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谁敢再让你掉眼泪,”他的声音沙哑却字字如铁,“我就让他流血。”
林秀秀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抱着那张奖状放声大哭。
那哭声里有委屈有心酸,但更多的是一种终于找到了依靠的彻底的释放。
江春没有去扶她只是默默地站在她身边,像一棵树一座山为她挡住了所有的风雨。
这场风波像一根毒刺,扎进了这个刚刚才看到一丝光亮的家里。
江春知道张翠芬的恶毒,源于江大山的无能和嫉妒。
只要他们还穷只要他们还住在这破村子里,这样的事情就还会发生。
他看向院子里那张晾晒的鹿皮心里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必须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
赚到足以让他们挺直腰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钱。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春就起了床。
林秀秀仿若有感应一般也跟着起来了,默默地给他烙了几个厚实的玉米饼又把军用水壶灌得满满的。
“我进山。”江春接过干粮看着妻子眼里的担忧。
“嗯。”林秀秀没有多问只是帮他把背后的猎枪扶正,又替他把衣领理了理“我等你回来。”
江春背着枪再次走进了黑风岭,这一次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专注更加渴望。
他在山里转了整整一天。
傍晚时分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他发现了一串新鲜的蹄印。
不是鹿也不是野猪蹄印更小更轻。
是狍子。
狍子肉嫩皮毛也值钱而且通常都是成群活动。
江春的心热了起来,他顺着蹄印小心翼翼地追踪下去。
天色完全黑透的时候他在一处长满了灌木的缓坡下听到了轻微的啃食声。
他没有贸然靠近,他绕了一个大圈爬上了缓坡的顶端借着稀疏的月光朝下望去。
月光下三头肥硕的狍子正低头啃食着一种带着浆果的植物。
是它们最喜欢的食物,江春的心脏开始有力地跳动。
他缓缓举起了猎枪冰冷的枪托抵住了他的肩膀。
他没有贪心瞄准了其中最大的一头。
风停了。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一股浓烈的危险气息让他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他猛地扭头看向左侧的密林。
两对幽绿色的仿若鬼火一样的眼睛,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狼!
而且是两头!
江春的心沉到了谷底。
枪声一响必然会惊动那两头潜伏的畜生。
到时候他不仅要面对受惊的狍子,还要应付两头饿狼的夹击。
他缓缓放下了枪,他决定等,等那两头狼先动手。
他就像一块没有生命的岩石,与黑暗的山坡,融为了一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那两头狼按捺不住了。
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