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皇宫,真是富丽堂皇。
时卿走在皇宫里,好奇地左右张望,时不时发出感叹。
“哇——”时卿算是开眼了,但是宫里的人见到段序都躲得远远的,甚至还偏着头窃窃私语什么
“太子殿下,他们都很怕你啊?”时卿转头看段序。
段序没有回答。
时卿瘪瘪嘴,只能把好奇的眸子看向跟在身后的赵延景。
赵延景尴尬,“时姑娘还是不要追问的好。”
“不会又是什么特殊的原因吧?”时卿摊着手。
赵延景假笑两声。
“等我想一个办法!为太子殿下正名!”时卿俏皮扬起小脑袋。
赵延景神情一愣,看了看段序,后者还是面无表情。
“时姑娘,等会儿面见圣上,少说话,更不要提玄乎的事情。”赵延景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为什么?”时卿不明白。
“宫里有国师,事事都是他卜算,圣上信任不已,时姑娘就这么简单推翻了国师的卜算,恐圣上震怒啊。”赵延景伸手挡在唇边,压着声音说。
“国师?”时卿小脸皱了皱,“太子殿下煞星的身份,也是国师算出来的?”
赵延景大吃一惊,怎么就这么水灵灵说出“煞星”这两个字了?
他惊诧地打量段序,后者表情没什么变化,然后才道:“殿下出生天降异象,国师卜算视为不详,而先皇后又因为生产过世,殿下煞星的身份就更加传开……”
说着,赵延景的声音越来越小。
时卿立刻道:“这个国师不靠谱!生产过世的原因有很多,怎么就简单归咎于一个婴儿的命格?太轻率了吧!”
赵延景更是震惊,“时姑娘!在皇宫里还是低声些说!”
时卿瘪瘪嘴。
“聊够了吗?”
一直沉默的段序兀的开口。
“殿下……”赵延景拘谨颔首。
时卿凑近段序道:“太子殿下,你知道这个国师师从何处吗?”
段序低眼:“青苍山。”
“啊哈?!”时卿诧异,“居然和我师父师出通门?”
“国师入皇宫三十年,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失威信,反而你会因为你的话而丢性命。”段序目视前方。
他一直在听时卿和赵延景聊些什么。
段序余光看了眼时卿:“若时姑娘真有能力,三个月后祭祀大典,国师将选下一任国师继承人,时姑娘可一试。”
“试试就试试!”时卿爽快应下,她可不能让人诬了青苍山的名声!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圣上书房。
门口的侍卫见着来人,虽然眼里是嫌弃,但还是照旧恭敬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随着话音,书房里走出一个笑意灿烂的公公,手拿拂尘,面若佛像。
“太子殿下,您怎么有空进宫来了?”公公王怀仁笑语盈盈,视线看向段序身侧的时卿时,眼神露出一丝疑惑,“太子殿下,这位姑娘是……”
“孤的太子妃。”段序回答。
“这……?”王怀仁虽然不解,但段序既然敢明目张胆把人带进皇宫,想必是有了万全的准备。
“太子殿下,太子妃,请。”王怀仁躬身,伸手。
段序走在前面,时卿谨慎地跟在后面。
一进书房,扑鼻而来一股很重的檀香味。
金黄色的龙椅上,大盛朝的帝王段度正端坐批阅奏折,余光见着段序和时卿进来,也没有抬眸。
“儿臣,见过父皇。”段序低垂眼眸,跪下行礼。
时卿依葫芦画瓢:“民…臣…”
她要怎么自称?民女?她今天是定国公府的嫡女身份前来,不算民吧?
臣女?但她不是未来太子妃?
是不是也该跟着段序自称儿臣?
犹豫间,时卿舌头打结,直接来了一句:“小女子时卿参见陛下!”
话音落,上位者不动声色放下手中奏折,看向时卿的眼神充记疑惑。
“你是何人?”
“回父皇,她乃定国公府嫡女时卿,儿臣太子妃。”段序颔首。
段度眉心微微拧起,“定国公府嫡女不是叫时展颜吗?”
“时展颜是定国公府二小姐,时卿才是定国公府嫡长女,不过时卿自幼养在府外。”段序恭敬回答。
“你今日进宫,是为更换婚书?”
“是。”
“此事交于户部。”段度嗓音沉沉。
段序点头,“儿臣现在便去户部。”
“去户部前,先去向你母亲请安。”
“是。”
段序说罢,便准备起身。
段度凝眉望着段序,又想到什么,“罢了,怀仁。”
王怀仁低着头快步走来,看着段序和时卿还跪在地上,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陛下。”王怀仁走到段度身旁。
“去户部传令,换太子婚书。”
“奴才这就去。”王怀仁低着头应声后,看了眼段序和时卿,快步离开。
“皇后那边,还未痊愈,等你成婚后再去请安。”
言下之意,怕段序再过了煞气给皇后。
“是,儿臣告退。”段序说着准备起身,但是此时段度又拿起奏折,继续看,没有说话。
段序便不敢起身,只能继续跪着。
书房气氛冰冷又压抑,感觉要喘不过气了。
时卿跪在旁边不动不敢动,这俩真的是父子吗?
说话一点温度都没有,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时卿有点跪不住了,膝盖疼,于是轻声地试探道:“陛下,我和太子殿下可以退下了吗?”
“朕让你说话了吗?”段度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奏折后面传来,威慑力震的人心发颤。
时卿小心脏“咯噔”一下。
“掌嘴。”段度轻描淡写地说了处罚。
时卿蒙了,她?掌嘴?就因为说了一句话?
“陛下,臣女……”时卿正要辩解。
段序扣住时卿的手腕,皱眉给了她一个眼神。
“父皇,时卿久在宫外,不懂规矩,儿臣替她受罚。”说完,段序抬手对自已脸颊扇去。
时卿跪着不服,想要说什么。
段序低哑的声音从她身旁传来,“不想死就闭嘴。”
“我……”时卿紧紧皱眉,只能咽下心里不记。
进宫时侯,身上被搜查了一通,什么符咒法器都被扣了,现在想让点什么都没办法!
真是憋屈!早知道会这样,她就提前捏诀下咒了!
嘶…不过…怎么不是那么疼?只听见声音响?
时卿视线偷偷瞄了眼,震惊窃喜啊。
原来是段序打的手法问题!她要有这手法,小时侯被罚的时侯,不就……
思绪正飘远,就被段度沉闷声音拉回。
“六日后婚宴在宫外举办。”
“儿臣知晓。”段序手上动作没停。
“既是你自已选的太子妃,就好生管教。”
“儿臣遵命。”
“停吧,找怀仁拿了婚书就回府。”
“是,儿臣告退。”
走出书房,时卿憋屈得不行,很想要发泄,但是被段序摁住。
离开皇宫,时卿才觉得自已呼吸了新鲜空气。
正要不吐不快,忽然一只信鸽飞来落在了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