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程婉言被宋斯聿从地上拖起来，脖子被狠狠掐住，拼命拍打着宋斯聿，涨红着脸看向宋斯聿。
「你，你放开我！」
「宋斯聿！」
「是你自己说的，说她太脏了，我说错了什么，」程婉言眼泪不断落下：「你和我说姜栀靠的是你，结果到头来，全部都是你靠着姜栀！」
「你连一个女人都玩不过，你算什么男人！」
我听着管家说着宋斯聿和程婉言。
程婉言被折磨到奄奄一息，身上钉满了细针。
管家问我。
「为什么要钉针。」
我想起来，那年很流传一句话：【背叛真心的人要吞下一千根针。】
我笑着问宋斯聿。
「你会背叛我吗？」
那年，宋斯聿锋芒太盛，得罪了不少人，我们每天靠着躲躲藏藏过活，却也算得上相依为命，我趴在宋斯聿怀里笑着问他。
「你会背叛我吗？」
宋斯聿没有回答我。
只是用力把我抱紧，告诉我。
「如果有那一天，我就吞下一千根针。」
如今，宋斯聿坐在柴房里，数数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想起那年吞针誓言，我不清楚，站起来，问管家。
「闻祁呢。」
「在后花园。」
母亲喜欢兰花。
兰花娇贵，很难养。
难为闻祁，居然真的养活，还种满了后花园，他就站在阳光下，温柔对待那些花，就像我们小时候，每次生日，闻祁就会抱着一束花给我。
「大小姐。」
闻祁喊我。
「你看，」他指着那簇开的最盛的花：「花开了。」
是啊。
花开了。
一切都在好起来。
我跟着闻祁一起去祭拜父母的时候，管家匆匆走到我面前。
「宋斯聿要见您。」
他告诉我。
「宋斯聿疯了。」
「发卖了吧。」
我转身要走，管家又说：「宋斯聿说，有那年剩下真相，要亲口说给您听。」
窗外下着雪。
雪花落在窗上，凝结成冰。
宋斯聿就坐在我对面，和那年一样，眼神变得温柔又贪恋，却又像那天一样，为了另一个人找我兴师问罪。
雪势渐大。
我率先打破沉默。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我坐在这里，问宋斯聿。
「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宋斯聿眼神波动，眼尾染上了红，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份绝笔信，推给我。
熟悉的字迹霸道钻入我眼睛，我灵魂都在颤抖。
【斯聿，药就在汤里，你会成为千古罪人，也没关系吗？】
是我父亲。
那个已经消失在岁月里，却缠了我好多年灵魂的父亲字迹。
【哪怕小栀会错怪你，你还愿意这么做吗？】
窗外风声刮起窗户。
我听见宋斯聿说：「只要能让你平安，我不会不愿意。」
我和宋斯聿对立而坐。他又拿出另一份证明，是我失去清白那天，闯入我房间的，不是别人，是宋斯聿。
原来，从来都不是别人，是宋斯聿。
他眼眶发红，藏在身侧的手不断发抖，却告诉我。
「姜栀，爱你是真的。」
「从不是假的，我承认移情别恋是我的错，我也承认我确实伤害了你，包括孩子这件事，是我不愿意承认，这些年你变得越来越优秀到外面的人都觉得你更有本事。」
「我才会假借着谎言欺骗自己，其实我根本不爱你，我用程婉言麻木自己，却真的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
我和宋斯聿分开那天。
下了一整晚的雨。
闻祁给我披上外套，突然问我。
「大小姐，你后悔过吗？」
我转头，对上闻祁的眼睛，想问他后悔什么。
他却笑了。
「大小姐，人要朝前看。」
我没再回应，看着落在窗上的雨珠，收到了宋斯聿绝笔信。
【姜栀，爱不是非要一生相守是不是？】
【你曾经问我，背叛真心的人是不是要吞一千根针。】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但我想回答你，是的。】
宋斯聿自杀了。
吞针自杀。
管家问我。
「他后事要怎么处理？」
我想起来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想起宋斯聿曾经说：「姜栀，要是有一天我死了，能不能，让我和孩子葬在一起。」
相互闯过来的那些年里。
宋斯聿也爱过那个孩子吧。
「让他和孩子在一起吧。」
后来，闻祁告诉我。
「大小姐，以后我都会陪着你。」
陪不陪不重要。
我永远是我的倚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