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我之前似乎问过，你没有告诉我。”
樊意已经顾不上点天灯的事情了，她的猜测显然更为让她震撼。
她甚至笑了笑，仿佛想让自己的态度自然，“你究竟为什么要一直戴着口罩呢？”
聪明人之间的试探，向来是点到为止。
樊意能够再次提起，就证明她生出了疑心。
霍京泽对她的疑心不但没有不悦，还勾了勾口罩下的唇角。
他的阿意很敏锐，也总算是对他熟悉到会心生疑虑的地步了。
“我年轻时受过一些伤。”
霍京泽仍旧是没有承认，要是现在承认，樊意不会能够接受的。
樊意注意到他的语气愉悦，仿佛对她的追问有几分开心，反而更加拿不定。
“樊小姐，我不想以我的真面目示人，我想你会理解？”
霍京泽紧接着又补了句，他的态度温和，回应时无比自然。
樊意挑不出错处，她又是不会去逼迫别人的类型，也就把试探压下。
“原来是这样。”
真的是这样吗？
樊意没再说话，而是专心注意着后续的拍卖。
她甚至思绪乱到没有注意到贺南洲。
贺南洲死死地盯着她，因为恰好被工作人员挡住，让他看不清所谓的87号究竟是谁。
但樊意这朝三暮四的架势，让他心底非常不爽。
他不认为会是霍京泽。
霍京泽那种人，出了名的阴晴不定，冷血又不讲感情，会为了樊意这种女人点天灯？
只能是樊意又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贺南洲想到这里，连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些，他气愤到一拳砸在了座椅扶手上。
因为有人点了天灯，又没人敢于一并点天灯竞争，接下来的藏品就都是顺序端上台展示。
等到拍卖会结束，樊意正沉浸在拿回母亲遗物的喜悦，以及对霍京泽的亏欠中，就听见了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她下意识回头，看清来人是贺南洲，脸上的笑容收敛。
注意到樊意眼底的厌恶，贺南洲强忍不适，他凑近了些，“阿意，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到底要勾搭多少个男人才算完，你怎么可以变成这么恶心的样子！”
他的声音没有压低，将不少参与完拍卖的权贵，都给吸引得看了过来。
樊意冷冷扫他一眼，“怎么，竞价失败了，就又开始臆想了？贺南洲，你这病多久了？”
被她的话一噎，贺南洲再想开口，就对上了霍京泽。
又来了。
仅仅是一个对视，都让贺南洲感受到了威压。
几乎要和霍京泽如出一辙。
这保镖到底是什么来历？
他不肯现在就退开，面子和脆弱的自尊，都让贺南洲像是面对霍京泽般，硬着头皮撑下去。
“阿意，你还要执迷不悟多久？自从你和我闹脾气，你做了多少荒唐事？”
樊意朝着他翻个白眼，“谁敢比你荒唐啊，口口声声当妹妹的人，现在都怀了你的孩子。”
“荒唐这方面，你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她也不压低声音。
贺南洲原本就是打算来污蔑她的，那么她何必还要给贺南洲留面子，那不是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