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惊醒时,我摸到课桌下的战术匕首。窗外阳光正好,同学讨论着月考,而我记忆里全是三天后末日爆发的惨状。校花同桌的锁骨有条形码,班主任的婚戒莫名消失,转学生背包里藏着蓝色针剂——这次轮回,我一定要揪出谁在操控这场死亡游戏。毕竟,第三次重生后,我发现自己的血……才是病毒源头。
1
粉笔灰在阳光里飘着。我猛地直起腰,撞得课桌哐当响。
陈默！数学老师捏断半截粉笔,上来解这道题。
全班哄笑。我盯着黑板上的函数题,指尖发麻——这题在第三次轮回里出现过。前三次末日爆发前72小时,我都在这间教室。
我...选C。
后排传来苏雨晴的嗤笑。她校服袖口卷到手肘,小臂肌肉线条像绷紧的弓弦。上辈子她就是用这双手,把发狂的体育老师抡到墙上。
下课铃救了我。摸向课桌底部,战术匕首的凉意刺进指缝。笔记本还在,最新一页写着：王主任今早没戴婚戒——这意味着他老婆已经变成感染者了。
喂。苏雨晴突然挡住过道,你最近总盯着许临风看
我差点咬到舌头。许临风正在走廊擦黑板,阳光给他后颈镀了层金边。三天后那截脖子会被咬得血肉模糊,而他直到断气都攥着教室门把。
他篮球打得烂。我扯开话题,听说你们队下周要比赛
苏雨晴挑眉：取消了。体育馆发现死老鼠...你脸色怎么比死人还白
我攥紧笔记本。第三次轮回时,鼠尸就是第一个信号。
生物实验室飘来福尔马林味。林教授在给标本换液,眼镜链晃得像钟摆。他白大褂下有枪茧,上辈子我亲眼看见他用试管捅穿感染者眼球。
教授！我堵住门,能借《病毒简史》吗
他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下。那本书里夹着疫苗数据,唐小柔会为这个杀了他——在第二轮回的图书馆。
走廊突然骚动。唐小柔抱着作业本跌倒,刘海遮住她摸向脚踝的动作。我知道她袜子里藏着针剂,淡蓝色,能让人在尸群里隐身四小时。
没事吧许临风扶她起来。他指节上有道疤,是上次轮回替我挡钢筋划的。
王主任的皮鞋声从楼梯间传来。我拽过许临风：放学别走东门。
啥
教导处要抓迟到的。我瞟见他课本扉页的家庭照——三天后,照片上所有人都会变成啃食他内脏的怪物。
广播突然滋滋响。电流声里混着鼠类尖叫,和第三次轮回的警报频率一模一样。唐小柔的背包传来玻璃碰撞声,她嘴唇在抖,但眼神冷静得像狙击镜。
苏雨晴掰响指关节：喂,你听见没
我数着心跳。距离第一声惨叫还有65小时22分。这次,笔记本第三页的名单一个都不能少。
2
苏雨晴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消失。我盯着表,还有七分钟上课。
生物实验室的门虚掩着。林教授的咖啡杯冒着热气,人却不在。我溜进去,反手锁门。
柜子第三格,贴着青蛙解剖标签的文件夹。我翻开,里面夹着几张潦草的图纸——根本不是青蛙,是某种病毒的分子结构。
你也对这个感兴趣
唐小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猛地转身,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儿,校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上一道细长的疤。
我……来拿作业。我攥紧文件夹。
她歪头,笑了：林教授的作业他今天没布置。
我盯着她的眼睛。她在说谎。
那你来干什么我反问。
她没回答,径直走向实验台,拉开抽屉。动作太快,不像普通学生。抽屉里是一沓文件,她快速翻找,指尖停在一页上。
我眯起眼。那页的标题是X-7血清实验记录。
找到了。她轻声说。
我猛地合上文件夹：你不是转学生。
她手指一顿,抬眼：你也不是普通高中生。
空气凝固了一秒。
你翻我笔记本了我声音发冷。
她没否认,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军徽,暗银色,边缘磨损严重。
合作吧。她说,你不想再死一次,对吧
我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我轮回的事。
凭什么信你
血清只能撑48小时。她指了指文件,我有完整配方,但缺材料。
我盯着她。她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是她说真话时的反应。
林教授藏了最后一批试剂。我说,在音乐教室的钢琴里。
她挑眉：你怎么知道
上辈子你告诉我的。
她笑了,这次是真的笑：有意思。
走廊传来脚步声。我们同时闭嘴。
门把手转动——锁住了。外面的人停顿两秒,脚步声渐渐远去。
唐小柔收起文件：今晚八点,音乐教室。
林教授会去。我提醒她。
我知道。她拉开门,他活不过今晚。
我愣住。上辈子林教授是第三天死的,这次提前了
她回头看我,眼神冷得像刀：别迟到。
门关上,我低头看手里的文件夹。角落里,有人用红笔写了一行小字：
**血清失效后,感染者会进化。**
3
我把文件夹塞回柜子时,指尖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是支注射器,藏在标签后面。针头还沾着暗红色痕迹。
操。
我猛地缩回手。上辈子没见过这个。唐小柔说的进化,难道已经开始了
下课铃炸响。走廊瞬间挤满人,我被人流推着走,后背发凉。许临风在楼梯口拦我：王主任找你。
什么时候
现在。他挠挠头,说是什么防灾演习的事。
我盯着他耳后的胎记。上次轮回,他就是在这个位置被咬的。
帮我个忙。我拽他进厕所隔间,查查体育馆的死鼠送哪儿去了。
啊
就说生物社要做标本。我掏出战术匕首,割下一截校服袖子,把这个给林教授。
布条内侧有血字——**钢琴有诈**。
许临风瞪大眼睛：你他妈到底——
广播突然滋滋响：全体学生干部,立刻到会议室集合。
王主任的声音。我数到第三遍通知时,发现他在重复同一个词：**立即**。上辈子他控制学校后,就用这个当处决暗号。
会议室空调开得太冷。王主任的秃顶反着光,西装袖口露出半截绷带——伤口位置和感染者抓痕一致。
周五的防灾演习。他敲着投影幕布,所有班级按新路线撤离。
路线图上,三条通道汇向体育馆。正是鼠尸发现处。
我有异议。我举手,体育馆通风差,容易踩踏。
王主任嘴角抽了抽：陈同学很热心嘛。那由你负责...东侧楼梯疏导
他牙齿太黄了。上次轮回他变异时,牙床最先腐烂。
不行！苏雨晴突然踹开门,东楼梯前天就封了,你想害死人
王主任眼镜片反光：苏同学怎么知道的
我...她卡壳了。这傻子肯定又去那儿抽烟。
唐小柔的声音从后排飘来：教务处公告栏贴了通知。她举起手机,要拍照验证吗
王主任表情裂开一道缝。我趁机扫视全场——学习委员在抖,文艺部长拼命眨眼,体育部长喉结滚动太快。全是说谎的反应。
重新分组。王主任突然撕掉名单,陈默去仓库清点物资。
仓库在地下室。没有信号,没有监控,最适合让问题学生消失。
我去帮他。唐小柔站起来,背包拉链没关严,露出半截针管。
散会后苏雨晴拽住我：你们在搞什么
王主任被咬了。我压低声音,最迟明早变异。
放屁！他刚才还——
他左手小指少了半截。我打断她,今早校门口车祸看见没被咬的就是他。
她脸色刷白。那场车祸是我伪造的,但王主任确实少根手指——上辈子他自己砍的,为了阻止感染扩散。
唐小柔在楼梯转角等我：血清样本在钢琴凳,但少了两支。
林教授拿的
不。她眼神变冷,是你同桌。
我脑子嗡的一声。许临风那个连蚂蚁都不敢踩的书呆子
他姐在第一医院。唐小柔擦着我肩膀过去,今早送进去的第三个高热患者。
远处传来钢琴声。是《致爱丽丝》,但总在第三节走调。林教授的习惯性错误——他现在就在音乐教室。
我摸向裤兜里的匕首。这次轮回,比预计的早了整整十二小时。
4
钢琴声停了。
我踹开音乐教室的门时,许临风正跪在地上发抖。他手里攥着空针管,林教授的白大褂染红半边。
她是我姐......许临风抬头看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们说只是感冒......
唐小柔的枪口已经对准他太阳穴。我按住她手腕：等等。
林教授咳嗽着撑起身子：血清没用......病毒变异了......他指间夹着一张照片,上面是具发黑的尸体,第一批感染者......今早死的......
照片角落露出医院床号——3楼7室。
你姐在几床我拽起许临风。
7......7室。他瞳孔放大,你怎么知道
唐小柔突然转身看向窗外。操场上有学生尖叫着狂奔,保安亭玻璃碎了。
晚了。她拉开背包,拿上这个。
三支蓝色针剂扔给我,两支绿色扔给苏雨晴——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棒球棍滴着血。
绿的什么苏雨晴掂了掂针管。
兴奋剂。唐小柔咔嚓上膛,能让你多撑十分钟。
许临风突然扑向林教授：救救我姐！你答应过的！
教授的白大褂被扯开,露出腰间溃烂的伤口。所有人后退一步。
什么时候的事我匕首已经出鞘。
车祸......不是咬伤......林教授苦笑,王主任的车......
苏雨晴的棒球棍抵住他下巴：说清楚。
他们......把感染者藏在校车......教授每说一个字都在吐血,王主任负责......处理尸体......
唐小柔突然开枪。子弹擦着我耳朵打进墙壁,一只蜘蛛应声而落——八条腿,但长着人脸。
走！她踹开窗户,医院！现在！
我们翻墙时,学校广播突然响起王主任的声音：全体师生......立即......立即......
循环播放的立即变成刺耳电子音。教学楼三楼爆出火光,有人影从窗口跳下来,摔成扭曲的姿势又爬起来狂奔。
分头行动。唐小柔甩给我对讲机,你带他们去医院,我去炸了体育馆。
凭什么听你的苏雨晴揪住她衣领。
唐小柔亮出手机——监控画面里,许临风他姐正在病床上抽搐,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48小时后。她盯着许临风,你姐就会变成那样。
许临风瘫坐在地上。我拉起他时,摸到他口袋里的笔记本——写着我的名字,画满红叉。
你跟踪我
你......你明明知道......他牙齿打颤,前两次轮回......为什么不救她......
我喉咙发紧。上辈子他姐是第一个变异者,咬死了半个急诊科。
唐小柔的对讲机突然沙沙响：陈默你那个小同桌......她顿了顿,刚把王主任放进学校电网总控室。
我们同时转身。校门口,许临风正搀着满脸是血的王主任,两人一瘸一拐走向配电房。
草！苏雨晴抡起棒球棍就要冲过去。
唐小柔的子弹打在她脚前：来不及了。她指向医院方向,那边更重要。
远处传来电网启动的嗡鸣。整个学校的铁栅栏开始通电,火花四溅。
林教授突然抓住我手腕：钢琴......下面......有真正的......
话没说完,他瞳孔扩散了。唐小柔直接补了一枪：防止变异。
苏雨晴脸色惨白：你他妈......
走！我拽着两人翻出围墙。身后,学校广播突然换成了钢琴曲——
还是那首《致爱丽丝》,但这次没再走调。
5
医院顶楼的风带着血腥味。
我踹开通往天台的门,许临风立刻扑向护栏：姐！她在三楼！
唐小柔拽住他衣领：看清楚再说。
楼下街道已经乱成一锅粥。汽车撞进商店橱窗,有人被压在车轮下尖叫。更远处,学校方向腾起黑烟——唐小柔炸了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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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你姐。我按住许临风肩膀。
三楼窗口,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正撕咬护士的脖子。她动作太快,不像人类该有的速度。
进化体。唐小柔注射蓝色药剂,针管啪嗒掉在地上,比预计早六小时。
苏雨晴突然拽我们蹲下：无人机！
军用无人机掠过楼顶,探照灯扫过时,我瞥见机腹下的枪管。唐小柔的通讯器滋滋响,传出机械女声：代号夜莺,立即前往坐标点Delta。
撤了苏雨晴瞪大眼睛,军队不管我们了
唐小柔没回答。她拆开通讯器后盖,取出微型芯片含进嘴里。
你干什么许临风想去抠她嘴。
她反手一记肘击,许临风鼻血喷出来：蠢货,他们在定位。
楼下传来玻璃碎裂声。我探头看,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用手术刀撬急诊室大门。他们脖子180度扭转着,动作却异常灵活。
许临风。我揪起他衣领,你给王主任开了电网总闸
他眼神躲闪：他说...能阻止感染者...
电网覆盖整个学校。唐小柔冷笑,现在所有门窗都锁死了。
我浑身发冷。上辈子王主任就这么干的——把两千师生变成笼中困兽,方便他清理。
苏雨晴突然指向西侧：那是什么
夜空被火光撕开。导弹轨迹划过城市上空,在郊区炸出蘑菇云。
燃烧弹。唐小柔嘴唇发白,他们在建立隔离带。
许临风突然冲向楼梯口：我要救我姐！
我扑过去拦他,被他肘击正中胃部。这小子什么时候学的格斗
你姐已经死了！我把他按在地上,楼下那个是怪物！
你放屁！他眼球充血,前两次轮回你见死不救,这次又——
唐小柔的枪托砸在他后颈,许临风瘫软下去。
省事。她把枪插回后腰,现在怎么办
我翻开笔记本。防水页面上,林教授临死前蹭的血迹显出几个字：**音乐教室地板下**。
得回学校。我撕下那页纸,林教授藏了东西。
苏雨晴突然举起棒球棍：有人上来了。
防火门被撞得砰砰响。不是人——人类不会用整个身体撞击金属门。
唐小柔掏出最后一支蓝针剂：谁用
你。我推给她,军方说不定知道怎么对付进化体。
她摇头,突然把针管扎进我脖子：你更有用。
液体注入血管的瞬间,世界突然清晰。我能听见楼下每一声惨叫,能闻到三公里外的焦糊味。
防火门铰链断裂的瞬间,唐小柔的通讯器突然亮起红灯。机械女声变成真人咆哮：夜莺！立即撤离！重复,立即——
门倒了。
最先冲出来的是个穿护工服的女人,她四肢着地爬行,舌头分叉像蛇信。
跑！唐小柔扔出闪光弹,东侧楼梯！
强光中,我看见她摘掉军徽扔给我：去找钢琴下面的东西。
你呢
她扯开衣领——锁骨下的条形码纹身在渗血：我撑不到天亮了。
苏雨晴拽着我跳进楼梯井。坠落的瞬间,我听见唐小柔的冲锋枪开始扫射,夹杂着非人的嘶吼。
许临风在我背上呻吟：姐...我错了...
转过楼梯拐角时,整栋楼突然停电。黑暗中有东西在笑,声音像指甲刮黑板。
苏雨晴的棒球棍砸碎了消防柜：陈默,你他妈最好真有计划。
我摸到口袋里的军徽。金属背面刻着坐标——正是学校音乐教室的经纬度。
6
学校围墙上的电网滋滋作响。
苏雨晴用棒球棍挑起一件校服扔过去,布料瞬间焦黑冒烟。全功率。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杂种真想烤了我们。
许临风在我背上蠕动：放我下来......
我松手,他直接跪在排水沟里呕吐。蓝针剂的副作用让我视野边缘发绿,能清晰看见围墙上每隔五米就有的监控探头——全在转动。
后门。我指向食堂方向,油烟管道。
苏雨晴踹开下水道盖子：你俩先进。
腐臭味扑面而来。许临风突然抓住我手腕：钢琴下面......到底是什么
林教授的命。我拍开他的手,你最好祈祷还在。
管道里黏糊糊的。爬过第三个弯道时,苏雨晴突然停下：听见没
广播声从通风口渗进来,王主任的嗓音带着电流杂音：请全体师生......有序前往体育馆......重复,这不是演习......
他在收网。我加快爬行速度,上辈子就这么骗人集中屠杀。
许临风突然惨叫。我回头,看见他小腿被排水沟里的铁丝网勾住,鲜血直流。
闭嘴！苏雨晴捂住他的嘴,你想引它们来
但已经晚了。头顶传来密集的爬行声,像无数指甲在抠金属板。
快走！我拽起许临风往前冲。管道尽头透出微光,是食堂后厨的滤油网。
撞开滤网的瞬间,腐肉味呛得我睁不开眼。案板上堆着半截人体,穿着校工制服。
草......苏雨晴的棒球棍当啷掉地。那具尸体没有头,胸腔却被掏空成巢穴,里面蜷缩着几只老鼠大小的......东西。长着人牙。
许临风又要吐,我捂住他嘴：别出声。
冷藏柜后面传来咀嚼声。我们屏息挪到门边,透过玻璃看见两个学生在啃食生肉。他们校服很干净,只有嘴角沾着血。
进化体。我比口型,会装正常人。
苏雨晴摸到墙上的消防斧。我摇头,指指她耳朵——王主任的广播还在继续：携带物资者......可优先进入安全区......
他在钓鱼。我在她手心写,收缴武器。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们缩进冷柜缝隙,看见王主任带着四个保安走过。保安们推着担架车,上面捆着不断挣扎的林教授——他还活着！
......需要您调整疫苗配方......王主任的声音渐远,只要听话......保证您女儿安全......
许临风猛地一颤。我死死按住他,直到脚步声消失。
他女儿苏雨晴压低声音,林教授不是单身吗
我翻开笔记本。在第三次轮回的记录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林教授和一个小女孩站在实验室门口。照片背面写着：**小雨,七岁,寄养所307**。
筹码。我合上本子,王主任控制了他女儿。
音乐教室在二楼东侧。我们贴着墙根移动,每扇窗户都拉着窗帘。钢琴声从里面传来,还是《致爱丽丝》,但弹到一半突然变成军用进行曲。
暗号。我拦住要冲进去的苏雨晴,不是林教授。
门缝下渗出灯光。我趴下观察,看见三双军靴——两双脚尖朝外,一只脚尖朝内。
埋伏。我在空中比划,三个,有枪。
许临风突然挣脱我们,踉跄冲向教室后门。我姐在里面！他嘶吼,我听见她声音了！
白痴！苏雨晴去拽他,已经晚了。
后门爆开木屑。许临风胸口绽开血花,他低头看着伤口,似乎很困惑。
教室里传来王主任的轻笑：看,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
我扑过去拽回许临风,他喉咙里咕噜冒血泡：钢......琴......
苏雨晴的斧头劈开前门。枪声炸响的瞬间,整栋楼突然断电。
黑暗中有东西在笑。不是人类的笑声,是某种......模仿人类的发声器官。
陈默！苏雨晴在黑暗里喊,你他妈在哪
我摸到钢琴腿。军徽突然发烫,琴板下的暗格咔嗒弹开。
里面是一支注射器,和......小女孩的发卡。
王主任的手电光突然扫过来：找到你了。
我转身举枪,却看见他身后站着个穿睡裙的小女孩。她抬头微笑,嘴角裂到耳根。
惊喜吗王主任退后两步,疫苗实验体001号。
小女孩扑过来时,我扣下扳机。
7
子弹打穿了小女孩的肩膀。
她歪了歪头,伤口处涌出的不是血,而是黑色粘液。王主任趁机躲到钢琴后面：001号！执行清除！
小女孩的指甲突然暴长,朝我喉咙划来。苏雨晴的消防斧横劈过来,斧刃卡进她锁骨。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苏雨晴一脚踹开小女孩,后者轻巧地翻了个跟头落地。
疫苗实验体。我抓起注射器,林教授用自己女儿试药。
黑暗里传来许临风的呻吟。他还活着,但胸口那个洞正汩汩冒血。王主任的手电光扫过地面,照亮了角落里蜷缩的林教授——他双手被反绑,眼镜碎了一片。
教授！我喊,这是最后的机会！
林教授抬头,浑浊的眼睛突然聚焦在发卡上：小雨......
小女孩的攻击停滞了半秒。
就是现在！我扑过去把注射器扎进她脖子。蓝色液体推入血管的瞬间,她发出高频尖叫,震碎了所有窗户玻璃。
王主任转身就跑。苏雨晴想追,被我拉住：先救林教授！
解绑的瞬间,林教授抢过发卡死死攥住：这不是疫苗......是催化剂......他剧烈咳嗽,王主任......逆转了我的配方......
教室门突然被撞开。唐小柔满身是血冲进来,手里攥着引爆器：三十秒后这栋楼会塌！
你他妈没死苏雨晴瞪大眼睛。
唐小柔没理她,直接揪住林教授衣领：原始数据在哪
实......验室......
实验室三小时前就炸了！唐小柔怒吼。
林教授突然笑了,嘴角渗出血：小雨......就是活体数据......
整栋楼开始摇晃。唐小柔拽起我：走！军方直升机在操场！
许临风怎么办苏雨晴指着奄奄一息的同桌。
唐小柔掏出绿色针剂扎进他脖子：能撑二十分钟,够问话了。
许临风猛地抽搐,瞳孔缩成针尖：姐......钢琴......下面有......
别说废话！唐小柔扇他耳光,王主任把核心数据藏哪了
水......箱......许临风突然抓住我手腕,第三次轮回......你明明可以......
话没说完,他咽气了。
唐小柔已经冲到走廊。苏雨晴背起林教授,我最后看了眼许临风,掰开他手指——里面攥着半张照片,是我在第一次轮回时与他的合影。
爆炸从底层传来。我们踩着坍塌的楼梯狂奔,身后跟着摇摇晃晃的小女孩。她的皮肤正在龟裂,黑色粘液不断渗出。
操场中央,直升机桨叶已经开始旋转。王主任站在舱门边,手里举着平板电脑：想要数据拿林教授换！
唐小柔突然抢过苏雨晴的斧头掷出去。斧刃擦过王主任的脸,平板电脑脱手坠落。
跳！她推着我们扑向直升机。
我抓住起落架的瞬间,看见小女孩站在火场中央仰头望来。她的嘴唇动了动,口型分明是爸爸。
林教授突然挣脱苏雨晴,纵身跳回火场。
直升机爬升的狂风里,唐小柔凑到我耳边喊：数据在王主任的芯片里！在他——
子弹突然穿透她的喉咙。
我转头看去,王主任举着的手枪还在冒烟。他另一只手按着耳后——那里嵌着一块发光的金属片。
惊喜吗他咧嘴一笑,我也是实验体。
苏雨晴的拳头已经砸在他鼻梁上。两人在机舱里翻滚时,我捡起唐小柔掉落的军徽——背面刻着经纬度,正是我们学校坐标。
直升机突然剧烈倾斜。驾驶员转过头,眼球是全黑的：立即......前往......安全区......
王主任趁机挣脱,抱着平板电脑跳机。他坠落的瞬间,我看清平板屏幕上的画面——
是林教授抱着燃烧的小女孩,嘴唇贴在她额头说着什么。
苏雨晴掰开驾驶员的手：陈默！你来开！
我不会——
第三次轮回你说过会开！她吼得青筋暴起,别他妈再装死了！
我握紧操纵杆时,军徽突然灼伤掌心。烫出来的印记,赫然是唐小柔最后留给我的密码。
8
直升机坠毁在废弃超市的停车场。
我踹开变形的舱门,浓烟呛得睁不开眼。苏雨晴拖着昏迷的驾驶员爬出来,他军装领口别着同样的军徽——编号比唐小柔的早三期。
没救了。她探完脉搏,后颈有芯片。
我掰开驾驶员眼皮。黑色正在褪去,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白。免疫药剂失效了。我翻找唐小柔的背包,还有两支蓝的。
苏雨晴突然按住我肩膀：听见没
金属刮擦声从超市里传来。我们抄起消防斧摸过去,货架后面闪过人影——是许临风！他胸口还带着弹孔,动作却快得不正常。
别过去！我拽住苏雨晴,他不是......
许临风转身,嘴角咧到耳根：默哥,你藏得真好。声音像十几种声线混合,三次轮回......都没发现你是零号病人......
冷藏柜突然炸开。唐小柔满身冰碴扑出来,军刺精准插进许临风太阳穴。废话真多。她咳嗽着拔出刀,伤口处的血已经发黑。
你没死苏雨晴瞪大眼睛。
唐小柔扯开衣领,锁骨下的条形码正在渗脓：快了。她踢开许临风的尸体,王主任在你们学校水箱里养了东西,林教授的原始数据在那儿。
我翻开笔记本。第三次轮回的记录里,有张模糊照片——教学楼顶水箱内侧,刻满了化学公式。
现在去苏雨晴给消防斧缠布条,趁天亮
唐小柔摇头,突然剧烈抽搐。蓝针剂从她袖口滑出：最后一支......给你。
撑住！我捏开她嘴塞进药片,超市仓库有医用氧气。
她咬破我手指：听好......军徽密码是倒计时......血沫从嘴角涌出,72小时后......导弹洗地......
货架突然倒塌。三个穿校服的学生爬进来,关节反曲得像蜘蛛。唐小柔推开我,引爆了腰间的手雷。
气浪把我们掀进仓库。苏雨晴撞翻货架堵门,我摸到墙上的消防图——学校在三个街区外。
她早该死了。苏雨晴喘着粗气,中弹那会儿......
我摊开掌心。唐小柔最后塞给我的不是药片,是微型存储器,上面刻着小雨。
冷冻柜突然通电亮灯。显示屏闪烁两下,跳出监控画面——王主任站在水箱前,手里捏着发卡。他身后铁笼里,关着十几个双眼全黑的小孩。
最新一批实验体......王主任对着摄像头微笑,陈默,你猜他们是谁的克隆体
画面切换成唐小柔的军籍档案。亲属栏写着：**妹-林小雨-7岁-代号夜莺**。
苏雨晴的斧头劈碎屏幕：操他妈的连环套。
我拧开氧气罐,把唐小柔的存储器贴上去。冷冻白雾中浮现全息投影——是音乐教室的钢琴。琴键自动弹奏着,每个音符都对应一组基因序列。
林教授的密码......我摸向口袋里的军徽,在钢琴曲里。
门外传来抓挠声。苏雨晴把斧刃磨得发亮：怎么突围
我撕下笔记本的防水页。三次轮回的记录在低温下显影,拼出学校地下管道的剖面图。
超市仓库......我指着图纸,直通学校锅炉房。
苏雨晴突然拽我蹲下。天花板通风管里,传来指甲刮金属的声响。
许临风刚才说......她声音发紧,零号病人是什么意思
我低头看掌心被唐小柔咬破的伤口。血珠滚落,在冰面上凝成黑色的结晶。
9
通风管里的抓挠声突然停了。
我盯着掌心的黑色血晶,它在氧气罐的白雾里泛着蓝光。苏雨晴的斧头已经抵住我喉咙：解释。
唐小柔的药剂......我擦掉血,加了林小雨的血清。
货架剧烈震动。苏雨晴用铁链缠住门把手：所以你是感染者
我是免疫体。我翻开笔记本,三次轮回的记录在低温下重叠,显出一串基因编码,王主任用我的血做了第一批疫苗。
冷冻柜突然报警。显示屏闪烁红光,倒计时71:59:59。王主任的脸挤满屏幕：猜猜看,陈默,为什么每次轮回都是从数学课开始
画面切到教室监控——我课桌抽屉里,静静躺着半支蓝色针剂。
你每死一次......王主任的嘴角撕裂到耳根,病毒就进化一轮......
苏雨晴砸烂显示屏：走！
地下管道比图纸上窄。我们弯腰前行,身后传来液体滴落声。不是水,是某种粘稠的、带着腐臭的分泌物。
左拐。我摸到墙上的刻痕——三个箭头,正是唐小柔军徽上的图案。
管道尽头被铁栅栏封住。苏雨晴刚要砸,我拦住她：通电的。
栅栏另一侧是学校锅炉房。王主任背对我们站着,正往反应炉里倒黑色粉末。炉壁上刻满化学式,和钢琴曲的音符一一对应。
他在销毁证据......苏雨晴压低声音。
王主任突然转头。他的眼球全黑,却精准地看向我们藏身之处：陈默,你血液里的抗体......是唯一能阻止导弹的东西。
锅炉爆炸的冲击波掀飞了铁栅栏。我们被气浪推着摔进污水池,再爬上来时,王主任已经不见踪影。
反应炉残骸里,有个钛合金盒子闪着红光。我撬开它,里面是支冷冻试管——标签写着零号血清。
林教授在哪儿苏雨晴抹了把脸上的血。
我指向锅炉房暗门。门缝下渗出蓝光,还传来微弱的钢琴声。
暗门密码锁闪着红光。我输入军徽背面的数字,提示音却显示错误。
试试这个。苏雨晴扯下脖子上的项链——篮球队冠军戒指,内侧刻着日期。
锁开了。
地下室比想象中宽敞。林教授被锁在实验台前,手腕上连着抽血装置。他面前的全息投影正在分解一组DNA链,正是我笔记里的基因编码。
你们......不该来......林教授的声音像破风箱,他在血清里......掺了进化剂......
苏雨晴砸碎抽血装置：我们能救你出去。
没用了......他抬起溃烂的手臂,小雨的克隆体......已经扩散......
投影突然切换成城市地图。十几个红点正在移动,每个都标着实验体-夜莺系列。
唐小柔的存储器突然发烫。全息影像扭曲重组,变成一段加密通讯记录——72小时后,军方将用燃烧弹清洗整个学区。
需要......原始病毒样本......林教授拽住我衣领,医院......冷冻库......
警报声骤然响起。王主任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全体注意......疫苗将在体育馆发放......
苏雨晴掰开林教授的手指：他拿你女儿当诱饵
不......林教授突然抽搐,他才是......第一个克隆体......
实验室的屏幕全部亮起。同一时刻,城市各处的监控画面闪现——每个镜头里,都有个穿西装打领带的王主任,正在对人群微笑。
草......苏雨晴的戒指掉在地上,这他妈是......
我捡起戒指。内圈刻着的日期,正是第一次轮回开始的那天。
地下室的暗门突然自动锁死。通风口开始注入淡绿色气体,林教授挣扎着指向保险柜：血清......密码是......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无力垂下。保险柜发出滴答声,三重锁同时亮起红灯。
苏雨晴抡起椅子砸向通风管：现在怎么办
我看向掌心。黑色血晶正在融化,渗入皮肤形成新的纹路——是段基因图谱。
去医院。我把血晶按在保险柜识别屏上,取回最初的病毒样本。
柜门弹开的瞬间,整栋楼开始震动。天花板剥落,露出隐藏的炮管——正对着我们的,是微型导弹发射器。
倒计时跳到71:00:00。
10
导弹发射器的倒计时卡在71:00:00。
死循环。我踹开保险柜,里面躺着三支血色试管,王主任在耍我们。
林教授突然抽搐,抓住我的手腕：医院......冷藏库......有原始毒株......他指甲发黑,用我的血......开锁......
苏雨晴已经砸开通风管道：走！
我们爬进管道时,实验室的屏幕全部炸裂。最后一个画面是无数个王主任同时咧嘴笑,嘴角裂到耳根。
管道通向学校后山。月光下,医院像座发光的墓碑,三楼窗口有人影晃动——不是影子,是成群的感染者趴在玻璃上,用头撞击窗框。
正门肯定堵了。苏雨晴撕开衬衫包扎手臂伤口,地下停尸房
我摸出口袋里的血晶。它现在完全融进皮肤,在我掌心形成发光的血管纹路：唐小柔的存储器......有医院平面图。
全息投影显示,冷藏库在B2层,需要三级权限卡。
我有这个。苏雨晴掏出染血的学生证,上次轮回......我混进去过。
医院走廊像被血洗过。轮椅翻倒在护士站,病历散落一地。我捡起张CT片——颅骨扫描,但脑组织位置盘踞着黑色蛛网状物体。
进化体......苏雨晴踢开挡路的输液架,和学校那些不一样。
电梯井传来抓挠声。我们走消防通道,每一步都踩在黏稠的血浆上。B2层的安全门被铁链锁住,锁眼凝固着黑色胶质。
让开。苏雨晴抡起消防斧。
门开的瞬间,冷气扑面而来。冷藏库里整齐排列着尸体袋,其中一个正在剧烈蠕动。
别——我话音未落,苏雨晴已经划开袋子。
许临风滚出来,胸口还带着弹孔,但皮肤下窜动着黑色丝状物。他抓住苏雨晴的脚踝：默哥......快跑......
冷藏柜突然全部弹开。数十具尸体直立起来,每具心口都贴着标签：**实验体-夜莺系列**。
草！苏雨晴的斧头劈开最近那具尸体,黑血喷溅到脸上,找样本！
我冲向最深处的保险柜。林教授的血液在识别屏上发出荧光,柜门缓缓打开——里面是支破损的试管,标签被血污覆盖,只剩零号二字。
许临风突然扑来。我侧身闪避,他撞碎身后的标本柜。玻璃渣里,露出半张唐小柔的军装照,背面写着：**监视对象：陈默**。
原来如此......我攥紧试管,唐小柔是来杀我的。
苏雨晴拽着我撞开应急通道：别发呆！
楼梯间挤满感染者。他们移动缓慢,但脖颈以诡异角度后仰,嘴里伸出黑色触须。许临风挡在我们前面,身体突然膨胀爆裂,黑血暂时阻挡了尸群。
他......一直是你这边的......苏雨晴喘着粗气说。
三楼突然传来爆炸。我们冲到窗口,看见王主任站在医院天台,手里举着引爆器。他身后是十几个被铁链锁住的小孩——都长着林小雨的脸。
陈默！王主任的声音通过广播响彻全院,做个交易吧！
苏雨晴掰开消防栓：什么交易
他的血清......林教授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半边身体已经溃烂,能终止导弹程序......
我低头看掌心的纹路。血管里的蓝光正在消退,唐小柔的药剂要失效了。
样本给我......林教授踉跄走来,能合成......抗体......
苏雨晴的斧头横在他颈前：证明你是本人。
林教授苦笑,扯开衬衫——心口位置刻着二维码。扫描后显示的是段视频：真正林教授被锁在水箱里,日期是三天前。
克隆体......眼前的林教授突然口吐黑血,快走......密码是......
他倒地抽搐,皮肤下窜出黑色丝线。苏雨晴砍下他头颅,拎起样本箱：现在信谁
窗外,王主任开始倒计时。导弹从云层中露出尖角,瞄准程序已经启动。
我扯开衣领,锁骨下的血管开始发黑：信这个。
三次轮回的记忆在脑中炸开。第一次轮回的数学课上,我抽屉里那半支蓝色针剂——是我自己注射的。
苏雨晴。我夺过样本箱,帮我争取五分钟。
她咧嘴一笑,抡起斧头冲向楼梯：别死啊,轮回者。
冷藏库的离心机还能用。我扎破试管,混合自己的血液。离心过程中,墙上的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是真正林教授,他被锁在巨型培养舱里,正在玻璃上写字：**抗体即病毒**。
样本在离心机里发出刺眼蓝光。医院广播突然切换成钢琴曲,正是音乐教室那首《致爱丽丝》。
苏雨晴的尖叫声从楼上传来。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震动,和骨骼碎裂的脆响。
我拔出针管。窗外,第一枚导弹已经脱离云层。
11
针管扎进脖子的瞬间,世界安静了。
导弹破空的尖啸、苏雨晴的怒吼、感染者骨骼碎裂的脆响——全部变成模糊的底噪。我血管里的蓝色纹路突然暴起,在皮肤下织成发光的网。
陈默！
苏雨晴从楼梯间滚下来,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她身后跟着五个持枪士兵,防毒面具上印着三角标识——和唐小柔背包里的一样。
放下样本！领头的士兵瞄准我,这是最后警告！
离心机突然爆出刺眼蓝光。整个冷藏库的金属表面结出冰晶,士兵们的枪管冻得发脆。苏雨晴趁机抢过冲锋枪,一梭子打爆了天花板消防喷淋。
冰水混合着蓝色药剂淋在我们身上。士兵们惊恐后退,他们的防护服正在溶解。
跑！我拽起苏雨晴撞进电梯井。
钢索断裂的瞬间,我看见监控屏幕里的林教授。他在培养舱里疯狂比划口型：**上顶楼**。
电梯厢砸穿B3层地板。污水淹没到腰部时,苏雨晴掰开紧急出口：你他妈注射了什么
抗体2.0。我擦掉鼻血,用我自己的血做的。
她突然掐住我下巴：你眼睛......
污水倒影里,我的瞳孔变成淡蓝色,和那些感染者一模一样——只是更亮。
医院广播突然切换成王主任的声音：真感人......但导弹还有三分钟落地。
顶楼通道被铁门封死。苏雨晴撞得肩膀出血,门纹丝不动。我摸向口袋,发现林教授给的密码卡——现在变成了一张磁卡,印着**最高权限**。
门开了。
天台上的风裹着硝烟味。王主任站在水箱边缘,脚下跪着那群林小雨。她们脖颈拴着铁链,正在合唱诡异的摇篮曲。
欢迎参加毕业典礼。王主任张开双臂,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零号病人
他掀开水箱盖子。里面泡着真正的林教授,胸口插着输液管,连接头顶盘旋的军用直升机。
交易很简单。王主任踢了踢脚边的密码箱,你的血换他的命。
苏雨晴的枪口对准他眉心：放屁！
不信王主任按下遥控器。教学楼方向升起第二枚导弹,或者你们更想赌一把......
我走向水箱。林教授突然睁开眼,用口型说：**杀了我**。
样本给我。我向王主任伸手,先放人。
他咧嘴一笑,突然拽起最近的林小雨扔过来。小女孩在空中扭曲变形,指甲暴长成刀刃——
苏雨晴的子弹打穿她眉心。尸体坠落的瞬间,我扑向密码箱。
王主任的尖叫变成电子杂音。他的皮肤像蜡一样融化,露出金属头骨——根本不是克隆体,是机器人！
惊喜吗机械王主任的胸腔弹开,露出倒计时显示屏,真身在导弹基地哦。
直升机突然开火。子弹擦着我耳边射入水箱,林教授的血液在培养液里晕开成蓝色烟雾。
接住！苏雨晴把冲锋枪扔给我,自己抡起铁链缠住机械王主任的腿。
我对着直升机油箱扫射。爆炸的气浪掀飞半个天台,也震碎了水箱。林教授随着玻璃碎片坠落,却在半空被绳索拉住——是那群林小雨,她们用身体织成了人网。
机械王主任的倒计时还剩30秒。苏雨晴掰开他胸腔,扯出一把线路：密码！
没有密码。机械音带着嘲弄,导弹洗地是既定程序......
我看向掌心。蓝色血管纹路正在重组,形成一串坐标数字——是唐小柔军徽上的！
苏雨晴！我拽着她跳向破损的水箱,抓紧！
我们坠入水中的瞬间,第一枚导弹击中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