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苏青玄按照周老道的指引,往内门走。内门比外门气派得多,青石铺的路,两旁栽着古松,时不时能看见穿着锦缎道袍的内门弟子,手里拿着法器,昂首挺胸地走过——看见苏青玄洗得发白的外门道袍,都露出不屑的眼神。
“哟,这不是那个外门废物吗?还真通过考核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是内门弟子孙浩,和王虎是一伙的,“听说你师父是个快坐化的老废物,难怪你也这么寒酸。”
苏青玄没理他,继续往前走。孙浩却追上来,伸手想推她:“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
“住手!”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苏青玄抬头,看见个穿月白道袍的姑娘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把长剑,剑穗是淡蓝色的,随风飘动。姑娘眉眼清冷,眼神像冰一样,却透着股傲气——是内门弟子陆巧云,听说她是剑修,修为在练气五层,是内门弟子里的佼佼者。
孙浩看见陆巧云,脸色变了变:“陆师姐,我……我就是跟她开玩笑。”
“内门弟子,欺负外门新来的,算什么本事?”陆巧云走过来,挡在苏青玄面前,眼神冷冷地看着孙浩,“再让我看见你欺负人,就用你的剑,跟我比一场。”
孙浩不敢多说,灰溜溜地跑了。苏青玄看着陆巧云,轻声说:“谢谢你,陆师姐。”
“不用谢我。”陆巧云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我只是看不惯仗势欺人的人。你是玄阳道长的徒弟?”
苏青玄点了点头。陆巧云沉默了会儿,说:“玄阳道长是个好人,十年前我爹娘被妖邪所害,是他救了我,还送我去学剑。刘长老和王虎他们总找你麻烦,你以后小心点——内门的藏书阁在东边,你要找的书,在三楼的‘玄门传承’架上。”
说完,陆巧云转身就走,月白道袍的身影在古松间一闪,就没了踪影。苏青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暖流——原来在这看似冷漠的内门,也有温暖的人。
她按照陆巧云的指引,往藏书阁走。刚上三楼,就看见个穿黑衣的男子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本《阴煞术解析》,侧脸线条冷硬,额间有道浅疤,眼神里带着点疏离——是楚段尘,听说他是个散修,半年前才来茅山内门,修为在练气四层,性格孤僻,很少和人说话。
楚段尘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看书。苏青玄没打扰他,走到“玄门传承”架前,翻找《紫虚道法中篇》。找了半天,终于在角落里找到本泛黄的书,刚想拿起来,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把书抢了过去。
“这书可不是你能看的。”刘长老的声音传来,他穿着紫色道袍,手里拿着个拂尘,脸上带着假笑,“苏青玄,你师父玄阳犯了‘勾结妖邪’的罪,他的传承,你没资格学。”
“我师父没有勾结妖邪!”苏青玄攥紧拳头,“是你和黑风寨勾结,用镇邪符换阴煞术!”
刘长老脸色变了变,眼神冷下来:“你这小崽子,敢污蔑我?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关进思过崖!”
两个内门弟子冲上来,想抓苏青玄。就在这时,楚段尘突然开口:“刘长老,藏书阁是供弟子看书的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刘长老愣了愣,看向楚段尘:“楚段尘,这是我茅山的事,跟你没关系。”
“我在看《阴煞术解析》,正好想问问刘长老——”楚段尘合上书,眼神冷冷地看着他,“黑风寨的阴煞术,和你书房里的《阴煞秘录》,是不是一样的?”
刘长老脸色瞬间惨白,他没想到楚段尘会知道这件事。他咬了咬牙,狠狠瞪了苏青玄一眼:“算你好运!”转身就走。
两个内门弟子也跟着跑了。苏青玄看着楚段尘,轻声说:“谢谢你。”
楚段尘没看她,只是把《紫虚道法中篇》递给她:“玄阳道长是个好人,别让他失望。”说完,拿着自已的书,转身离开了藏书阁。
苏青玄接过书,指尖碰到泛黄的纸页,心里一阵发烫。她知道,内门的日子不会平静——刘长老不会善罢甘休,黑风寨的阴谋还在继续。可陆巧云的维护、楚段尘的出手,让她明白,这内门里,也有和她一样,守着初心的人。她握紧怀里的紫虚佩,翻开《紫虚道法中篇》——变强,才能守住师父的遗愿,守住人间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