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心脏跳得像擂鼓。
目光四处搜寻,想找个看起来稍微结实点的屋子。
有的屋门口挂着早已褪色的符布,有的墙上还残留着模糊的驱邪图案的涂鸦,但早已被风雨侵蚀得不成样子。
甚至在一处断墙边,我还看到半截插在地上的生锈铁剑,也不知是镇邪的还是当年遗落的兵器。
整个村子都透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阴气和不祥。
老乞丐让我“甭管听到啥看到啥,只要没主动攻击就当没看见”。
可在这鬼地方,光是待着就需要莫大的勇气。
每一道阴影都像藏着东西,每一个声音都像是鬼魅的脚步声。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出租车司机宁愿不要钱也不敢来了。这“田村”,根本就是个生人勿进的绝地!
我骂骂咧咧地诅咒着那不靠谱的老家伙,一边更加快了脚步,只想赶紧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终于,在村子中央一棵半枯的老槐树旁,我看到一栋看起来相对完整的瓦房。
虽然门窗也破旧不堪,但至少墙壁和屋顶看起来没塌。
就是这儿了。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握紧了铜钱剑和榔头,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栋房子走去。
我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股更浓重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声音在死寂的屋里显得格外响亮。
屋里比外面更黑,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我随身会携带着一个小手电,就是那种可以挂在钥匙串上的手电。
虽然光线很微弱,但也比伸手不见五指强。
惨白的光柱划破黑暗,照亮了屋内的景象。
这里似乎曾经是个堂屋,地方不大,靠墙摆着一张积满厚厚灰尘的八仙桌和两把太师椅,桌椅腿都有些腐朽了。
角落里堆着一些破烂的农具和瓦罐,墙壁被烟熏得黑漆漆的,上面还贴着几张早已褪色破损的年画。
虽然破败不堪,但好在屋顶完好,四壁也算结实。
最重要的是,那两扇对开的木门虽然破旧,但门闩居然还在。
旁边的一扇小窗也有插销!
我心中稍安,立刻行动起来。
先是仔细检查了屋里每一个角落,确认除了灰尘蛛网之外没有其他“东西”。
然后赶紧把两扇门关上,插上那根看起来还算牢固的木门闩。
但这还不够保险。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那张沉重的八仙桌和两把太师椅全都拖过来死死地顶在门后。
又把角落里一个空了的破米缸也滚过来抵住。
做完这一切,我又去检查那扇小窗,确认插销插紧,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一番折腾下来,我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顾不上脏,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土墙,剧烈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手表显示,已经晚上11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