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岭的官道之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七百郡兵被两千多名悍匪团团围住,原本就松散的行军队列顿时乱作一团。
这些郡兵大多是被临时征调的老弱,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眼见四周密密麻麻都是手持兵器的匪徒,许多人顿时慌了神,手中的兵器“铛啷”一声掉落在地。
“吴......吴状元,这位杨壮士向来只取钱财,不会伤人性命。”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郡兵颤声说道,脸上写满了恐惧:“您就把银子给他吧,咱们......咱们还能活命啊!”
另一个中年郡兵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听说黑风岭的好汉们从不滥杀无辜,只要交出银子,他们就会放我们走的。”
“对,只要把银子给他们,咱们就没事。”
“他们人多,真要打起来,咱们吃亏,吴状元您一定要三思啊!”
“吴状元,此人武艺超群,朝廷当初派了一位偏将来此剿匪,却没能在此人手中走过三回合啊。”
郡兵这番话让吴承安的眉头微微一挑。
他环视四周,见不少郡兵都面露怯色,甚至有人已经悄悄退后了几步,试图躲到队伍中间。
“这么说,在你们心中,此人比本将还厉害了?”
吴承安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郡兵们顿时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他们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年轻的状元郎虽然年纪尚轻,
却是实打实的武举状元,据说在边境战场上也曾立下战功。
当面说他不如一个山匪,这无疑是极大的不敬。
杨兴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你就是吴承安吧?”
他长枪一指,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我听说过你,据说今年才十六岁,就已经上过战场,杀过大坤王朝的偏将,被封为千户!”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讥讽:“甚至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武举状元,可谓是前途无量啊,不过——”
杨兴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冷厉:“在我看来,这些都不过是韩将军为你铺路而已!若不是有他的提携,你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
杨兴的声音越来越高,仿佛要将心中积压的不满全都倾泻出来:
“说到底,你不过是靠外力才成为武举状元!像你这种人,本事没多大,却占据了状元的位置,实在令人不耻!”
他最终放缓语气,带着几分施舍般的意味:“念你年幼无知,若是现在下令放下银子,我可以放你们所有人离开!”
这番话让王宏发勃然大怒,他猛地策马向前,长剑直指杨兴:
“放肆!区区一个山野悍匪,也敢在此口出狂言!”
“安哥儿能走到今天,完全是靠他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打拼出来的!”
杨兴却只是耸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嘴长在你身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王宏发气得脸色通红,还想再争辩,却被吴承安伸手拦住了。
“无妨!”
吴承安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此人的说法,倒是改变了我的计划。”
他缓缓策马向前,目光直视杨兴。
此刻的吴承安虽然年少,却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让原本嘈杂的场面渐渐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