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华和秦丁香连连点头。
秦建民等他们吃完收拾了,把饭放到了锅里,然后又把黑虎的饭盆给收拾了,见表面上没有留下啥破绽,招呼着秦建民和秦丁香顶了院门,这才扛着枪去了晒谷场。
晒谷场上。
金黄的苞米粒铺满了大片地面,在秋日阳光下散发着暖烘烘的气息。
秦忠、孙红军和几个护秋队员正坐在树荫下喝水歇晌,看到秦建华提前来了,还一脸凝重,秦忠顿时皱了皱眉。
“建华,咋这么早就来了?脸色不太好啊?”
秦建华走过去,把家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那个跛脚男人的外貌特征。
“尖嘴猴腮?走路跛脚?”
秦忠听完脸色沉了下来,和旁边的孙红军对视一眼。
“是刘老蔫儿!邻村刘家坳那个二流子!”
“刘老蔫儿?”
秦建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但不太深。
“对!就是那狗东西!”
孙红军啐了一口,狠狠咬牙道:“有名的焉儿坏!跟咱们屯的王赖子是一路货色,偷鸡摸狗,调戏妇女,啥埋汰事都干!”
“去年冬天,他还想半夜去敲咱们屯西头李寡妇家的门,结果被李寡妇家的大黄狗撵得慌不择路,掉沟里摔断了腿,好了以后就落下这跛脚的毛病。”
“他家婆娘早些年受不了他,跟人跑了,现在就他一个老光棍混日子!”
秦忠吧嗒着旱烟,忽然说道:“建华啊,这人跟王赖子关系不错,经常凑一块儿喝酒赌钱。而且他跟王家就是你大姐先前的婆婆李春花,是他的表姐。”
王赖子
李春花
秦建华听到这名字,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这刘老蔫儿突然来扒墙头,要么是王赖子不死心,撺掇他来想找自己投机倒把的证据。
要么就是王家因为大姐的事记恨在心,指使这个远房亲戚来找茬、使坏!
或者,两者兼有!
“妈的,没一个好东西!”
秦忠磕着烟袋锅子,低低骂了句。
“建华,你最近可得小心点。这帮玩意儿明的不行就来阴的,你现在树大招风啊!”
秦建华点点头,立刻想起地窖里藏的鹿茸、鹿血和没出手的鹿肉,还有徐妙芬给的票券。
这些东西要是被翻出来,解释起来就麻烦了。
尤其是鹿茸,这玩意儿太扎眼!
必须尽快处理掉。
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徐妙芬回省城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指望不上。
屯里其他人
谁需要鹿茸?
又能信任?
还能出得起价或者有等价东西交换?
忽然,一个人影闪过他的脑海——桂花婶!
桂花婶是屯里的老住户,男人早年当兵牺牲了,是烈属。
她一个人把一儿一女拉扯大,儿子现在省城当工人,女儿嫁到了县城。
桂花婶为人正派,在屯里口碑极好。前些日子听秦安提了一嘴,说她得了重病,需要补气血的猛药,像老山参、鹿茸之类的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既能解决燃眉之急,又能帮到这位受人尊敬的烈属老人!
但怎么送过去?
直接拎着鹿茸上门?
那也太显眼了!
得想个合适的由头
整个下午,秦建华一边巡逻,一边琢磨着怎么“自然”地把鹿茸送到桂花婶手里。
直到夕阳西下,收工的哨子响起,他也没想出完美的办法,只能暂时按捺下心思,准备晚上巡逻时再细想。
夜幕降临,喧闹了一天的屯子渐渐安静下来。
秦建华跟着秦忠、孙红军、秦卫国,带着对巡逻充满热情的啸天,开始了例行的夜间巡逻。苞米地大部分已经收割,只剩下光秃秃的秸秆矗立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萧索。
他们的重点转向了晒谷场和屯里的粮仓。
一夜平安无事。
可当秦建华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家时,队里的通讯员栓子就气喘吁吁的跑来了。
“秦建华,陈会计让你立刻去队部,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