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我什么?”
周宴泽望着贺雨棠,头顶上方是皎洁皓月,身后是鹅黄色的暖光,他漆黑眼瞳里闪烁着星星碎碎,好似逆了一世界的光。
贺雨棠仰着脸蛋看他,于无边黑夜中与他对视。
“在想”
你十八岁那年为我种满一座山的海棠花。
他亲手为她种满漫山遍野的海棠花这件事,他都没有提前告诉她,还是直到两个人分手的那一晚,她才知道。
他在背后默默做了这样惊天动地的一件事,一定是想给她一个盛大的惊喜。
只是这个用了心血的惊喜还没有带她去看,她就向他提了分手。
分手时他跪在滂沱大雨里被浇透的一幕在贺雨棠脑海里浮现,她心脏好像被利剑割了一刀,骤然疼的厉害。
她不是在大雨中跪了一夜的那个人,只是想一想他受过的那些苦,心就疼到窒息,那他呢,他当时该有多疼。
她心疼他受过的那些苦。
她亲手往他身上扎的那些刀子。
她有愧。
眼睛忽然变得潮湿,一滴眼泪从她眼睛里往下落。
晶莹折射出光亮,他伸手去接她的眼泪。
啪嗒——,她的眼泪在他手心里碎裂迸溅。
夜色微凉,他手心里却感觉到了烫。
“糖糖,为什么哭?”
他眉头紧蹙,眸色里都是怜惜,向来权势滔天的人此刻感觉到了无措。
“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吗?”
他怎么,被伤害了还在反思自己的错!
啪嗒,啪嗒,啪嗒,眼泪像开了闸的水库,她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周宴泽将她揽入怀中,结实的双臂紧紧搂着她,温暖宽阔的怀抱将她纤瘦的身子团团包裹,怜惜的,珍重的,低头轻吻她的发。
“宝宝,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哭,但他知道,她情绪波动这样大,心里一定很难受。
他理解她。
贺雨棠感觉好遗憾,如果十八岁时她没有生那场病,该有多好。
他们就不会生生错过五年的时光。
从小到大,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怎么就在十八岁那年忽然得了那种病
遗憾、怨念、不甘。
悲伤的情绪如同潮水汹涌。
修长温热的手指抚摸她的脸,轻柔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纤细的腰肢被他双手掐住,她被他腾空抱起来,细白的双腿垂在他劲腰两侧,臀被他掌心托着。
他抱小宝宝的那种姿势,一手托着她,一手轻轻拍打她的背安抚她,抱着她往屋里走。
她的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湿漉漉的脸蛋埋在他脖子里抽抽噎噎。
这样亲昵充满安全感的怀抱,返璞归真,让贺雨棠有一种回到幼小的孩子时期的感觉。
遗憾、伤感、沮丧,各种负面情绪被他给予的温暖击落。
抽抽噎噎的声音逐渐平息、消失,她静静趴在他的脖子里,仔细的感受他的体温。
慢慢的,她的心情恢复平静。
他把她抱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依着这个姿势没调整,他落座后,自然的,她跨坐在他腿上。
坐下的那一刻,贺雨棠感觉到一个坚硬的东西硌她
惊慌羞赧从心里闪过,她抱着他脖子的双手改为撑在他的肩膀上,直起身子往上站。
他双手掐握着她的腰肢,用力往下一摁。
“唔不要”
破碎娇颤的吟喔从嫣红的唇中溢出,声音能听的男人为之发疯。
周宴泽:“为什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