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蜜刷完碗回来,走廊上,和贺雨棠碰了个正着。
“棠棠,你是去找周宴泽吧。”
贺雨棠回说:“我想去看看他。”
田蜜蜜:“你确实应该去看看他,他伤的挺重的。”
贺雨棠心里像塞了一团湿淋淋的棉花,突然感觉呼吸不过气。
田蜜蜜:“他背上被烧伤了一大片,手心也被烧伤了,周少爷为了你真的付出了好多啊。”
贺雨棠感觉双腿有些发软,“蜜蜜,扶我去看看他。”
田蜜蜜扶着贺雨棠的胳膊往前走。
两个人站在烧伤科的病房门口。
贺雨棠不知道他在昏迷还是醒了,没敢敲门。
她轻轻推了一下门,没锁,门被推开。
田蜜蜜小声说:“我就不进去了,你和周少爷单独相处一会儿吧。”
贺雨棠推开病房的门,放轻步子走进去。
病床上,周宴泽趴在雪白的床单上,胸膛下面垫着枕头,头垂着,脸埋在胳膊里。
贺雨棠走过去,想去握一握他的手,看到他双手掌心上都缠着绷带。
一滴滚热的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啪嗒,滴在他的手指上。
昏迷中的男人,手指颤了颤。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落在他的手指上。
贺雨棠哭的梨花带雨的时候,周宴泽的头从胳膊里抬起来。
懒不正经的那种语调。
“没死,我就是趴着睡会儿,你哭那么凶,别人还以为我噶了。”
他从病床上坐起来,缠着纱布的手帮她擦眼泪。
贺雨棠往后避了避,小声嘤嘤,抽抽噎噎的声音里都是哭腔,“不要,你的手会疼。”
周宴泽:“我是受伤了,又不是残了,别把我当成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哥是硬汉。”
动动手指头这种小事,他还是能自理的。
他坐在病床上,一条腿自然的伸着,一条腿曲着,偏过头看她。
“过来,”声音不容置喙,又拽又霸道。
“干嘛呀?”
贺雨棠就像被摁了开关一样,乖乖地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给你擦眼泪。”
周宴泽拿着纸巾,轻轻的帮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痕。
他看看她身上的蓝色条纹病号服,又看了看自己的,低哑的声音带着笑说:“贺雨棠,今天我们两个穿的是情侣装。”
病号服,情侣装?
这两种衣服还能扯上关系哩?
第一次听见这么新鲜的说法。
贺雨棠指着走廊上刚刚走过去的一个女病人说:“其他人还穿着病号服,你和她们也是情侣装吗?”
“当然不。”
周宴泽伸手拿起床头柜子上的一只马克笔,黢黑双眸望着贺雨棠道:“过来,靠近我。”
贺雨棠不明就里,望着他手心里的马克笔,清澈的眼睛里各冒出一个小问号,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但她依旧乖乖的听他的话,身子前倾着,靠近他。
周宴泽的一只手按在她肩膀上,另一只手伸向她的前胸。
贺雨棠紧张的闭上眼,脸颊浮上绯色的红,密绒绒的睫毛颤巍巍的抖动,柔柔的声音细细低低地说:“周宴泽,不要这样”
她却没有躲。
就那么闭着眼、红着脸、紧张的坐着。
“不要哪样?”
轻懒的声音朝着她粉白的脸庞呵气过来,下移,落在她的脖子上,轻轻的扫过,像羽毛在挠。
“小公主,你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
贺雨棠闭着眼,耳朵听到啵的一声响。
旋即,她感觉到有东西在戳她的左胸口,一下又一下,绵密的,带着力道的,激起过电般的战栗。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不是在用手摸她,而是在用什么东西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