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雨夜,他没有带伞,固执地守在她租住的筒子楼楼下,浑身湿透,显得格外狼狈。
夏安歌加完班回来,看到雨中那个挺拔却落寞的身影,脚步顿了一下,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蹙。
霍远峥看到她,立刻上前几步,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他看着她,声音沙哑沉重,充满了疲惫和真诚:“安歌,过去十年,是我眼瞎心盲,错信他人,辜负了你,让你受尽了委屈和伤害……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正式而艰难地向她道歉。
夏安歌沉默地听着,雨声淅沥。片刻后,她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淡淡道:“霍团长,你的道歉我听到了。但是,都过去了。我不恨你了,但也请你,真的不要再这样了。我们各自安好吧。”
说完,她转身上楼,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霍远峥站在原地,雨水冰冷,却不及她话语里的疏离和放弃更让他寒冷。
但他没有离开。
他知道,一句轻飘飘的道歉,根本无法抵消她所受的万分之一苦楚。
他拿出了在战场上攻坚克难的那股韧性和固执。
他不再说“回来”,也不再轻易道歉。
他开始用行动表示“我在改”。
他偷偷向厂里的老师傅请教,研究她以前爱吃的菜谱,一遍遍练习,虽然做得依旧难吃,但至少能入口了,他每天做了饭放在保温桶里,默默放在她门口。
他关注着她的健康,听说她洪水中留下的寒症遇冷会发作,就托人从外地买了最好的膏药和中药包,悄悄塞进门缝。
她加班晚了,他就在厂区外的路灯下默默等着,远远看着她房间的灯亮了才离开。
夏安歌依旧大部分时间冷淡以对。
他送的饭菜,她大多还是扔掉;他放的东西,她很少动用。
但他不再气馁。
她扔一次,他第二天继续做;她无视他,他依旧出现。
他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固执地履行着他迟来的、笨拙的“赎罪”。
另一边,被霍远峥彻底抛弃并切断所有资源的郑婉清,由爱生恨,彻底陷入了疯狂。
她不甘心自己经营多年的一切付诸东流,更嫉妒夏安歌竟然能摆脱霍远峥甚至可能开启新生活。
她利用自己残留的一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勾结了社会上的几个不法分子,许以重金,策划了一起针对夏安歌的恶性报复事件——
她要在夏安歌下夜班的路上,实施绑架,然后彻底毁掉她!
这天晚上,夏安歌加班到很晚。
回筒子楼需要经过一段没有路灯的僻静小巷。
霍远峥如同往常一样,远远地跟在她身后,暗中保护。
就在夏安歌刚走进小巷深处时,几个黑影突然从旁边蹿出,拿着麻袋和棍子,直扑向她!
“你们干什么!”夏安歌惊恐地呼救!
一直紧随其后的霍远峥目眦欲裂!如同猎豹般猛冲过去!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挡在夏安歌身前,与那几个歹徒搏斗在一起!
他身手极好,但对方人多,而且手持棍棒!混乱中,一个歹徒掏出了匕首,狠狠刺向夏安歌!
霍远峥想也没想,猛地将夏安歌紧紧护在怀里,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扛下了那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