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花臂赵荣带人袭击武当,全军覆没了。”
“掌门,武当小师叔和天师府天师已经把晋中地区的全性同门杀穿了!”
“掌门,绝情方丈,无忧子道长,空空手大师也被杀了。”
“掌门!”
“掌”
在一处幽静安宁的山谷当中,接连不断传来的噩耗让原本悠哉悠哉,没心没肺以酒度日的全性掌门无根生越发尝不出酒的滋味。
“掌门,宁大姐她们也”
作为无根生的死忠粉,梅金凤几乎是每天都在给无根生诉说着外界的情报。
但今天,梅金凤的脸色却显得格外的惨淡。
“终于轮到她们了么?”无根生将酒壶的酒倒入了面前的湖泊当中。
宁大姐一行人,正是当初围杀三一门似冲和澄真的罪魁祸首。
而如今全性的这般祸端,也正是由宁大姐所造的杀孽而起。
就是不知,能不能因她们的死而终结。
“金凤。”无根生看着湖泊之上泛起的阵阵涟漪,头也不回的朝着梅金凤询问道。
“那位武当小师叔和天师在杀掉宁大姐之后,他们有停下动作么?”
“非但没有,反而杀得更凶了。”梅金凤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有些自我怀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花臂带人围攻武当的事被那位小师叔知道了,所以才会这样。”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咯。”无根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毕竟那位小师叔虽然极强,但杀人却出乎意料的讲规矩。
目前死在他手中的,几乎全是全性当中恶贯满盈之辈。
不仅如此,这位小师叔在杀他们之前,不管有没有外人在,这位小师叔都会将他们的罪名一一公布。
仿佛是告诉那些家伙,他们的确该死。
“掌门,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梅金凤有些担忧的看向了无根生。
如果真的再让武当小师叔和天师继续杀下去,恐怕全性真的就要名存实亡了。
“问得好啊。”无根生摸了摸因为这些天的懈怠而长出的胡茬。
“现在的话,到底该怎么办呢?”
起先之时无根生本以为,武当小师叔和天师既然是承接了三一门的因果,那么让他们杀一杀,平息一下三一的怒火也无所谓。
反正全性的混蛋多,杀一杀也无所谓。
正所谓“一入全性,祸福自理”。
哪怕无根生身为全性的掌门,也没理由去为那些混蛋买单。
更何况他们还是罪有应得。
“但终究自己还是全性的掌门啊。”无根生低声喃喃道。
如果真让这位武当小师叔继续杀下去,说不定真会坏下自己的事。
但如果就这样去的话
无根生看着梅金凤,想起了门内那些并不算太混蛋的家伙们。
“金凤。”想到了这里,无根生轻声朝着梅金凤招了招手。
“掌门您叫我。”梅金凤看着无根生那温柔的表情,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娇羞了起来。
难道我的心意终于被掌门发现了么?
带着忐忑的心理,梅金凤小步小步的靠近了无根生。
“抱歉了。”
但等到梅金凤来到无根生身旁的时候,等到的却并非最深情的告白,而是他的一声歉然。
紧接着,梅金凤只感觉后颈一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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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繁华城市的热闹集市当中,如今正进行着一场审判。
“哈哈哈,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果然是道貌岸然之辈!”
外号名为“长鸣野干”的苑金贵嘴角淌血,大声嘲笑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苏羽等人。
“说得好听叫做伸张正义,但实际上却还是凭着自己的性子来办事。”
“苑金贵你说什么呢!”跟在天师身后的张怀义听着这家伙对自己的污蔑,一时间脸都涨得通红。
“你自己罪不容诛,还说我们道貌岸然?”
“我罪不容诛?”苑金贵嗤笑了一声。
“那敢问这位道爷,我苑金贵这些年来可有杀过一人?”
“得了吧苑金贵,你就别挤兑我师弟了。”张之维掏了掏耳朵。
“谁不知道你长鸣野干虽从不动手杀人,但你那搅屎棍子一样的犬吠之语却害死了多少门派手足相残,多少家族亲友反目成仇。”
“就你犯下的那些滔天罪孽,哪怕拉去十八层地狱里,都要轮上个好几遍。”
“这也能怪得上我?这不是他们自己心智不坚?”苑金贵看着眼前的这些道爷们,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充满了讥讽。
“儿啊,好好看清楚这些人的嘴脸,看清楚他们究竟是怎么是非颠倒,玩弄是非的!”
“记住了,就是他们把你爹我弄死的。”
“只要你还是我的种,就一定要记得找这些人替我报仇。”
“爹!!!”在人群之外,一名被妇人抱在怀里的少年挣脱了束缚,朝着苑金贵的方向跑去。
“不要杀我爹!不要杀我爹!”少年痛哭流涕护在了苑金贵的面前。
而这样的场景,也让周围的围观群众们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
“师兄,明明颠倒是非的是他才对!”张怀义一脸不忿的朝着自己前方的张之维说道。
“怎么感觉现在坏人像是我们一样。”
“不然你以为他这个长鸣野干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张之维嘴角扯了扯。
“不就是利用了周围人短视浅听的特点么?”
“除非咱们今天把证据直接拍在他们脸上,不然的话,等这些人把消息传出去,我们龙虎山和武当可就要背上无辜杀人的罪名咯。”
虽然张之维是这样在说,但奇怪的是,他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紧张。
毕竟在这段时间当中,他可是差不多已经了解了那位武当小师叔的能耐。
张之维的目光看向了前方的苏羽。
而此刻的苏羽听着周遭的议论纷纷,微微朝着人群当中的某人点了点头。
随后,一摞摞的纸张被人抛向空中,直到落入人群之内。
“这是眼前这个家伙所干的事迹列举,众位有兴趣可以看一看。”
“不识字的,我可以给大家念着听一听。”郭首一朗声朝着众人抱了抱拳,接管了如今人群当中那嘈杂的舆论。
而苏羽,则是抬了抬眼,原本挡在苑金贵面前的那名少年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说好了罪不及妻儿!你这是干什么!?”苑金贵看着晕倒的少年,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慌张。
“我当然知道祸不及妻儿。”苏羽缓步朝着苑金贵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我总要让你的孩子知道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曾经究竟干过怎样的事。”
“所以我让他做了个梦。”苏羽朝着苑金贵露出了一个笑容。
“以你曾经怂恿的那些受害者的视角。”
“你!”苑金贵目眦尽裂。
“都说父亲是孩子心中最伟大的英雄,你以为你一死了之,就能在孩子面前竖立一个好形象,就能当一个好父亲?”
“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