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他妈直接裂开。
上一秒我还在吐槽这什么古早虐文小说,女主脑子进水不离婚等着过年吗
下一秒眼前一花,呛了满鼻子奢侈品店里的浮夸香氛。
夜太太,您看这款喜不喜欢夜先生刚吩咐了,您随便刷。
眼前妆容精致的柜姐笑得谄媚,手里捧着个包,闪得我眼瞎。
脑子里一阵尖锐滴滴声：【警告！宿主绑定不作不死系统成功！
当前世界：《冷情佛子：总裁的契约娇妻》。
身份：夜凌寒的作精老婆苏沫。
任务：一年内,让夜凌寒主动提出离婚,任务成功奖励一亿现金回归原世界,任务失败即刻抹杀！】
我：……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穿书就算了,还穿成这本我骂得最狠的书里死得最惨的炮灰
原主苏沫,仗着家里对夜家有恩,强逼着男主夜凌寒娶了她。
结果婚后各种作死刷存在感,被冷心冷情的禁欲佛子男主无视得彻底,最后家里破产,她本人下场凄惨,据说是失踪了,但读者都猜是被夜凌寒这黑心莲暗中处理了。
而我现在的任务,是让他主动踹了我
这特么比让和尚开荤还难！
谁不知道夜凌寒是圈里出了名的修无情道的,情绪稳定得像个木鱼,逼他动怒提离婚原主作天作地一年都没成功！
【任务倒计时：364天23小时59分。请宿主尽快行动,作起来吧！】
行动
我行动你个锤子！
按照原著,现在应该是原主第108次刷他卡试图引起注意,而夜凌寒的反应是——没反应。
他甚至会让秘书再来送一张额度更高的卡,用钱砸到你闭嘴,堪称物理超度。
这怎么玩
不行,我得换个思路。
既然作死不行,那就……恶心他
让他忍无可忍！
我一把推开那个亮瞎眼的包,在柜姐和周围一群贵妇惊愕的目光中,拿出手机,用我能想到最嗲最恶心的声音,拨通了通讯录里那个置顶的、备注是亲亲老公的电话。
响了五声,通了。
那边安静得落针可闻,我几乎能想象出夜凌寒坐在他那间性冷淡风格的办公室里,面无表情看着手机的样子。
喂~老公~~我捏着鼻子,声音甜得发腻,自己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人家看上一个新出的限量款啦,可是好贵哦,要两百万呢……你会不会觉得人家太败家了呀嗯哼~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周围窃窃私语,大概是在嘲笑我又开始作妖了。
然后,一个低沉冷淡,却如同上好玉石轻撞的声音传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刷。
果然！
又是这样！
我急了：不是啊老公！是两百万！不是两百块！你骂我两句嘛！你说我败家！你说我不要脸！你说‘苏沫你再乱花钱就滚出去’！快点嘛！
柜姐手里的包啪嗒掉地上了。
周围的贵妇们看我的眼神像看精神病。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我几乎要以为他挂了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稳无波：喜欢就买。不够我让陈秘书再送卡过去。
完犊子！
这油盐不进的死木头！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任务失败可是抹杀！
不是开玩笑的！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祭出大招：夜凌寒！你……
话没说完,另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清晰地钻进了我的脑子！
【……声音这么嗲,是想让我怎么骂骂她像只讨食的小猫还是骂她撒娇的样子……有点可爱啧,不行,持戒,心要静。】
我：……
我猛地闭嘴,眼睛瞪得溜圆。
幻听了
那是……夜凌寒的声音
可语气完全不对！
电话里明明冷得像冰,这个……怎么带着点烦躁和……莫名的波动
苏沫电话里,冰冷的催促声传来,还有事
【……她怎么不说了卡都随便刷了,还想怎样难道……是想我了借口买东西,其实是想听我的声音】
噗——咳咳咳！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卧槽！
卧槽槽槽！
我能听到夜凌寒的心声
那个传说中一心向佛、无欲无求、情绪管理MAX的禁欲佛子,心里在想这些玩意儿
巨大的信息量砸得我头晕眼花,但求生的本能瞬间压过了一切！
机会！这是天大的机会啊！
我立刻戏精附体,语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甜腻作精瞬间切换到委屈巴巴：老公……其实,我不是真的想要那个包……
电话那头：嗯
【……果然。是想我了。】
心声里带着一丝……了然和极轻微的满意
我强忍着吐槽的欲望,继续我的表演,声音甚至带上了哭腔：我就是……就是觉得你总是不理我,只知道给我卡……我心里难过……呜……
我假惺惺地抽噎了两下。
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
【……哭了因为我没陪她麻烦。……但哭起来,好像更……打住！夜凌寒,色即是空。】
他的心声居然有点乱。
半晌,他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但似乎……没那么冷了你在哪
我在……亨特商场一楼。我小声回答,心里疯狂敲鼓。
【……十五分钟到。别哭了,吵。】
心声里是明显的烦躁,但又不是生气的那种烦躁。
电话被挂断。
我拿着手机,站在原地,表情空白。
周围的贵妇和柜姐看我的眼神已经从看精神病变成了看神仙——能让夜大佛子亲自过来,这简直是神迹！
只有我知道,那尊佛的心里正在经历怎样的天人交战！
十五分钟后,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豪车精准地停在店门外。
车门打开,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踏出,接着是包裹在昂贵西裤里的长腿。
男人弯腰下车,身姿挺拔如松。
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喉结下方,面容俊美得令人窒息,却如同覆着一层寒霜,眉眼疏离,眼神古井无波。
修长的手指间,果真缠着一串深色的佛珠,更衬得他气质清冷禁欲,高不可攀。
正是夜凌寒。
他迈步走进来,店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淡：要哪个
【……眼睛果然有点红。真麻烦。……但皮肤挺白。】
心声再次突兀地响起。
我差点破功笑出来,赶紧低头,手指胡乱指了一下地上那个亮瞎眼的包：就……就那个。
夜凌寒瞥了一眼,对柜姐道：包起来。
【……品味真差。罢了,她喜欢就行。】
他拿出皮夹,抽出一张黑卡,动作矜贵优雅。
递卡的时候,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了我的手指。
一瞬间,两个声音同时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的是：卧槽！他手好凉！
他的心声是：！……好软。
然后,我清晰地看到,夜凌寒那永远波澜不惊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地一下,红了！
他猛地收回手,捻佛珠的速度快了几分,脸色似乎更冷了,但视线却微微移开,不敢再看我。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的心声音调都变了。
我：！！！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那红透的耳垂,再看看他那张面无表情的禁欲脸。
一个荒谬又极度兴奋的念头砸中了我——
这他妈哪里是修无情道的佛子
这分明是个纯情到碰下手就耳朵红的……闷骚男啊！
让他主动提离婚
呵。
我突然不想走了。
这个发现,可比一个亿有意思多了。
夜凌寒,你完了。
你马甲掉了,你知道吗
【系统：警告！宿主思想极度危险！请专注离婚任务！】
【我：闭嘴,等我玩够了再说。】
2
夜凌寒的座驾里,气压低得能冻死南极企鹅。
他坐得笔直,目视前方,指尖一颗颗捻着佛珠,速度比老和尚敲木鱼还快。
侧脸线条冷硬,一副凡人勿扰,老子在修仙的禁欲模样。
可我脑子里,却嗡嗡地响着他的大型双标现场——
【她刚才指包的样子,有点笨笨的。】
【车里香氛是不是太浓了她好像鼻子皱了一下。】
【陈秘书开车太慢,耽误她回去休息。】
【……她偷看我】
最后这句心声冒出来的时候,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谁偷看了！
我那是明目张胆地研究你的耳垂还红不红！
果然,那抹可疑的红晕还没完全消退,跟他此刻冰山般的外表形成了极致反差。
我强压下嘴角疯狂想上扬的冲动,内心对系统狂啸：系统！看到没！这像是能提离婚的主吗这纯情小学鸡！
系统冷冰冰：【警告：宿主思想持续偏离任务轨道。请尽快执行作死计划,激发目标人物厌恶情绪,促使离婚。】
我：……计划变更。深入敌后,方能一击毙命。
系统：【】
不理它。我清了清嗓子,故意用娇滴滴能挤出水的声音开口：老公~今天谢谢你呀,还特意跑来接我。
夜凌寒捻佛珠的动作顿了一瞬,没转头,只从喉间溢出一个冰冷的单音节：嗯。
【……声音还是嗲。但……有点好听。】心声紧跟其后。
我趁热打铁,身体故意往他那边倾斜了十度,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檀香混着极淡的烟草味：其实那个包我也不是特别喜欢,就是……就是觉得你从来都不陪我逛街,别人家老公都会陪的……
来了来了,经典怨妇语录,是个男人都烦！
夜凌寒终于侧过头,垂眸看我,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你需要,我可以让陈秘书陪你。
【……逛街浪费时间。有那时间不如多处理两份合同。】
心声暴露资本家的本质。
我立马戏精附体,眼圈说红就红：可我要的不是秘书,是你啊……老公,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觉得我特别不懂事,特别烦人
快说是！快说是！骂我！让我滚！
他看着我微红的眼眶,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哭了怎么又哭了】心声透出一丝无措,【讨厌谈不上。烦是有点,但……更多的是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然后,我听见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几乎是僵硬地伸出手,极其快速地、用指尖碰了碰我的发顶,一触即离,快得像错觉。
没有讨厌你。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似乎放缓了那么一丝丝,别乱想。
【……头发挺软。】心声再次漏风。
我：！！！
大哥你的人设是崩坏牌的吗
说好的冷面佛子呢
这摸头杀是跟哪个偶像剧学的
虽然动作僵硬得像机器人第一次尝试人类互动！
我愣神的功夫,车子已经驶入一座低调但奢华到令人发指的庄园别墅。
下车,他跟在我身后半步,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决定再下一剂猛药。
经过客厅那张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真皮沙发时,我哎呀一声,假装脚下一滑,整个人直直地朝沙发上摔去——姿势尽量优美,确保不会真伤着,但足够碰瓷。
按照原著,他绝对会冷眼旁观,甚至可能嫌我挡路。
然而,预想中的冰冷视线没有到来。
一只手猛地攥住了我的手腕,力道极大,猛地将我往回一拽！
天旋地转间,我整个人撞进一个坚硬却温热的怀抱里。
檀香混合着他身上独特的气息瞬间将我包裹。
我懵了。
他也明显僵住了。
【……好险。】他的心跳声隔着衬衫布料,擂鼓一样敲击着我的耳膜,速度快得离谱。
【摔伤了怎么办毛毛躁躁。】
看路。头顶传来他压抑着某种情绪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沙哑低沉。
他几乎是立刻松开了手,还后退了半步,重新捻起佛珠,仿佛刚才那个下意识抱住我的人不是他。
但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不仅耳朵红了,连脖颈都漫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我站在原地,手腕上还残留着他刚才炙热的温度,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这特么哪里是禁欲佛子
这分明是个口嫌体正直的纯情傲娇怪啊！
系统在我脑子里疯狂滴滴：【警报！目标人物行为与数据库严重不符！疑似产生正向反馈！请宿主立刻停止危险行为！重复,请立刻停止！】
我捂着还在发烫的手腕,看着那个快步走向书房、背影都透着点狼狈意味的男人,心里的小人疯狂捶地大笑。
停止
怎么可能！
夜凌寒,你的马甲,我扒定了！
【系统：……滋……检测到宿主强烈叛逆情绪……系统逻辑混乱……滋……】
【我：乖,一边玩去,别耽误姐撩佛子。】
3
夜凌寒的书房,跟我预想的一样——性冷淡风终极样板间。
黑白灰主宰一切,巨大的书架上全是看不懂名字的大部头,空气里飘着苦兮兮的茶香。
他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前摆着一套紫砂茶具,正垂眸沏茶。
动作行云流水,好看得像幅画,也冷得像幅画。
我端着水果盘,蹭了进去。
老公,吃点水果吗我声音放软,试图干扰。
他没抬头,只淡淡嗯了一声,心思全在那杯茶上。
【火候正好。】他心声透着满意。
系统在我脑子里疯狂蹦迪：
【发布即时任务：贬低目标引以为傲的茶艺！台词：你这茶煮得一股马尿味,还不如白开水！限时一分钟内完成！失败惩罚：电击一级！】
我：
你他妈这是让我送死！
谁不知道夜凌寒茶道大师的名声在外,这是他极少数愿意对外展示的雅趣之一！
骂他这个
比刷他卡严重一万倍！
快！宿主！执行！系统冷冰冰地催促。
我看着夜凌寒那副莫挨老子,老子在悟道的专注样,头皮发麻。
但电击的威胁更可怕。
我磨蹭到他书桌前,他刚好将一杯澄澈透亮的茶汤推到我面前,语气平淡无波：尝尝。
【她应该会喜欢。】心声里居然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端起那杯茶,屏住呼吸,猛地灌了一口——根本没尝出味儿,然后啪地放下杯子,闭着眼大声吼出了那句羞耻度爆表的台词：
你这茶煮得一股马尿味！还不如白开水！
死寂。
书房里只剩下我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
完了。
他肯定要发火了。
佛子一怒,伏尸百万。
我是不是该想想遗言怎么写
我偷偷睁开一只眼。
夜凌寒拿着茶壶的手顿在半空,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得像潭水。
【……马尿】他的心声先是极致的错愕,然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她……味觉失灵还是心情不好,故意找茬】
我等了半天,没等来预想中的暴怒或者冷斥。
他甚至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那杯被我评价为马尿的茶端回去,自己慢慢品了一口,动作优雅依旧。
【……明明火候、香气都正好。】心声充满了学霸被学渣质疑专业能力的困惑和不理解。
然后,他放下茶杯,抬眼看我,语气听不出喜怒：不喜欢
我硬着头皮：……非常不喜欢！快骂我！快让我滚出你的书房！再也别碰你的茶！
他又沉默了几秒,就在我以为他终于要爆发时,他却点了点头,极其自然地将那套价值连城的茶具往旁边推了推。
【……罢了。口味不同,不必强求。】
接着,他拿起内线电话,拨通,吩咐道：送一杯热牛奶上来。
我：
等牛奶送上来,被他用修长的手指推到我面前时,我还是懵的。
喝这个。他言简意赅,然后重新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个被侮辱了毕生绝学的人不是他。
【……牛奶安神。她可能今天逛街累了,火气大。】心声甚至给自己找到了完美的解释！
我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牛奶,整个人都快裂开了。
大哥你的脾气呢
你的佛子傲骨呢
被狗吃了吗
我骂你的茶是马尿啊！
你居然给我换牛奶
这反应比骂我一顿还让我难受！
系统在我脑子里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像是CPU过载烧坏了：【……警告……任务……判定……目标未产生厌恶情绪……反……反向操作……逻辑错误……滋滋……重新计算中……】
我端着那杯温热的牛奶,看着对面那个假装认真看文件、实则耳根又悄悄红了的男人,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这离婚任务,没法做了！
夜凌寒,你真是好样的！
4
就在我对着牛奶思考人生,系统陷入死机循环时,管家林叔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先生,楚小姐来了。
楚小姐
我脑子里警报瞬间拉响！
原著里那个温柔似水、家世相当、堪称夜凌寒头号爱慕者的白月光楚薇薇
她可是原主婚姻里的头号绊脚石,虽然夜凌寒对她没那意思,但她的存在本身就够让原主疯狂嫉妒、从而加倍作死的！
机会来了！
按照原著,夜凌寒对楚薇薇虽然冷淡,但至少维持着基本的绅士风度。
而我,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大闹一场,彻底点燃他的怒火！
请她进来。夜凌寒头也没抬,声音冷淡。
【麻烦。】清晰无比的心声。
我一愣。
麻烦说谁楚薇薇
书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气质温婉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个精致的礼盒。
她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苏小姐也在啊。凌寒哥,没打扰你们吧
声音又柔又嗲,跟我那种故意的做作不一样,是那种男人听了很容易产生保护欲的调调。
我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屁股往夜凌寒的方向挪了挪,几乎要挨到他胳膊,然后扬起一个假笑：原来是楚小姐啊,不打扰,我跟老公正培养感情呢~
我刻意把老公两个字咬得又甜又腻。
楚薇薇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自然,她走上前,将礼盒放在书桌上：凌寒哥,听说你最近睡眠不好,我托朋友带了点顶级的沉香,助眠效果很好的。
夜凌寒这才抬眼瞥了一下那礼盒,语气疏离：谢谢,破费了。以后不必。
【熏得头疼。】心声毫不留情。
我差点笑出声！赶紧憋住,趁机作妖,拿起那盒沉香,故作天真地闻了闻,然后夸张地打了个喷嚏：阿嚏！哎呀,老公,这味道好冲啊,我闻着头晕,你快拿开拿开嘛！说着就用手扇风,一脸嫌弃。
楚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眼神委屈地看向夜凌寒：凌寒哥,这沉香是我特意……
我等着夜凌寒呵斥我无理取闹。
他却只是微微蹙眉,然后,非常自然地从我手里接过那盒沉香,随手放到离我最远的书架角落,语气平淡：既然不舒服,就别碰。
【……是真难闻。还是她身上的味道好闻,淡淡的甜。】心声再次精准补刀。
楚薇薇：！！！
我：
姐们儿你倒是继续茶啊！
你的凌寒哥他不按剧本来啊！
楚薇薇估计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更柔更委屈：凌寒哥,你是不是嫌我多事了……我只是,只是关心你……
夜凌寒的眉头蹙得更紧,不是心疼,是明显的不耐烦。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他捻了下佛珠,终于正眼看向楚薇薇,说出了一句让我差点当场跪下叫爸爸的话：
你谁
两个字,冰冷,清晰,带着真正的疑惑。
不是故意羞辱,而是那种……他是真的花了零点几秒去思考这人是谁的疑惑！
楚薇薇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整个人摇摇欲坠,仿佛受到了毁灭性打击。
而我,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卧槽！绝杀！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啊！
夜凌寒却没再看她,转而问我,语气居然比刚才对楚薇薇时缓和了那么一丝丝：还头晕吗
【……麻烦精走了,她应该舒服点了。】心声里透着一种终于清净了的满意。
楚薇薇再也撑不住,眼泪啪嗒掉下来,捂着脸转身就跑走了,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里一步。
书房里又只剩下我和夜凌寒。
我僵在原地,脑子里的系统彻底没了声音,估计是死机得太彻底,重启不了了。
夜凌寒看着楚薇薇消失的方向,揉了揉眉心,心声毫无波澜甚至有点嫌弃：【……总算走了。吵。】
然后他看向还在石化中的我,目光扫过我手里的牛奶杯：牛奶凉了。
【……凉了喝对胃不好。】心声接着道。
我：……
我看着眼前这个一脸世界终于清净了的佛子,再想想刚才那句威力无比的你谁,一个没忍住——
噗哈哈哈哈哈哈嗝！
我笑喷了,直接瘫在沙发上,捶着抱枕,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白月光
这哪是白月光啊！
这分明是一盘自带酸菜鱼属性的路人甲啊！
夜凌寒这哪里是修佛,他简直是钢筋直男界的如来佛祖！
夜凌寒被我突然的爆笑弄得一愣,看着我,眉头微挑,似乎很不解。
【……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心声茫然,但看着我笑,他捻佛珠的速度慢了下来,【……不过,笑起来……还挺顺眼。】
我笑得肚子疼,一边擦眼泪一边对上他疑惑的视线。
夜凌寒,你真是个宝藏男孩。
离婚
再议再议。
让我先笑够再说！
5
夜深人静。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价格不菲但低调得要死的水晶灯,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小白人（系统遗留意志）：【任务！离婚！一亿！回归现实！宿主你清醒一点！】
小黑人（我）：【现实有个屁！有调戏表面高冷内心纯情的佛子好玩吗没有！】
【系统（顽强重启）：发布强制任务：凌晨一点整,假装梦游,进入目标人物卧室,爬上其床铺。任务要求：动作逼真,表情无辜。任务目的：挑战目标底线,激发其强烈反感与驱逐意愿！】
我：……
爬床
系统你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
这种骚操作也想得出来！
不过……咳,为什么我心底还有一丝丝小期待呸！是刺探军情的期待！
凌晨一点整。
我穿着丝质睡裙,鬼鬼祟祟地摸出客房。
夜凌寒的主卧就在走廊尽头。
别墅里静得吓人,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响得像擂鼓。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做出双眼放空、表情迷茫的梦游标准神态,拧开了主卧的门把手。
他的卧室比书房更冷感,黑白灰,一丝烟火气都没有。
只有床头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昏黄柔和的光。
夜凌寒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似乎睡得很沉。
柔光软化了他白日里冷硬的轮廓,睫毛长得不像话,薄唇微抿……帅得有点人神共愤。
我咽了口口水,心里默念我是来作死的我是来作死的,然后心一横,眼一闭,摸索着爬上了那张大床！
床垫微微下陷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身边男人的身体猛地一僵！
原本平稳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的心声像被投入巨石的平静湖面,炸开一片惊天动地的混乱符号！
我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蹭,嘴里还发出模糊的呓语：嗯……小熊……别跑……手臂假装无意识地往他那边一搭,正好搭在他紧实的腰腹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料子,手下肌肉的触感结实滚烫,而且绷得死紧！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夜凌寒整个人彻底石化！
一动不动,连呼吸都仿佛消失了。
【！！！她怎么进来了！梦游！】心声震惊到破音,【手！手！她的手！！！好软……好烫……】
【持戒！清心咒！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不对！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他开始疯狂默诵心经,但语速快得毫无章法,充分暴露了内心的惊涛骇浪。
【不行！不行！夜凌寒你他妈的不是人！这是梦游！趁人之危非君子！】他在心里疯狂唾弃自己,【可她靠过来了……好香……不是香水味,是她身上的味道……】
我憋笑憋得肠子都快打结了,还得努力维持梦游的迷茫表情,故意又往他那边挤了挤,脑袋几乎要蹭到他的肩膀。
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像是被电击了。
【……顶不住了。】心声带着绝望的颤音,【再这样下去……会犯戒……会吓到她……】
突然,他猛地一个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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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快得我都没反应过来,天旋地转间,他已经下了床,站在床边,背对着我,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得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继续装死,眯着眼偷偷看他。
他背脊挺拔,但肌肉紧绷,拳头攥得死紧,像是在用尽全力克制着什么。
【……去冲冷水。必须去冲冷水。】心声只剩下这一个固执的念头,【现在！立刻！马上！】
然后,他几乎是同手同脚、脚步踉跄地、一头扎进了卧室自带的浴室里。
哗啦啦——
冰冷的水流声瞬间响起,在深夜裡显得格外突兀。
我躺在还残留着他体温和檀香气味的被窝里,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再也忍不住,把脸埋进枕头里,肩膀疯狂抖动,笑得无声又肆意。
冲冷水澡……
哈哈哈哈哈！
夜凌寒,你也有今天！
系统
系统已经半天没声了。
估计又被这超出数据库理解范围的骚操作干死机了。
我在满是他的气息的床上滚了一圈,心里那点关于离婚任务的念头,被冲得七零八落。
算了,一亿不要了。
这个会因为我梦游爬床就去冲冷水澡的佛子,可比一亿有意思多了。
我打了个哈欠,在他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听着浴室里持续的水声,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6
冲冷水澡事件后,我和夜凌寒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他绝口不提那晚我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我也假装什么都不记得。
但他看我的眼神,更深,更沉,偶尔闪过我读不懂的暗光。
捻佛珠的次数明显增多,而且只要我在客厅,他出现在客厅的频率就显著增高,虽然依旧是拿着文件或看书,一言不发。
【系统（虚弱但坚持）：警报……目标人物情感阈值持续异常……请宿主……加大力度……】
【我：闭嘴吧你,没电了就好好歇着。】
系统不肯罢休,在我脑子里滋滋啦啦地响了一会儿,突然憋了个大招：【发布终极作死任务：制造出轨实锤！安排男性友人（已为宿主匹配临时演员：远房表哥张三）于今日下午三点在市中心咖啡馆进行亲密会面,并确保被目标人物当场发现！任务成功率预估99%！】
我：……你从哪里找来的临时演员还有名字这么随便的吗
但终极两个字让我心头一跳。
也许……也许这样真的能成功
夜凌寒再能忍,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绿帽子吧
下午三点,市中心某格调咖啡馆。
我对着面前这位自称是我表哥张三、挤眉弄眼演技浮夸的男人,脚趾抠出了一座芭比梦幻城堡。
表妹啊,好久不见,想死哥哥了！张三说着就要来抓我的手。
我猛地缩回手,干笑：呵呵,表哥,好久不见……救命,好尴尬。
按照剧本,我们得进行一番相谈甚欢肢体偶尔接触的表演,然后等夜凌寒恰巧路过发现。
我正琢磨着怎么演得更像那么回事,眼角余光就瞥见咖啡馆门口,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了。
夜凌寒穿着一身黑色大衣,气场强大,面容冷峻,正迈步进来,似乎约了人谈事。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以及我对面那个笑得一脸猥琐的表哥。
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看到夜凌寒的脚步顿住,视线像冰冷的探照灯一样锁定在我和张三身上。
他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冰,周围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连他身边跟着的陈秘书都吓得后退了半步,脸色发白。
【……男人谁】他的心声第一个冒出来的居然是纯粹的疑惑,但下一秒,就被滔天的巨浪吞没！
【……她对他笑还让他碰手】
【……怎么敢】
【……是我的。别人不能碰。】
我从未听过他心声里的情绪如此剧烈,像是火山喷发,裹挟着毁灭一切的疯狂和暴怒！
甚至压过了系统在我脑子里疯狂的【任务即将成功！目标情绪剧烈波动！】的提示音。
夜凌寒动了。
他不是走过来,而是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猎豹,几步就跨到了我们桌前,阴影瞬间将我和张三笼罩。
张三被这骇人的气场吓得腿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你……你谁啊
夜凌寒根本没看他,那双猩红的、压抑着恐怖风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他是谁
我被他眼中的疯狂和痛苦震住了,一时忘了反应。
【……为什么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她为什么还要看别人】他的心声音调破碎,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质问,【是不是只有把你锁起来……你才会只看我一个人】
这个念头让他周身的气息更加危险骇人。
凌寒,你听我解释,他是我……我下意识地想开口。
闭嘴。他猛地打断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剧烈的颤抖。
他猛地伸手,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跟我回家。
他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容我任何反抗,拉着我就往外走,步伐又快又急,像是逃离什么,又像是急于确认什么。
我被踉踉跄跄地拽着走,回头看了一眼吓瘫在座位上的张三和目瞪口呆的咖啡店客人。
完蛋,玩脱了。
夜凌寒他不是生气,他是……疯了。
车子一路狂飙回别墅。
他死死攥着我的手,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脸色阴沉得可怕,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心声一片混乱的轰鸣,夹杂着【我的】【不准跑】【锁起来】等偏执到极点的字眼。
一下车,他就把我直接拖进了别墅,甩上门,将所有的光线和声音都隔绝在外。
黑暗中,他把我按在冰冷的门板上,滚烫的呼吸扑在我的脸上,混合着檀香和一种失控的危险气息。
苏沫,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吓人,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占有和疯狂,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哪怕折断你的翅膀,也要把你留在身边。】心声偏执而绝望。
我看着这样的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
我好像……真的惹哭他了。
7
我被困在他和门板之间,动弹不得。
周围是他身上浓烈的气息和几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滚烫的额头抵着我的,呼吸粗重,一遍遍地问,声音沙哑破碎：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嗯你就那么想走
【……别走。求你。】心声里的卑微和绝望,与他外表的强势疯狂形成了撕裂般的反差。
我心脏抽疼得厉害,那点为了任务而演戏的心思早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看着他猩红的眼尾,那里似乎真的有水光闪过。
我完了。苏沫你完了。
你好像真的心疼了。
夜凌寒,我尝试开口,声音有点哑,你听我说,刚才那个是……
我不听！他猛地打断我,像是害怕听到什么判决,手臂收紧,几乎要将我勒进他的骨血里,解释就是掩饰！你休想骗我！
【……骗我也好。只要别离开。】心声卑微到了尘埃里。
我叹了口气,放弃了解释张三是谁。
现在说这个,毫无意义。
我抬起没被禁锢的那只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碰了碰他紧绷的脸颊。
指尖下的皮肤滚烫,还在微微发抖。
他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样,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她碰我不讨厌我吗】心声充满了混乱的希冀。
夜凌寒,我看着他的眼睛,决定赌一把,诈他一下,你其实……能听见我心里骂你死木头,对不对
这句话如同按下了暂停键。
他所有的动作,所有的情绪,甚至连呼吸,都瞬间停滞了。
那双猩红的、疯狂的眼睛里,清晰地闪过震惊、慌乱、无措,以及……被彻底看穿后的茫然。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想从我脸上找出任何开玩笑的痕迹。
过了足足有一分钟,他眼底的风暴慢慢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复杂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情绪。
他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松懈下来,但抱着我的手臂依旧没有松开。
……从第一次,在店里,你打电话给我那时起。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就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
虽然是我诈出来的,但亲耳听到他承认,我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所以！
从一开始！
他就知道我想离婚！
知道我那些作死行为都是为了激怒他！
那他……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拆穿我
为什么还要配合我
甚至……对我越来越好
他自嘲地勾了下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偏执和痛苦：因为害怕。
害怕一旦拆穿,你连装都懒得装,会直接离开。他低下头,将额头重新抵在我的肩上,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哪怕你心里骂我千百遍,只要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骗我,我也认了。
【……只要你在就好。】心声安静下来,只剩下这一句,重复着,带着无尽的卑微和祈求。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感受着他身体的微颤和透过衣料传来的湿意,心里那座名为离婚任务的堡垒,轰然倒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去他的一亿！
去他的系统！
去他的原著剧情！
这个男人,从第一眼就知道我所有的不堪和目的,却还是笨拙地、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把我留了下来。
我抬起手,回抱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他身体猛地一僵,瞬间抬头,红着眼睛错愕地看着我,像是不敢相信。
我叹了口气,踮起脚尖,凑近他因为震惊而微张的、还带着水光的薄唇,轻轻地吻了一下。
夜凌寒,我说,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我不走了。
【！！！】他的大脑像是被这颗突如其来的糖彻底砸懵了,心声一片空白。
下一秒,他眼底爆发出骇人的亮光,那是一种绝处逢生般的狂喜和难以置信！
他猛地低头,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不再是刚才我那种蜻蜓点水的触碰,而是带着所有积压的恐惧、不安、偏执和汹涌爱意的、掠夺性的吻。
炙热,疯狂,不容拒绝。
咔嚓——
他手腕上那串从未离身的佛珠,绳子终于不堪重负,崩断开来。
深色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跳跃着滚向黑暗的角落。
可他浑然不觉。
8
散落的佛珠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最后的轻响,然后归于沉寂。
夜凌寒的吻却如同燎原之火,炽热、急切,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恐慌和确认,几乎要将我吞没。
我被迫承受着,氧气被掠夺,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和剧烈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与我自己的共振。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微微松开我,额头相抵,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依旧交融,灼热而急促。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浓稠的、不再掩饰的占有和爱欲。
苏沫,他沙哑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置疑的偏执,你说了不走。这辈子,都别想反悔。
【……锁死了。你是我的。永远。】心声强势地宣告,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满足。
我喘着气,脸颊烫得能煎鸡蛋,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彻底撕掉禁欲佛子外皮,露出偏执疯批内核的男人,我竟然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点心疼,还有点莫名的甜。
嗯,我声音有点哑,带着刚被吻过的软糯,不反悔。
他像是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承诺,猛地又抱紧我,手臂箍得我生疼,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值了。什么都值了。】心声满足地叹息。
那个表哥……他忽然又想起这茬,声音瞬间冷了下去,带着浓浓的醋意和杀机。
系统找的临时演员！我赶紧解释,生怕晚一秒那位倒霉表哥张三就人间蒸发了,假的！都是为了骗你离婚的任务！
任务夜凌寒捕捉到关键词,眉头蹙起,什么任务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我干脆利落地把不作不死系统、穿书、原主命运以及那个坑爹的离婚任务全盘托出。
……所以,只要一年内你主动提离婚,我就能拿一亿回去。失败就被抹杀。我总结陈词。
夜凌寒的脸色随着我的叙述越来越沉,听到抹杀两个字时,周身瞬间迸发出骇人的戾气！
【……系统抹杀】他的心声音调冰冷阴沉,充满了毁灭欲,【谁敢动你我就毁了谁。】
他把我抱得更紧,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却异常冷静：那个系统,现在还在
我凝神感受了一下,脑子里安安静静。
【系统系统哥们儿你还在吗我任务彻底失败了嘿！】我试探着在心里呼叫。
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好像……消失了我不确定地说,大概是被你刚才发疯的样子吓跑了吧毕竟它一直因为夜凌寒不按套路出牌而逻辑错乱。
夜凌寒沉默了片刻,然后,极其郑重地、一字一句地对我说：苏沫,你听好。
我抬起头看他。
这里就是现实。我是真的。他指指自己心口,这里,早就刻满了你的名字,从听到你心里骂我第一句‘死木头’开始。
那一亿,我给你。十倍百倍都可以给你。但不准走。他的语气霸道又幼稚,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不想要的,我帮你毁掉。但你,必须在我身边。
【……用尽一切,留住你。】心声是同样的偏执和坚定。
我看着他无比认真的眼神,心里最后那点因为穿越和系统而产生的不安和虚幻感,终于彻底落地生根。
是啊,哪里还有什么原著剧情哪里还有什么炮灰命运
眼前这个会因为我而情绪失控、会冲冷水澡、会卑微害怕、也会偏执霸道的男人,才是我的现实。
我笑了,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好啊。那以后,请多指教了,我的……老公大人
最后四个字,我叫得又轻又软,带着戏谑,也带着认命般的甜蜜。
夜凌寒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再次加重。
【……再叫一遍。】心声带着渴求。
他低头,再次吻住我,这次不再是暴风骤雨,而是缠绵悱恻,极尽温柔。
夫人,他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着低语,声音性感得无以复加,我们还有……很多‘功课’要补。
从客厅到卧室,散落的佛珠静静地躺在角落,见证了所有坚冰的消融和伪装的剥离。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进来,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我们。
哪里还有什么禁欲佛子
只有我的专属疯批爱人。
【系统早就在那极致浓烈、毫不讲理的爱意冲击下,彻底崩溃瓦解,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