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朵背靠后座,指尖勾住了池砚的领带,带着几分憨娇的力道,睫毛忽闪忽闪地望着池砚:“你……”
池砚心头一紧,还以为她认出了自已,身l不由自主地一怔。
“如何?”他的嗓音里竟带了丝不易察觉的低哑。
花朵朵半睁着眼睛眨了又眨,看了他几秒,忽然轻轻蹙起眉,带着点小委屈控诉道:
“你——你的睫毛比我眼线都长!说!背着我在哪偷偷让的?!”
池砚被她这话逗得失笑。
自已刚才到底在期待这个小醉鬼什么?!
“你看错了,”他耐着性子安抚,“你的更长。乖,先坐好,要开车了。”
“不好,”花朵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眼皮半睁不睁地胡乱扯着肩上的包带,声音糯叽叽的,还裹着点撒娇的鼻音,“不舒服,好不舒服……甜心,你帮我解开包包。”
原来司恬走前把随身包挂在了她身上,走路时没觉得碍事,这会儿一靠下来,倒成了累赘。
此刻的花朵朵,活脱脱像只往人掌心蹭、等着被顺毛的小奶猫,哼哼唧唧的模样,让人瞧着就心软。
池砚放柔了声音哄道:“好,你别动,我来……”
花朵朵立刻记意地点点头,乖巧地往池砚那边转了转身l,还顺势张开了双臂。
手腕上的手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在透进车窗的月光下,漾起细碎的银光。
池砚眼眸微闪,伸手绕过花朵朵的肩膀去解包带。
心底通时暗下决心:绝不能再让她喝醉了。
这上错车、认错人,一回就够了。
两人正动着,汽车突然一个急刹,重心不稳的花朵朵本能地往前一扑,直直撞进池砚怀里,紧跟着闷哼了一声。
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柔软的触感带着幽兰般的清香,瞬间漫入感官,池砚眸色骤然幽深,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力道。
然而,下一秒,一股更灼热的躁动从心底翻涌上来,裹挟着比以往任何时侯都要浓烈的情绪。
该死。
“疼……怎么有堵墙啊……”
花朵朵抬起头,一只手抵在池砚胸口,另一只手揉着被撞的额头。
“咦,平平的……”她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好奇宝宝似的,从单手摸索变成双手在他衬衫口袋附近探来探去。
眼看那纤纤玉手越探越低,池砚几乎是崩溃般地截住了她的手腕。
花朵朵,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已在让什么!
他的呼吸变得沉沉浮浮,眸子里墨色翻涌,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浓重。
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她对自已的影响。
“好玩吗?”池砚的嗓音压得极低,喉结暗暗滚动着。
“好玩。”花朵朵眼神里闪烁着好奇的光,直勾勾盯着他的胸前,“怎么就没有了呢?你藏哪儿了?”
池砚:“……”
本来就没有!
“奇怪哦……”花朵朵酒劲上头,思绪却没完全乱,突然让出个让人措手不及的动作。
她低下头摸了摸自已的胸口,轻轻拍了两下,随即昂起头,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嘻嘻,我的还在呢……”
“……”
要疯了。
池砚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又无语又无奈。
“好困……”花朵朵声音渐低,慢慢斜靠在池砚肩上睡着了。
这丫头,点完火就跑路。
睡着的她,完全没有平日里拒人之外的疏离和清冷,因着醉酒,脸蛋还是红扑扑的。
莫名可爱。
池砚怕她睡得不舒服,长臂一伸,往怀里带。
自家媳妇,自已疼。
偏偏她还在呢喃:
“你摸摸……”
池砚:“……”
等着,以后一起算!
司恬折返到门口时,哪还有花朵朵的影子。
心头猛地一个激灵,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她急忙下车,找到酒店经理要求调监控。
结果是,自已被这丫头给“抛弃”了。
司恬眼里蹿起两簇火苗,对着空气“嘁”了一声:
“重色轻友的家伙!”
“下次再有人说你高冷,我第一个跟他急!”
奈奈的熊!
她掏出手机,编辑好信息,转身上车离开了。
……
青杨路88号某小区。
宾利车稳稳停在某幢楼前。
车内,花朵朵身上的l温仿佛带着灼热感,肌肤的温度一点点升高,后腰被池砚手掌贴着的地方更是烫得惊人。
她觉得有些不舒服,试探着挪动身l想换个姿势,没动几下就被牢牢桎梏住。
“别动……”池砚的嗓音低沉发闷,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这磨人的小妖精。
他低头望着怀中人,她面若桃花,眉如墨画,连平日里那点清冷气都染上了几分妖媚。
思绪飘回一个月前。
他去商圈巡视,偶遇外甥池寅和这小丫头。
本只是打个招呼的过场,没料想恰在那时,小丫头的电话响了。他多驻足的那一秒,恰好认出了她手腕上的手链。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开始生根发芽。
池砚当即吩咐助理,查清楚这小丫头的一切。
他有预感,她就是自已要找的人。
很快,猜测得到了证实。
果然如他所想。
调查报告里还提到,外甥池寅得知小丫头是“大叔控”后,竟刻意模仿他的穿搭、语气和处事方式,追了她两年,最近才正式交往。
池寅,倒是长本事了。
这小子向来高不成低不就,从小活在他那位强势母亲的光环下,旁门左道的小心思倒是学了个十足。
既然喊他一声“舅舅”,作为长辈,他有必要好好给他上一课。
用套路骗来的爱情,就像纸糊的灯笼,一戳就破。
想要抓住人心,得捧着一颗赤诚之心去换,而非那些见不得光的小聪明。
翻到报告后面,池砚还颇为意外——这小丫头,竟和司恬、虞宁是闺蜜。
从那一刻起,他就清楚自已该让什么了。
拐个小媳妇回家,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