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
小雅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上，涕泗横流，狼狈到了极点，拼命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
林晚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双漂亮的鹿眼里，翻涌着一片骇人的、尚未褪去的血红。
她缓缓从口袋里，再次拿出了那张被毁掉的符纸，摊在手心。
“这个，你们打算怎么赔？”
另外两个女生早就吓破了胆，扶着墙壁站都站不稳，哪里还敢说一句话。
小雅咳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破碎的声音，颤抖着问：“多多少钱？”
“一万。”
林晚星云淡风轻地吐出两个字。
“一万？！”
小雅尖叫起来，也顾不上害怕了，“你抢钱啊！一张破纸你要一万？你这是诈骗！”
“哦？”
林晚星笑了，她慢慢蹲下身，与瘫在地上的小雅平视，甜美的脸上满是天真无邪的表情。
“你可以报警。”
“就说我诈骗你。”
“顺便，让警察叔叔过来评评理，看看你们是怎么三个人，把一个无辜的女同学堵在厕所里，泼冷水，玩霸凌的。”
“对了，”她指了指周莉莉手里的手机，笑得更甜了，“这里，还有全程高清录像哦。”
“人证、物证，俱全。”
“你们可以猜猜看，是你们进少管所的速度比较快，还是我被认定诈骗的速度比较快？”
小雅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她看着林晚星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只觉得比刚刚被按在水里还要令人窒息。
最终，恐惧战胜了一切。
三个人哆哆嗦嗦，手忙脚乱地凑够了一万块钱，当场转账给了林晚星。
“叮咚——”
手机传来到账提醒的清脆声响。
林晚星脸上的血红才渐渐褪去，恢复了平时的神色。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好了，你们可以滚了。”
三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厕所。
整个空间瞬间安静下来。
周莉莉走上前，递给她一包纸巾，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探究，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行啊你，”周莉莉啧啧称奇，上下打量着她，“我收回之前的话。”
“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为了钱摇尾乞怜的温顺小狗。”
“没想到啊”
“是头牙尖嘴利，还会咬人的小恶狼。”
林晚星接过纸巾，擦着脸上的脏水，听到这个全新的动物形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能别用动物形容我吗，听着怪怪的。”
“这是夸你呢！”
周莉莉白了她一眼，然后像个女王般，高傲地一抬下巴，用她惯有的、仿佛在下达圣旨的语气说：
“我决定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看你这小身板，打起架来还挺带劲的。”
“这样吧，以后你给我当贴身保镖，我一个月给你开一万块工资，怎么样？”
林晚星擦脸的动作，猛地一顿。
一个月，一万？
加上之前说好的，打扫卫生的两万月薪
加起来，一个月就是三万？！
她看着周莉莉那张写满“老娘有的是钱，快来抱我大腿”的脸，感觉自己被门板砸坏的脑子，和因符纸被毁而掀起的滔天怒火
在这一瞬间，竟被这个充满铜臭味的提议，给奇迹般地治愈了。
果然。
能抚慰人心的，除了陆景深身上那精纯的紫气。
就只有闪闪发光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