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心里有数了,叹了口气。
“这要孩子的事,急不得。你们俩的身子都需要调理。”
“这么着吧,我开两个方子,一个给王同志暖宫养血,调理月事;一个给徐同志温肾益气,固本培元。双管齐下,效果才好。”
徐干部和王同志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和恍然,原来问题不全在一个人身上。
徐干部更是面露愧色。
要知道因为孩子这事,他爱人在家里可没少受气。他是一直护着,可他爹娘急着抱孙子,这老人家嘛有时候说话就有些过分,没想到居然也有他的问题。
秦安拿出纸笔,一边写方子一边说:“不过这方子里有几味药,俺这儿暂时没有,你可以去城里的大药店啥的看看。不过有的是咱这老林子里的东西,年份足的效果才好。”
听到他这么说,徐干部立刻问道:“没事,这些我可以”
“你找谁给你弄这些药不用跟我讲,总归药得好用。”
秦安打断了他的话,把写好的方子递了过去。
他开的这药方里,要去山里找的那几味药还是鹿身上的,那是要弄死鹿才能拿到,弄不好这就是投机倒把。这人来看病行,其他的他也不想知道太多。
倒也不是他不想听,只是这有些事知道的多了,总归对他不好。
徐干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话,谢过秦安留下了礼品后,就带着自个爱人出了门,果然远远地就看到秦建华跟秦卫国在路边说话。
“建华兄弟。”
这称呼从建华同志变成了建华兄弟,听得秦建华眉头一皱,但还是迎了上来。
“徐干部,这么快就看完了啊。”
“嗯。”
徐干部把他拉到了一边,顺手把药方递了过来。
“这是秦安同志开的药方,上头有几味药比较难找,怕是得麻烦你。”
“我先看看。”
秦建华没有立刻应下,而是接过药方仔细看了下,结果这一看登时就愣住了。
五味子倒是不难找,益母草要五月前后开花的,这会刚好有。
至于那个淫羊藿,也叫三枝九叶草,也要开花前的。
只是这鹿胎膏、鹿茸血
鹿胎膏那不就是母鹿的胎盘炮制的吗?
鹿茸血顾名思义,那就是取茸时的鲜血。
草药倒是不难找,时节也正好。
可是鹿啥的,那得抓一公一母两只鹿,母鹿还得是要生产的才有胎盘这玩意吧?
周映雪上次要帮忙找的血三七是草药,而且这事队里也知道。徐干部这要的可是鹿,如果立刻答应下来,那岂不是在告诉别人他进山打猎的事?
更别说,他跟徐干部可没周映雪那样的交情。
徐干部看出了他的犹豫,也晓得他的担忧,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压得很低。
“建华兄弟,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跟我爱人是经历千难万险才走到一起的,我是绝对不会因为孩子的事跟她闹。可我得对家里的父母有个交代,传宗接代这事不能在我这给断了。”
“那几味药我也晓得难搞,可这山里头难保不会有误碰陷阱,或者被大家伙咬死的鹿啊山鸡啊啥的,你巡山的时候给我留意点就行。到时候有了,你给我知会一声,我自个来你们生产队买。但是建华兄弟,不管这能不能碰到,你的恩情我是记下了。”
他说完这些话捏了捏秦建华的手心,眼里满是期待。
秦建华听到他这么说,又察觉到手心里被塞了东西,顿时明白了过来。
“啊对,我咋就把这一茬忘了。”
“徐干部你放心,要是真遇上了我一定通知你,也会给队里说最好给你留着。”
“那敢情好。”
徐干部见他明白了自个的意思,这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
从生产队里买这些东西,总比去黑市上找要容易的多,而且价格上也能压一压。
当然,他是国家干部,自然也不想去碰那些触犯底线的事。
“那就谢谢兄弟你了。”
徐干部千恩万谢,听得旁边的秦卫国一头雾水。
等他夫妇俩走了后,秦卫国立刻凑了过来,“建华哥,啥情况啊?”
然而。
他这话音刚落下,就见秦安从院里走路出来,朝秦建华招了招手。
“你小子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