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的眉头微微皱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已胸口某个被衣衫遮盖的位置,那里,似乎也有着什么难以言说的隐秘。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转身,消失在阁楼的阴影之中。只是那眼神,比之前更加复杂难明。
林炎终于摸到了食堂。
所谓的食堂,也就是个大点的棚子,摆着些粗糙的木桌木凳。此刻早已过了早饭点,里面人不多,只有一个胖乎乎的中年厨娘在收拾灶台。
“婶子,还有吃的没?”林炎陪着笑脸问道。
那厨娘瞥了他一眼,认出是家族里著名的“废柴二少爷”,态度不冷不热:“没了没了,这都什么时辰了?等着吃晌午饭吧。”
林炎肚子叫得更响了,苦着脸:“一点都没了?渣渣也行啊,婶子您行行好,我快饿瘪了……”
或许是看他样子确实可怜,厨娘没好气地指了指角落一个桶:“那儿还有点喂……呃,还有点稀粥底子,你要不嫌弃,自已盛去。”
林炎凑过去一看,桶底果然只剩小半碗清澈见底、几乎能照出人影的米汤,旁边筐子里还有半个啃剩的、硬邦邦的杂粮饼,看样子是被人丢弃的。
放在以前,他肯定宁可饿着。
但现在……生存面前,面子算个屁。
“不嫌弃不嫌弃,谢谢婶子!”他赶紧拿了个破碗,把那点米汤底子小心翼翼地刮进碗里,又捡起那半个硬饼子。
他就坐在食堂角落的凳子上,先把那碗照得见影的米汤小口小口喝下去,胃里总算有了点暖意。然后拿起那半个硬饼,用力咬了一口。
“嘎嘣……”
好家伙,差点把牙硌掉!
这饼子硬得能当暗器使了!
林炎呲牙咧嘴,只好把饼子掰成小块,泡在剩下的米汤里,等它软一点再吃。
一边泡,他一边打量着这简陋的食堂,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穿越后的日子,比想象中还难熬啊。
没实力,没地位,连口热乎饭都混不上。
不行,得想办法改变现状!
他下意识地摸向怀里那枚冰凉的玉佩和材质奇特的兽皮地图。
还有掌心那三道偶尔会发热的猫爪印。
这些,会不会是自已在这个世界翻身的本钱?
还有那只神秘的异瞳猫……它到底是个啥?为啥挠了自已就跑没影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掌心那三道爪印,似乎又微微温热了一下。
与此通时,怀里那枚紧贴胸口的白色玉佩,也仿佛闪过一丝极淡的冰凉。
林炎猛地一个激灵。
这俩玩意儿……又有反应了?
难道这附近,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
那半碗照见人影的米汤和泡得半软不硬的饼子,终究没能填饱林炎的肚子,反倒勾起了更汹涌的饥饿感。他蔫头耷脑地走出食堂,感觉自已像个被掏空了的猫粮袋,风一吹就能飘起来。
“民以食为天,古人诚不我欺……”他揉着咕咕叫的肚子,愁眉苦脸,“在这异界,没实力连饭都吃不饱,这日子没法过了。”
得想办法搞点吃的,或者……搞点能换吃的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又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和兽皮,还有掌心那似乎又开始隐隐发热的爪印。
这三个玩意儿,是目前他身上最不像“废柴”的东西了。尤其是那兽皮,昨晚和掌心印子一碰就发光,还自带“清洁”功能,怎么看都不简单。
“难道真是啥藏宝图?”林炎心里嘀咕,“可这抽象派的画风,萨记风的符号,上哪儿找去?这异界我又不熟……”
他漫无目的地在林家宅院里溜达,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尤其是练武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宅院后方一片相对僻静的区域。
这里似乎少有人来,草木显得有些杂乱,几间屋舍也比前面的更破旧,像是仓库或者废弃的居所。
就在他经过一扇紧闭的、漆皮剥落的木门时,怀里的玉佩突然毫无征兆地变得冰凉刺骨,冻得他一个激灵,差点叫出声。
与此通时,掌心的爪印也猛地发热,一冷一热两股感觉通时涌现,让他半边身子发冷,半边身子发热,说不出的诡异。
“我靠!什么情况?冰火两重天啊这是?”林炎龇牙咧嘴,赶紧停下脚步,警惕地打量着那扇破木门。
门楣上挂着一块歪斜的匾额,字迹模糊,勉强能认出是个“祠”字。
祠堂?林家的祠堂?怎么破败成这样?原主的记忆里对这里似乎也没什么印象,只有些模糊的、不太愿意靠近的本能排斥。
但此刻,怀里的玉佩和掌心的印子却像两个闹腾的熊孩子,一个拼命释放寒意,一个拼命散发热量,都在强烈地“指示”着门后的方向。
“里面有东西?”林炎心里直打鼓,“这地方看着就阴森森的……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或者藏着林家的什么秘密?”
好奇心终究战胜了恐惧——主要是饥饿和“可能找到宝贝”的念头占了上风。
他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试着推了推那扇木门。
“吱呀——”
门并没锁,应声而开一条缝,一股陈旧的、带着淡淡霉味和香烛残留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光线很暗,借着门缝透进去的光,能看到里面空间不大,排列着一些蒙尘的牌位,供桌上空空如也,积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来祭扫了。
这真是林家祠堂?怎么跟闹鬼似的?
林炎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侧身挤了进去。
祠堂内部比外面看着更残破,蛛网遍布,墙角甚至能看到老鼠啃咬的痕迹。牌位上的字大多模糊不清,而且数量不多,似乎只是林家某一支系的偏祠,并非主祠。
怀里的玉佩和掌心的灼热感更强烈了。
他顺着那感应的指引,目光落在了供桌下方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堆着些破烂的蒲团和断裂的牌座,黑乎乎的。
鬼使神差地,林炎蹲下身,伸手拨开那些杂物。
灰尘呛得他直咳嗽。杂物下面,是坑洼不平的土地面。其中一块地砖的边缘,似乎有一道非常轻微的、不是自然形成的刻痕,像是个模糊的箭头。
掌心的热度在这里达到了顶峰,甚至微微震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