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就连空气都保持静止。
贺少爷。
听到这个称呼,贺深就知道,他的死期到了。
悬在颈上的那把刀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漫长的沉寂后,江荔半阖的眼眸微抬,她淡声道:“呼吸。”
贺深猛然回神吐出一口气,胸膛慢慢恢复起伏的频率。他有些恍惚的将目光移到车窗外,不敢去看她的脸。
视线胡乱游走,最后定格在车窗上两人紧紧相拥的身影上。
是啊,明明前一刻还那么甜蜜,好似世界一片空白,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们交缠,亲吻,视线中只能看到彼此的汗涔涔的面庞。
而现在,短短几分钟过去,车厢内的潮热迅速退去,旖旎的气氛消失不见,冷空气顺着车窗的缝隙争先恐后钻进来,打在裸露的肌肤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顺势卷走心头最后一丝温情。
感觉到手脚在变冷,贺深缓慢地掐了下虎口,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告诉你什么了。”
江荔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贺深口中说的他是谁。
“不重要。”
“你很在意别人口中的你吗?”
“不在意。我只是在意他在你面前是怎样编排我的,他一定说了很多我的坏话!”
江荔还是那句话,“不重要。”
她趴在他肩上懒散的闭上眼睛,一边休息一边说道:“我只想听你自己说。”
“”
贺深掀起眼帘,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欢愉的缘故,他大脑竟然有些迟钝,隔了许久,喉结艰难吞咽了两下。
“我叫贺深,十九岁,京市人。我的爷爷是贺长青,是当年为数不多活着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将军之一。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从商,小儿子从政。他大儿子叫贺渊,是远聿国际的董事长。”
说着,他停顿了一会儿,才道:“他也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
“至于我的母亲,她在我很多年前我刚刚记事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对她没有太多记忆,也并不了解。”
“我还有一个外公,在国外定居,我们来往也不多。听说,这十几年来我们只见过三次。一次是我出生,一次是我母亲去世,还有一次是我刚上初中的时候。”
“除此之外,还有个名义上的小叔,他长期在南方军区工作,很少回京,也很少联系。”
“这是我的家人信息。”
“另外,我有个发小,也就是你上次见过的苏航。他是苏家的幼子,京市二环著名的那个写字楼就是他家的。”
江荔没有出声。
贺深知道,这是要他继续的
意思。
她要听的不是堪比百度百科一般枯燥浅显的东西。
“我母亲去世,和我,和贺渊脱不开关系。她和贺渊是因为一场联姻被迫捆绑在一起的也许贺渊曾经真的很爱她吧,在她计划与初恋私奔的时候,被贺渊发现,为了阻止她,贺渊就把她关在地下室。”
“后来,她想要利用我逃走,是我泄露了消息。她不仅没有离开贺家,还知道了她初恋死在国外的消息。她知道这件事和贺渊有关。”
“所以,在一个暴雨夜,她当着我和贺渊的面自杀了。”
“”江荔睁开眼睛,视线没有焦距的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