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月应了一声,急忙把手机揣进兜里,拉着王浩就往外走,瞬间把那个陌生的来电抛在了脑后。
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病房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晚星是被一阵执着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头痛欲裂,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她闭着眼,凭着感觉从枕头边摸到手机,划开接听,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
“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一个清冷的男声传了过来,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急切。
“林晚星?你没事吧?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听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林晚星混沌的脑子根本转不动。
“谁?”
对面的人似乎被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声音都冷了几分:“我是陆景深!”
“陆景深?”林晚星含含糊糊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混沌的记忆慢慢回笼,那个行走的人形紫气包的身影渐渐清晰。
人形充电宝!
她一个激灵,脑子总算上线了,“哦哦,想起来了不好意思,刚睡醒,脑子有点懵。”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几秒,陆景深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听起来有些古怪和迟疑。
“你的脑子被门砸坏了?”
林晚星:“?”
她花了两秒钟才消化掉这句话,然后整个人都炸了。
“你干嘛骂我!你有病啊!你脑子才被门砸了!你全家脑子都被门砸了!”
“我没有骂你。”陆景深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罕见的委屈和茫然,“是赵雨梨说,你被门板到墙上了。”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林晚星所有的记忆。
仙人掌、自行车、洗脚水,还有那块该死的门板一桩桩一件件倒霉事涌上心头。
请祖师爷上身的后遗症,灵力枯竭的虚弱感,还有被厄运追着跑的憋屈
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她鼻头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声音也跟着蔫了下去,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控诉。
“都怪你!”
陆景深彻底懵了,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僵住了:“什么?”
“我上午给你发消息,说我有急事找你!十万火急!你为什么不理我?!”
林晚星越说越委屈,声音里带上了压不住的哭腔,金豆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我今天差点就没命了我那么急地找你,你人呢?你要是能回我一句,哪怕就一句我也不会觉得这么委屈”
她哭得抽噎起来,“现在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我就是觉得委屈!都怪你!”
这番控诉,让电话那头的陆景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不回消息,和她差点没命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一种神秘因果关系。
可他听着女孩那带着哭腔的软糯嗓音,每一个字都像小爪子,又软又利地挠在他心上。
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和不安,竟鬼使神差地,化成了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虚和慌乱。
他放弃了追问。
只是下意识地放缓了语气,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笨拙的哄劝意味。
“别哭了。”他顿了顿,又问:“你在哪个医院?”
林晚星抽噎了一下,没说话。
“地址给我,”他的声音更柔和了些,“我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