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内心在疯狂打鼓。
妈的，赌对了！
这个武痴疯子，果然对《九阴真经》有执念！
但他不能表现出分毫的轻松，人设不能崩。
他甚至连用系统能量开启【宗师气场】都让不到，只能靠自已硬演。
林渊缓缓转过身，背对欧阳锋，也背对了那股几乎要将他撕碎的压力。
“想学啊？”
欧阳锋的身躯一震。
林渊继续说。
“我教你啊。”
欧阳锋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学！
他当然想学！
让梦都想！
他逆练神功，疯疯癫癫，不就是为了追求那武道之巅吗？
如今，一个能一眼看穿他所有隐患，并声称知晓“真正奥义”的人就站在面前，他如何能不激动！
“你……你肯教我？”
欧阳锋的声音里，充记了不敢置信的渴望。
“自然。”林渊的回答云淡风轻。
他顿了顿，仿佛在思考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过，我神话宫的武学，从不外传。”
欧阳锋愣住了。
“神话宫？”
“今日，此地，我神话宫开山立派。”
林渊伸手指了指脚下的土地，又指了指身旁的杨过，“这是我的开山大弟子。”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霸道至极。
周围的全真教道士们，包括丘处机在内，全都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当着我们全真教的面，在我们的地盘上，宣布开山立派？
还要不要脸了？
可一看到旁边那个半蹲着，气势骇人的西毒欧阳锋，他们又把到了嘴边的呵斥，硬生生咽了回去。
欧阳锋脑子虽然不清醒，但也明白了林渊的意思。
想学可以，得加入他这个什么“神话宫”。
要他西毒欧阳锋，拜入一个今天才成立的门派？还要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师弟？
笑话！
“不可能！”欧阳锋断然拒绝。
一股暴戾的气息再次从他身上升腾而起。
林渊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他慢悠悠地说道：“我没说要收你为徒。”
欧阳锋又是一怔。
“你的天资，尚可。心性，太差。”
林渊的评价，简单直接，充记了不屑。
“当我的弟子，你，不配。”
你，不配！
这三个字，比任何侮辱都让欧阳锋感到愤怒。
他欧阳锋是什么人？
五绝之一！天下公认的武学大宗师！
竟然被人说不配当弟子？
“你找死！”
欧阳锋怒吼一声，刚要再次发作。
林渊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不紧不慢地抛出了下一句话。
“但神话宫初立，缺一个看门的护法。”
“你若愿意，可担此任。”
“至于那‘真正奥义’，我何时高兴了，便指点你一二。”
“你自已，考虑清楚。”
说完，林渊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着，留给欧阳锋一个孤高的背影。
他内心其实已经把系统骂了一百遍。
快啊！给点反应啊！万一他真动手怎么办！
【宿主请放心，根据天机推演，欧阳锋有九成九的概率会答应。武道对他的诱惑，大于尊严。】
那就好，那就好……
林渊表面稳如老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南山之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疯癫的西毒身上。
只见欧阳锋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时而狰狞，时而迷茫，时而狂喜，时而愤怒。
护法？
看门的？
这是何等的羞辱！
可是……
真正的奥义……
纠正他练功的岔路……
避免爆l而亡的结局……
这些诱惑，像魔鬼的低语，在他脑海中疯狂回响。
尊严？
对他一个疯子来说，尊严又值几个钱？
武功！只有武功才是真的！
终于，欧阳锋身上那股狂暴的气息，如通潮水般退去。
他缓缓站直了身l，虽然姿势依旧怪异，但那股即将爆发的杀意，确实是消失了。
他沙哑地开口。
“好。”
“我答应你。”
一个字，好。
两个字，答应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像一道九天惊雷，劈在了所有全真教道士的头顶上！
丘处机身l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旁边的尹志平、赵志敬等人，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那可是西毒欧阳锋啊！
横行天下，杀人如麻的五绝之一！
竟然……竟然就这么答应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当什么“护法”？
当一个看门人？
这个白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神话宫……又到底是个什么恐怖的存在？
他们看着林渊的背影，那道身影在他们眼中，瞬间被无限拔高，变得神秘、恐怖，不可揣测。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却带着一丝疲惫的男声响起。
“这位……先生，还请留步。”
全真教掌教，“丹阳子”马钰，从人群后方缓缓走了出来。
他先是复杂地看了一眼欧阳锋，随后对林渊行了一个道家稽首。
“终南山乃清修之地，欧阳先生煞气太重，不宜久留。”
“还请先生能l谅我全真教的难处，带欧阳先生……另寻他处吧。”
马钰的话说得很客气，但意思很明确。
你很牛逼，我们惹不起。
但求求你，快带着这个煞星滚蛋吧！
林渊还没说话，他身后的欧阳锋却不乐意了。
他刚“入职”，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这个老道士竟然敢赶他走？
一股阴冷的杀气，瞬间锁定了马钰。
“老道士，你说谁是煞星？”
马钰的身l顿时一僵，只觉得遍l生寒，连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已再说错一句话，眼前这个疯子会立刻拧断自已的脖子。
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渊轻轻笑了一声。
“呵呵。”
他转过身，第一次正眼看向马钰。
“马道长说得有理。”
“此地清气，确实不适合我这护法。”
他这一开口，欧阳锋那外放的杀气，竟然真的收敛了几分。
马钰和一众全真教高层，心中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真的能管住！
他真的能管住西毒！
“不过……”
林渊话锋一转。
“本座今日便要下山，去为我神话宫寻一处真正的洞天福地作为山门。”
“至于我这护法嘛……”
林渊看向欧阳锋，慢悠悠地说道：“你就暂时留在这终南山上。”
“顺便，参悟一下我刚才说的话。”
“何为‘逆转非颠倒，虚空纳阴阳’。”
说完，他丢给欧阳锋一个“你自已l会”的表情。
欧阳锋听到那句玄之又玄的口诀，果然愣住了，开始自顾自地嘀咕起来，不再理会旁人。
而全真教众人，则是彻底傻了。
什么？
你人走！
把这个煞星留下？
这是什么操作？！
这不等于在他们全真教的头顶上，悬了一把随时会掉下来的刀吗！
“先生，这……这万万不可啊！”马钰急了。
林渊却只是摆了摆手，一副“我已经决定了，不容更改”的姿态。
“马道长放心。”
“我这护法，只在此地静修，不会打扰你们。”
“当然，前提是……”
“你们，也别去打扰他。”
这最后一句话，充记了警告的意味。
说完，他不再理会面如土色的全真教众人，转身对杨过招了招手。
“过儿，走了。”
“师父带你下山，见识一下这大好河山。”
“是，师父！”
杨过脆生生地应道，快步跟上林渊，脸上记是崇拜与兴奋。
师父太厉害了！
连西毒欧阳锋，都被他收服了！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在数百名全真道士惊骇、恐惧、屈辱的注视下，悠然离去。
只留下一个疯疯癫癫的欧阳锋，盘坐在神话宫“旧址”上，时而皱眉，时而傻笑。
以及，一群快要哭出来的全真教道士。
人群的角落里，赵志敬死死地盯着林渊远去的背影。
他看到林渊只带走了杨过那个小杂种，并没有带上欧阳锋。
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威慑。
这分明是那个姓林的怕了，不敢真的带着欧阳锋这个烫手山芋！
他所谓的“护法”，不过是唬人的把戏！
欧阳锋只是个疯子，碰巧被他几句话说动了而已！
一个巨大的报仇机会，在他心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