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垦荒地种植草药的事,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在秦家屯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社员大会上陈会计和秦万山把化工厂的支持,未来的前景说得明明白白。
“还有就是,关于开垦荒地和种植草药这个工分怎么算,我得跟大家说明白。”
陈会计略略沉吟了下后,又继续说道:“不管是挖松茯苓,还是种植草药这些都是属于副业。所以生产队决定,这部分的工分另算,年底的时候按照出勤工分核算。”
“草药部分的利润还是按之前说的,抛却成本和生产队留存,剩下的单独分红。”
晒谷场上沉寂了片刻后,乡亲们大多都皱起了眉头,反应却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热烈。
“还真种啊?那玩意咱们能种活吗?”
“就是,万一伺候不好,全死了,那不是白忙活一场?”
“听着是好,可这工分说是单独算,年底再看收益分红,这要是没收益,或者收益少,咱不是亏了?还不如老老实实挣地里那踏实工分呢”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热情最高的是那些家里劳力多,或者像赵二狗、孙红军这样跟秦建华关系近,对他无比信服的年轻人。但更多拖家带口指着工分过日子的壮劳力,则持观望和怀疑态度。
这情况倒也在秦建华他们的意料之中,只是看着大家吵吵嚷嚷的,他心里有点烦闷。
这事倒也不单单是种草药的事,而是关系着以后大家伙集体搞副业。
要是今天这不能顺利推行,那后面干别的怕也是推推搡搡没啥积极性。
而且,中草药那也是需要时间的,万一是说有那坏心思的搞破坏,只怕会更麻烦。
“静一静!都静一静!这事队里不强迫,全凭自愿!”
秦万山吧嗒着抽了口烟,这才高声道:“化工厂派技术员来教,咱就是出力气开地,学着种,咋就能全死了?最多就是挣多挣少的问题。而且这活安排在农闲时候,不耽误种粮食。”
“你们愿意干的等会到建华那报名,不愿意的照样该干啥干啥!”
“总归这事就是跟大家通知下,按出勤啥的到时候分红。你们不愿意的,到了年底的时候可别又眼红,嚷嚷。更别想着使坏。不然是啥后果,你们自个清楚。”
话都说清楚了,秦万山他们也不强求。
大家伙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晒谷场上议论纷纷。
然而,道最后报名的也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除了肯定支持的秦卫国、孙红军、赵二狗,秦建华不得已就把秦建军、王赖子拉了进来,看张彩凤也在旁观望,索性也把她跟她哥张利民给拉搭了个火。
看着这寥寥几人,秦建华心里叹了口气,但面上却不表露。
不管咋滴,这摊子是支起来了。
人少有人少的好,干活心齐,等以后见了效益也不怕大家不跟着干。
第二天,秦建华就带着这九个人的开荒小队,扛着家伙什到了河滩边那片选定的砂土地。
看着眼前杂草丛生,碎石遍布的荒地,众人都有些傻眼。
张利民咂咂嘴,眉头皱的死死的。
“建华,这这能行吗?这地看着可忒薄了”
秦建华抓起一把土在手里搓了搓,又看了看地势和旁边的水源,肯定的点了点头。
“行!这地排水好,砂质土,正好适合种黄芪、党参这类根茎药材。”
“只要咱们把草根碎石清干净,再上足底肥,肯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