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她态度极其和蔼,虽然目光中也带着多年来身居高位带来的浑然天成的高高在上,但是她已经和努力的放下架子了。
那时她一口一个“闺女”地叫着江予初,甚至拉着她的手问她: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你在读大学还是工作了?
那时她们的身份很简单。
可是很快,楚岩山就看中了江予初做自己的儿媳妇,楚景珩来医院看望他的时候,他就会打电话叫江予初来。
楚景珩对江予初算是一见钟情,彼时二十出头的女孩出水芙蓉般美丽,一颦一笑落落大方,不十分惊艳,但却越看越美丽。
既然楚岩山有意愿,而自己也看着欢喜,楚景珩便开始追求江予初。
直到这时,许向梅这才变了,口口声声地劝说着儿子,什么家族联姻,事业助力,岳家提携。
所有的一切弊端在楚景珩这里都不是问题,尤其还有爸爸的支持。
许向梅再次见到江予初时,态度便有所变化,时不时提问一两句:你爸爸的副科长多少年了?你和你继母带来的女儿哪个受宠?
那时她对江予初仅仅是不喜欢。
直到后来他们结婚了,领证后,许向梅提出,“等生了孩子再举行婚礼吧,到时候双喜临门,最好生个儿子,儿子多多益善,要是生个女孩,婚礼就免了。”
反正两人已经结婚了,婚房是楚景珩自己购置的,所有的一切自己都负担地起,结婚事宜还不需要父母掏腰包。
也正因为如此,婆媳二人分开住,有时候一星期回一次大宅看望父母,有时候两个星期三个星期,也有时候一个月。
而每次回大宅都有楚景珩的陪伴,有时候他们也会在楚岩山或者许向梅的要求下留宿。
而每当这时,许向梅总是找机会给江予初一点脸色看。
她会严肃地教育她:女人就应该在家里洗衣服做饭带孩子,做好男人的贤内助,男人在外面的一切事情都不要管。
母亲节江予初会给她买礼物,她表情平静地接过来,趁着楚岩山和楚景珩不在,赶紧奚落两句:你这破裙子在哪里买的,能超过两千块钱吗?这破布料是打发要饭的吗?怎么,景珩没给够你生活费吗?
江予初吹了一晚空调吹感冒了,许向梅会一脸嫌弃地表情说:“你体质怎么这么差?小时候你后妈都不让你吃饭吗?”
甚至她偶尔会约江予初喝咖啡,在外面说话则更方便,“其实你离开我儿子更好,她会给你一笔钱,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总比将来有一天他突然明白过来,你不会是他一生的伴侣,那时候他有的是手段对付你,让你死不起也活不起。”
而江予初像个闷葫芦一样,她和楚景珩的甜蜜自己最清楚,所以对于许向梅的话,则只是听听,并不会怼回去,然后就会自己生闷气。
江予初离开的六年,许向梅更不喜欢钟依依,她甚至当着儿子的面说:“你什么眼光,找的女人一个不如一个。”
钟依依的父亲曾经买过楚景珩,这在许向梅的心里,钟依依的父亲就是个人贩子,尤其钟依依出生后,她作为那个家庭里唯一亲生的孩子肯定是受尽万千宠爱。而楚景珩难免明里暗里的会受些委屈。
许向梅多希望儿子能按照自己的心愿找一个太太,即使不是自己百分百满意的,哪怕百分之六七十也知足了。
此刻许向梅面对楚岩山的质问,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江予初的不喜欢,“既然她生的儿子随了她的姓,那就让她的儿子去做她江家人好了,来我们楚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