂着流血的鼻子,还想冲上来,我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狠狠按在桌子上,拿起桌上的水果刀(这是刀疤强平时用来威胁人的),抵在他的脖子上。
别动!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沙哑,再动一下,我割断你的喉咙!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打手都停下了动作,惊恐地看着我。
刀疤强更是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陈……陈默……你敢……你知道后果吗
后果我冷笑,我现在的后果还能更糟吗我用力把刀疤强的脸往桌子上按,
你不是很喜欢打人吗不是觉得自己很威风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没有杀他,那样太便宜他了。我拿起旁边的电棍,调到最大档,狠狠按在他的大腿上。
啊——!刀疤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像触电一样剧烈抽搐起来。我足足电了他一分钟,直到他疼晕过去,才停下。
我扔掉电棍,冷冷地扫视着周围的打手:
从今天起,这个小组,我来管。谁要是不服,我指了指晕过去的刀疤强。
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那些打手被我的狠劲震慑住,纷纷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
江哲更是吓得缩在角落,脸色惨白,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我走到江哲面前,拍了拍他的脸:江哲,刚才不是很得意吗继续啊。
江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
从那天起,我在园区里有了名号——那个敢跟刀疤硬刚的疯狗陈默。
没人再敢轻易招惹我,甚至有人开始主动向我示好。
我成了这个小组的实际掌控者,也拥有了更多的资源和信息。
但这只是开始,我的目标,是整个园区,是苏晴晴和江哲,是所有把人当牲口的恶魔。
4.
掌控了小组后,我的行动更加便利。我让老周黑进了园区的核心服务器,窃取了大量关于园区运营、资金往来、人员信息的机密文件。
里面触目惊心的内容,让我一次次红了眼——这哪里是园区,简直是一个庞大的犯罪帝国,涉及电信诈骗、人口贩卖、器官交易等多项恶行,背后甚至牵扯到当地的武装势力。
我还发现了苏晴晴和江哲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来,苏晴晴并非完全被江哲蒙骗,她在国内就和坤哥有勾结,专门负责物色猎物,尤其是像我这样对她还有感情、容易相信人的老实人。
江哲则负责在园区里管理这些猎物,他们俩靠着出卖别人的性命,赚得盆满钵满,私下里早已过上了挥金如土的生活。
我在他们的聊天记录里看到,苏晴晴曾抱怨:
那个陈默,看着挺聪明,没想到这么好骗。不过也多亏了他,我们这个月的提成又能多不少。
江哲则回复:宝贝儿,等我们攒够了钱,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国外逍遥。
字字句句,都像一把把尖刀,剜着我的心。但现在,我心中只有冰冷的复仇火焰。
我开始利用窃取的信息,有计划地破坏园区的业务。
我让手下的员工故意打错电话,报假信息,导致园区损失了好几笔大额业绩。
我还匿名向一些被诈骗的受害者家属提供了部分证据,引导他们报警。
园区的高层很快察觉到了异常,开始内部排查。刀疤强醒过来后,对我恨之入骨,到处散布我通敌的谣言。
这正中我下怀。
我故意露出一些破绽,让他们误以为我和外面的反政府武装有联系(这是我让老周伪造的信息)。
园区高层果然上钩,派了最信任的几个心腹来处理我。
在一个夜晚,我按照计划,带着老周和小花,以及几个被我策反的核心成员,假装要叛逃,引着那几个心腹进入了我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一个废弃的仓库。
仓库里,我早已安排好人手,又是一场恶战。但这一次,我们有备而来,加上对方轻敌,
很快就被我们制服。我没有杀他们,而是把他们绑起来,用从他们身上搜到的钥匙,打开了园区的刑房。
刑房里的景象,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各种刑具琳琅满目,墙上还挂着一些受害者的照片,其中有几张,我甚至有点眼熟,是之前消失的同事。
我让人把刀疤强也带了过来,当着园区高层心腹的面,把他曾经对我们做的事情,一一回报给他。
我没有用刑具,只是用言语和心理折磨,让他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
现在,我走到那几个心腹面前,想活命,就告诉我,你们背后的老板是谁,和国内哪些人有勾结。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们终于吐露了一切。我让老周把这些信息全部记录下来,同时,我还让小花联系了之前通过受害者家属找到的、愿意帮助我们的正义力量。
5.
一切准备就绪,我选择在园区每月一次的分红大会上动手。
那天,园区里的大小头目都会聚集在办公楼的大会议室里,苏晴晴和江哲也会因为业绩突出被邀请参加。
我带着老周、小花和几十名被我团结起来的兄弟,手持从刑房和打手那里缴获的武器,像一把尖刀,直插园区心脏。
我们先是解决了外围的守卫,利用老周提供的监控盲区和小花指出的秘密通道,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会议室。
砰!我一脚踹开会议室的大门。
里面正在欢声笑语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我们。
苏晴晴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煞白地看着我:陈……陈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哲更是吓得躲到了一个胖头陀一样的头目身后,浑身发抖。
怎么很意外吗我提着一把砍刀,一步步走进会议室,各位老板,别来无恙啊。
疯了!疯了!给我把他们拿下!胖头陀头目反应过来,怒吼着下令。
但他的手下早已被我的人控制住,或者被我的气势吓破了胆。
我径直走到苏晴晴和江哲面前,砍刀在手中挽了个刀花,发出嗡嗡的声响。
晴晴,江哲,你们不是很喜欢待在这里吗今天,我就送你们一份‘大礼’。
江哲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陈默……不,默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苏晴晴逼我的!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哦我挑了挑眉,看向苏晴晴。
苏晴晴脸色惨白,却还在强撑:陈默,你别听他胡说!我们之间是有误会的……
误会我冷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正是她和江哲之前那些不堪入耳的对话。
这也是误会吗苏晴晴,你处心积虑地骗我来送死,就是为了让你和你的白月光在这里逍遥快活
data-fanqie-type=pay_tag>
我步步紧逼,砍刀的刀尖几乎抵在苏晴晴的脸颊上。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刀锋的寒意,吓得浑身颤抖,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我……我……她语无伦次,往日的娇纵和算计荡然无存,只剩下极致的恐惧。
既然你这么喜欢送人下地狱,那今天,我就亲自送你下去!
我猛地挥刀,却在即将碰到她的瞬间停住——不是心软,而是要让她感受更漫长的痛苦。
我反手一巴掌抽在她脸上,清脆的响声让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这一巴掌,是替那些被你骗来的女孩打的!
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
江哲还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默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把所有钱都给你,你放我一马吧!
我懒得理他,冲着手下示意。几个人立刻上前,把江哲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我能听到他沿途发出的凄厉惨叫,那声音,比我在园区里听到的任何一次毒打都要绝望。
处理完这对狗男女,我转向那些目瞪口呆的头目们:各位,你们手上沾的血,该清算一下了。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一场正义的收割。我们根据之前掌握的证据,将这些头目一一辨认出来,那些手上人命最多、罪行最恶劣的,当场被我们清理——他们当初怎么对待别人,如今就怎么被对待。
剩下的,则被我们控制起来,等待后续的审判。
整个园区的清扫行动持续了整整一夜。当第一缕阳光照进这片罪恶之地时,这里已经变了天。
满地的狼藉诉说着昨晚的激战,但空气中却仿佛多了一丝久违的清新。
老周正在和国内的警方以及国际正义力量进行最后的对接,小花则在安抚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受害者。
我站在园区的高墙上,望着远方初升的太阳,身上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心中却有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6.
几天后,一支由中缅警方和国际救援组织组成的联合队伍抵达了园区。
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无不震惊——一个盘踞多年的大型犯罪窝点,竟然被我们这群猎物给端了。
我将所有的证据,包括园区的运营数据、头目信息、受害者名单以及苏晴晴和江哲的犯罪证据链,完整地移交给了警方。
陈默,你做得很好,一位中方警官握着我的手,你不仅救了自己,还救了很多人,更摧毁了一个庞大的犯罪网络。
我只是淡淡一笑。这一切,不是为了得到赞扬,只是为了复仇,为了赎罪。
在看守所的会见室,我再次见到了苏晴晴。她穿着囚服,头发凌乱,眼神空洞,早已没了往日的风情。
看到我进来,她猛地扑到玻璃上,疯狂地拍打着:陈默!你放了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是真心悔过的!
真心悔过我找了个椅子坐下,慢悠悠地说。
你在骗我来缅北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悔过你看着我被刀疤强毒打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不忍你和江哲花着我们这些‘猎物’的血汗钱挥霍的时候,可曾有过一丝愧疚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她的心上。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嘴里喃喃自语: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一时糊涂……
糊涂我冷笑,苏晴晴,你不是糊涂,你是坏,是恶毒。你以为把我推进地狱,就能和你的白月光逍遥法外你太天真了。
我拿出一份文件,推到玻璃对面:这是江哲的证词,他把你所有的计划、所有的算计,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哦对了,他还供出了你在国内的那些‘下线’,包括那个坤哥。你猜猜,你最终会被判多少年
苏晴晴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她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不……不要……陈默,我求你了……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帮帮我……我不想坐牢……我还年轻……
情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们之间,从你把我骗来缅北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有任何情分了。
你种的因,就要自己尝这个果。好好在里面反省吧,这是你应得的。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再看她一眼。身后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和拍打玻璃的声音,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但这一切,都太晚了。
江哲的下场比她更惨。由于他在园区内作恶多端,手上也沾了不少人的血,最终被判处了死刑。
据说,在执行的前一夜,他哭着喊着要见我,说要把所有的财产都给我,只求我能让他多活一天。但我没有见他,有些债,血偿都不为过。
7.
离开看守所,我没有直接回家。我去了医院,处理身上的伤口,也处理内心的创伤。
那段缅北的经历,像一道刻在灵魂深处的疤痕,永远不会消失,但也正是这道疤痕,让我变得更加坚韧。
我联系了那些被我救出来的受害者,和他们一起成立了一个反诈骗互助会。
我们利用自己的经历,在全国各地进行宣讲,揭露缅北等境外诈骗园区的真相,帮助那些有类似遭遇的人走出阴影,也提醒更多人提高警惕。
老周和小花也成了我的伙伴。老周利用他的技术,帮助警方打击网络诈骗;小花则凭借她的韧性和口才,成了互助会的发言人。
我们三个,曾经的地狱同路人,如今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
我也重新联系了家人。当我出现在父母面前时,他们抱着我,哭了很久。他们没有过多地询问我在缅北的经历,只是一遍遍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是的,回来就好。
我没有再去想爱情,那段经历让我对所谓的纯粹爱情彻底失望。
但我并没有关闭自己的内心,我开始学着去爱自己,爱家人,爱那些真正值得我付出的人。
偶尔,我会从新闻上看到关于缅北诈骗园区的后续报道,看到那些罪魁祸首被绳之以法。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境外高薪工作的陷阱,我就会觉得,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苏晴晴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将在监狱里度过她的余生。
据说,她在监狱里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每天都在重复着我错了我后悔了。但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迟到的后悔。
而我,陈默,从缅北的炼狱中爬了出来,虽然满身伤痕,却活成了自己的英雄。我不再是那个天真易骗的陈默,我是从地狱归来的修罗,是手握正义之剑的复仇者,更是一个涅槃重生、向阳而生的普通人。
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有风雨,但我再也不会害怕。因为我知道,我心中的那团火,足以照亮任何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