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棠夹起一个牡丹虾准备剥的时候,周宴泽手中的筷子先一步夹走。
很快,一个盛满虾肉的小碗推到她面前。
贺雨棠看到他冷白分明的手指上沾满汤汁和油渍。
她抽出一张湿巾递向他。
周宴泽掀眸看她,黑眸乌沉,“帮我擦擦手,行不行?”
顿了顿,贺雨棠回说:“好。”
她手中的湿巾一寸一寸抚过他的手,发现之前细腻光滑的指腹,现在有了薄薄的茧,右手食指和虎口处的茧尤其明显。
这五年他经历了什么
贺雨棠问说:“这些茧是怎么来的?”
周宴泽轻飘飘地说:“枪磨出来的。”
枪?
国内持枪是违法行为,但在国外可以合法持枪。
贺雨棠:“你是玩枪时磨出来的吗?”
周宴泽:“不是玩,是为了保命。”
贺雨棠惊诧地抬头看他,“有人追杀你吗?”
周宴泽说的好像很轻描淡写的样子,“明面上没有,但我曾经遭遇过不止一起枪杀案。”
贺雨棠心中咯噔了一下,这会不会跟她有关
她有些心不在焉,纸巾在同一个地方擦了三分钟都没换地方。
懒洋洋的腔调从对面传过来,“妹妹是对我的中指有什么意见吗,再擦下去,它都要秃噜皮了。”
贺雨棠恍然回神,把手中的湿巾抬起来。
周宴泽扬着手,亮到贺雨棠眼前,慢条斯理地说:“你看”
一些孟浪的接吻画面在贺雨棠脑子里闪过,虽然已经过去五年,但每每想起来还是让她脸红心跳。
她把湿巾砸在他手背上,“自己擦。”
周宴泽拿起湿巾,慢悠悠的擦。
这画面落在贺雨棠眼里,莫名感觉色里色气的。
他盯着她把一碗面吃完。
饭后,虽然贺雨棠极力坚持要洗碗,但还是没拗过周宴泽。
“我直男癌,见不得女人比我强,像刷碗这种事情我也要永争第一,只能我刷,不让女人碰。”
将厨房收拾干净,周宴泽没再停留,“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楼下,他斜倚在车身上,一身黑衣和深沉的夜融为一体,指间夹着的烟来不及成型转瞬被风吹散,猩红的火光明明暗暗。
他仰头看着她二楼卧室的方向,直至灯熄灭,坐进车里离开。
柯尼塞格停在周氏集团总部大楼停车场,周宴泽乘坐私人电梯来到办公室,处理积压的工作文件。
他管理着一个世界五百强的集团,说不忙是假的,但就像一位伟人曾经说的那样,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没有所谓的我很忙、我太忙、我没时间回你消息,真正喜欢你的人,即使跨越万里千山也会来找你。
由于是周六,贺雨棠一觉睡到自然醒。
迷迷糊糊间,她闻到一股香喷喷的饭香味。
现在的瓜果蔬菜都这么乖吗,都会自己跳进锅里煮自己了?
贺雨棠顶着鸡窝头走出卧室,客厅里,明亮的阳光下,站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
“哥哥,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