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山和张翠芬夫妇则像两条得了势的狗。
忙前忙后将江春家抢来的白面和大米,堆在院子中央供人参观。
“大伙都看看!”江大山指着那堆东西唾沫横飞,“这就是江春那个小畜生投机倒把的铁证!他一个穷猎户哪来的钱买这些金贵东西!”
“还有他那个骚蹄子媳妇竟敢妨碍公务,打伤了我们王所长的人!这种刁民就该抓起来送去矿山里挖煤挖一辈子!”
张翠芬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声音尖利得刺耳。
院子里围着不少平日里就眼红江春的村民,一个个交头接耳对着那堆米面指指点点眼神里全是贪婪。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骚动,围观的人群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推开潮水般向两边退去。
江春提着刀逆着光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他的影子,被灯火拉得很长很长好像一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院子里的喧嚣瞬间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和他手里的那把,还在往下滴血的刀上。
那是野兽的血却比人血更让人心寒。
王大海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被取代的是一种见了鬼的惊骇。
“你,你不是跑了吗?”
江春没有理他。
他那双燃烧着鬼火的眼睛,越过所有人死死地锁定了院子中央,那个还在叫嚣的江大山。
江大山被那眼神看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就想往王大海身后躲。
可他没来得及。
江春动了他整个人好像一头蓄力已久的猎豹,瞬间爆发!
脚下的土地被他蹬得龟裂开来,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带着一股撕裂空气的劲风瞬间就冲到了江大山面前!
“你”
江大山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江春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他手里的剥皮刀动了不是砍不是刺。
而是用刀背狠狠地一下一下地抽在了江大山的脸上!
啪!啪!啪!
沉闷的击打声密集得好像雨点。
江大山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血水混合着牙齿从他嘴里不停地喷出。
他想惨叫却被掐住脖子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箱声像条离了水的狗。
“住手!江春你敢袭警!”
王大海终于反应过来,他“噌”地一下从腰里拔出了那把黑洞洞的手枪对准了江春的后心。
“我让你住手!听见没有再不住手我一枪打死你!”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握枪的手抖得厉害。
江春的动作停了。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那双血红的眼睛看向了王大海。
他笑了。
那笑容狰狞酷烈,充满了不屑。
“王所长你好像忘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好像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我江春现在是福满楼的人。”
“刘经理亲口说的,动我江春就是砸他刘福贵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