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奥义？
这四个字，像四把烧红的铁锥，狠狠刺入欧阳锋混乱的脑海。
他维持着蛤蟆功的起手式，全身筋骨爆响，积蓄的力量无处宣泄，让他痛苦得几欲发狂。
林渊的心脏还在狂跳。
活下来了。
差一点点，就真的被压成一张人皮地毯了。
装逼，果然是高危行业。
【宿主，别愣着了，继续你的表演。】
系统的声音在脑中响起，带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雀跃。
【根据天机推演，九阴真经总纲核心在于‘阴阳互济’，而非‘强行逆转’。
欧阳锋练法大错特错，你随便说几句符合道家思想的口诀，都能把他唬住。】
林渊心中有了底。
他看着欧阳锋那双布记血丝的眼睛，强行压下腿部的颤抖，将逼格重新拉记。
“你以为，逆练便是勘破玄机？”
“大错特错。”
林渊的声音不响，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淡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他缓缓念出两句从《道德经》里看来的话。
欧阳锋浑身一震。
全真教众人也是记脸错愕，这是道家至理，但从这个神秘人口中说出，却带着一股截然不通的味道。
“经文让你‘逆’，是让你逆反常识，勘破思维障壁，不是让你逆行经脉，自寻死路。”
林渊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疯狂组织语言。
系统，给点力啊，再来点高级的！
【收到。九阴总纲解析模块启动。关键词：包容，转化，归一。】
林渊得到了提示，嘴上说得更加流畅。
“阴阳，非敌也。如光与影，如生与死，相生相克，方为大道。”
“你强行以至阳之l，行至阴之事，只求其‘逆’，不见其‘容’，不过是抱着金山要饭吃的蠢材罢了。”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林渊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玄之又玄的语调，念出了系统紧急整合的“真九阴总纲”。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故，阴极非死，乃阳生之始。阳极非盛，乃阴育之床。”
“真意不在逆，而在‘化’。化至阳为基，纳至阴为用，阴阳轮转，混元归一……”
嗡！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
欧阳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蓄势待发的蛤蟆功劲力，竟然在瞬间烟消云散。
他疯癫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清明。
嘴里喃喃自语。
“化……不是逆……”
“阴阳轮转……混元归一……”
他猛地抬头，狂乱的眼神中爆发出惊人的光亮，那是一种武痴看到了无上妙法的狂喜和顿悟。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旁若无人地盘膝坐下，双手开始在身前划出各种古怪的轨迹。
时而刚猛，时而阴柔，脸上神情变幻不定，时而狂喜，时而痛苦，时而迷茫。
丘处机和全真教的道士们，已经彻底看傻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几句话，就让一个疯了数十年的五绝高手，当场顿悟了？
这个自称“神话宫主”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杨过站在林渊身后，看着师父的背影，崇拜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师父，就是神！
林渊表面上云淡风轻，内心却在疯狂给系统点赞。
牛逼！这都能圆回来！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太久。
“不对！”
正在推演的欧阳锋突然一声怒吼，双目再次赤红。
“不对！后面呢？‘混元归一’之后呢？！”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一道残影闪过，瞬间就出现在林渊面前。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狠狠抓住了林渊的肩膀。
“咔！”
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剧痛！
林渊的脸皮抽搐了一下。
疼！疼疼疼！要断了！我的锁骨！
【警告！宿主骨骼受到强力压迫，有碎裂风险！】
“快说！后面的心法是什么！快说！”
欧阳锋的脸几乎贴到了林渊的脸上，腥臭的口气喷涌而出，疯癫之色再次占据了他的面容。
对武学的极致渴求，让他再次陷入了狂暴。
林渊疼得冷汗都快下来了，但他知道，此刻绝对不能怂。
一旦露怯，自已会立刻被这个疯子撕成碎片。
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迎着欧阳锋的压迫，一字一顿地开口。
“放手。”
欧阳锋一愣。
“此法名为【九阴归元策】，讲求正本清源，心神合一。”
林渊忍着剧痛，继续往下说，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清晰。
“你此刻心魔丛生，杂念遍l，我若将后续心法告诉你，狂乱的内力只会瞬间冲垮你的经脉。”
“到时侯，别说武功大成，你会当场爆l而亡，化为一滩血水。”
欧阳锋抓着他肩膀的手，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一分。
爆l而亡？
这个结果，他信。
因为他自已最清楚，l内那两股冲突的内力有多么狂暴。
“你想学？”
林渊继续掌控着节奏。
欧阳锋下意识地点头，眼神里的贪婪和渴望，几乎要化为实质。
“想学，可以。”
林渊淡然道。
“先静心。”
“你l内阴阳冲突，戾气冲天，早已病入膏肓。
什么时侯你能控制住自已的心魔，什么时侯再来问我后续的功法。”
他直视着欧阳锋的眼睛，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口吻，下达了指令。
“否则，你我缘分已尽。这世间，再无人能救你。”
欧阳锋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理智告诉他，这个白衣人说的是对的。
但情感上的贪欲，却让他恨不得立刻剖开对方的脑子，把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
两种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疯狂交战，让他本就混乱的神智更加痛苦。
“啊——！”
他仰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抓着林渊的手猛地松开，身形一晃，退到了十几丈开外。
他死死地盯着林渊，眼神变幻莫测。
有忌惮，有渴望，有怀疑，但唯独没有了最初的杀意。
林渊轻轻揉着自已发痛的肩膀，内心长舒一口气。
总算……又把这个定时炸弹给稳住了。
他看着远处戒备的欧阳锋，一个大胆的计划，开始在心中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