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他冷声唤来心腹侍卫。
“属下在。”
“带人去城北王家,把云芷给我带回来。”萧执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无论用什么方式。”
“是!”凌墨领命,立刻转身离去。
萧执坐在书案后,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频率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约莫一个时辰后,凌墨回来了,神色有些迟疑:“世子爷……”
“人呢?”萧执抬眼,目光锐利。
“属下赶到时,云芷姑娘已与徐秀才拜堂成礼……但尚未洞房。属下欲带她走,她……不肯。徐秀才虽懦弱,也试图阻拦,被属下推开。云芷姑娘情绪激动,以死相逼……”
凌墨斟酌着词句,“属下不敢用强,特回来复命。”
“不肯?”萧执猛地站起身,案上的茶杯被他衣袖带倒,摔在地上粉碎!他眼底戾气横生,“她竟敢不肯?!”
一股被彻底违逆的怒火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她竟然宁愿跟着那个又老又跛的穷秀才,也不愿回到他身边?!
“备马!”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身影如风般卷出书房。
夜色中,骏马疾驰,踏碎一路清辉。
萧执的心跳得又快又重,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紧紧包裹着他。
城北王家破败的小院张着一点微弱红光。
萧执一脚踹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闯了进去。
院内简陋的喜堂尚未撤去,穿着大红嫁衣的云芷正被那跛脚秀才颤巍巍地护在身后,脸上毫无喜色,只有一片死寂的苍白和决绝。
那刺目的红,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萧执所有的理智!
“云芷!”他低吼一声,无视那吓得瘫软在地的徐秀才,几步上前,一把攥住云芷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云芷吃痛,抬眸看他,那双曾经盛满倾慕和柔顺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绝望和一丝嘲讽:“世子爷……奴婢已嫁为人妇,请您放手。”
“人妇?”萧执气极反笑,眼底一片骇人的猩红,“没有我的允许,你哪来的夫?!”
他猛地用力,将她狠狠拽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踢打,强行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门外停着的骏马。
“不!放开我!萧执你放开我!”云芷终于崩溃,哭喊着挣扎,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血痕。
萧执将她死死箍在胸前,翻身上马,将她禁锢在身前。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闻声出来看热闹的邻里和地上瑟瑟发抖的徐秀才,掷地有声地丢下一句:
“此人乃我定北王府逃奴!婚事作废!”
说罢,一扯缰绳,骏马嘶鸣一声,踏着夜色疾驰而去,留下满院的狼藉和惊惶。
萧执没有回王府,而是将云芷带到了京郊一处幽静别院。
这是他名下私产,极少有人知道。
他将一路挣扎哭喊、几乎力竭的云芷扔进一间布置雅致却透着冷清的卧房,反手锁上了门。
云芷踉跄着跌倒在地,身上的嫁衣早已凌乱不堪,发髻散乱,脸上泪痕交错。她抬起头,看着步步逼近的萧执,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恨意。
“谁准你嫁人?”萧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冷得掉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