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雾仍然还没有散去。
虽然还只是下午,树林里的光线已然暗了下来。
随着这一位置的污染物清除顺利展开,整个污染区的污染度下降了十几个百分点。
这一片小树林也暂且成为了安全区。
因受伤人数较多,绯焰决定暂时停止行军,在这个地方修整一晚上。
哨兵的恢复能力很强,只要不是受到污染,皮肉上的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但是如果是精神海受到损伤,除了向导救命,抑制剂暂时压制,没有其他办法。
哨兵们在处理自己的伤口。
苏黎坐在篝火前,手中捧着加热了的营养液。
她盯着面前摇曳的火光,愣着。
出发前,污染度监测站给出的评级是s级。
污染区内除了污染源是s级,其余都是a级以下。
但她总感觉这评级似乎不太准确。
群体性的污染物,即使只有a或者b级,就足以媲美s级。
而现在,他们还没有到达污染区的中心,就碰到了这么多的媲美于s级的污染物。
那么在污染源中心守护着的s级污染物和其他成群的ab级污染物,估计也很棘手。
这个污染区,评级为ss,现在看来也不为过。
“窸窸窣窣”。
草木间突然传出动静,苏黎警惕地抬头。
穿着防护服的绯焰,和他缩成正常狐狸大小的精神体,正猫猫祟祟地从树林里钻出来。
见到苏黎,狐狸“嘤嘤嘤”叫着,欢快地摇着尾巴,蹦跳着到苏黎身边,用身体蹭着苏黎的腿。
苏黎挠了挠它的下巴,狐狸的尾巴立刻就快要甩成螺旋桨了。
从树林里出来的绯焰,狐狸眼尾垂着。
仔细看去,眼尾还有一点点水渍和粉色。
他拉住苏黎的防护服,轻轻拽了拽,“苏黎,我受伤了。”
绯焰瘪着嘴,语气委委屈屈,像是只前来告状的狐狸崽子。
苏黎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低一点。
绯焰从善如流,干脆跪坐在苏黎身前。
“怎么了?”苏黎的语气有些紧张,绯焰干脆拉住苏黎的手,向胸前探去。
苏黎的手被带到防护服内。
肩膀手臂处偾张的肌肉和厚实微弹的胸肌,一时间都在苏黎手上的触觉神经中绽放。
苏黎红了一张脸,瞪了绯焰一眼,只是她的眼尾的一抹红晕让她看起来像是在撒娇。
“干什么!”苏黎呵斥。
向导的声音有点软,反而让哨兵的头脑与身体更加兴奋。
绯焰喘了一下,带着她的手一路向下,从胸前饱满的资本处逐渐来到了更富有的资本部分。
苏黎这才感觉到手下有些微的湿漉。
她赶忙将手抽回。
但抽回的手到了脖颈侧,就被绯焰一把捉住。
他将苏黎的手指含在嘴里,一根根舔舐,将上面凝固干涸的血迹吮吸干净。
手指潮湿,四根指头都被全方位舔舐,黏黏糊糊的。
苏黎微微张开手指,甚至能感受到液体的黏连。
苏黎实在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扇了绯焰一巴掌。
这些哨兵怎么都这么狗!
脑子里除了那个,没别的东西了是吗?
被扇了一巴掌的绯焰,用委委屈屈的眼神瞧着苏黎,眼神中还有控诉。
“苏黎,我是伤员诶!你不疼疼我,还要打我吗?”
苏黎白了绯焰一眼,“流氓狐狸,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吗?”
随后,她看向向她点头的驰睿,反手拉着绯焰进了帐篷。
床铺上,医药箱已经摆好,绷带和消毒烧酒也都整齐地摆在床边。
这个高度,苏黎可以很顺手地使用这些工具。
苏黎给驰渊使了个眼色。
驰睿撩起帐篷走了出去。
看绯焰已经乖乖跪坐在软垫上,苏黎顺手拍了拍他的防护服,“脱吧!”
“!”绯焰脸上一阵滚烫,看向苏黎的蓝眸子火热暗沉。
不愧是他喜欢上的向导,一点都不扭捏!
苏黎看着绯焰拉丝的双眸,还有他挺起脊背,一点点拉下拉链,露出鼓鼓囊囊的胸部肌肉。
再明显不过的,试图诱惑她的动作。
苏黎不由再次翻了个白眼。
太慢了!这家伙到底是来上药的,还是故意来跳脱衣舞的?
苏黎一把握住绯焰拉着拉链的手,一下子将其拽了下来。
绯焰的肌肤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
皮肤慢慢地呈现粉红色。
那里确实有几道抓痕,但是什么样的攻击,能让一个男人伤到这么隐蔽的位置?
苏黎心中吐槽。
拿起烧酒,直接将高度酒液淋在伤口上。
狐狸疼得龇牙咧嘴,不住叫着,“轻点,哎呀,轻点嘛!”
这声音叫得婉转动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帐篷里发生了什么。
总之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正经车就是了。
苏黎哼了一声,伸手拍拍绯焰的伤口,将一整瓶酒都淋上去了。
“说吧,怎么受的伤?”伤到这种地方,要是这只狐狸不是故意的,她苏黎两个字倒着念!
绯焰红了一张脸。
怎么说,他能说这个伤口是他自己让精神体故意抓的吗?
绯焰哼唧了两声。
苏黎没忍住一巴掌呼了上去,“收敛一下你的动静!绯焰军团长!”
平常在哨兵们面前装得高傲,怎么一到她这里就走样?
最开始那个嘴硬的军团长到哪里去了!
内心疯狂吐槽,苏黎干脆站起来,“驰渊,人都带来了吗?”
“是的,小公主。”驰睿撩起门帘。
绯焰逆光看去,是一个个子稍矮的哨兵和一个个头和他差不多的哨兵。
绯焰立马应激,“苏黎!你怎么把他们两个也叫过来了!”
绿茶梅花鹿和嘴硬不羁黑狼,他一点都不想看到他们两个!
绯焰不可置信的声音让鹿鸣嘟起了嘴。
“姐姐,他怎么在这里嘛?嗯?军团长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吗?衣服打这么开,总感觉像……那什么牛郎嘛!”
这一句话说的格外不客气,绯焰干脆站起来,敞开的作战服左右摇晃着敞开,露出大片腹肌胸肌。
“你来干什么!”
维达尔面无表情,弹了弹自己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向导主动邀请我们,你觉得是什么事?”
绯焰控诉地看向一脸看好戏模样的苏黎,“嘤嘤嘤!你不爱狐狸了!”
苏黎被这一句“娇嗔”惊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你自己心机深沉,主动受伤,试图跑到她这儿来占便宜,怎么从你嘴里出来就成了她不爱狐狸?
拜托,狐狸是狐狸,你是你,待遇怎么能一样!
维达尔双手抱胸,嗤笑了一声,“心机深沉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