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紫虚道法中篇》后,苏青玄没敢回内门安排的住处——刘长老吃了亏,肯定会找机会报复。她想起陆巧云提过“思过崖僻静,少有人去”,便揣着书,往山北的思过崖走。
思过崖确实偏,崖边只立着间破石屋,屋顶漏着缝,风一吹就“呜呜”响。苏青玄刚进屋,就听见角落里传来个沙哑的声音:“来的是玄阳的徒弟?”
她猛地转头,看见个穿灰布囚衣的老者靠在石壁上,头发花白,脸上刻记皱纹,手腕脚腕上还锁着铁链——铁链上泛着银光,是能压制灵气的“玄铁锁”。
“您是……”苏青玄攥紧桃木剑,警惕地看着他。
“别紧张,我不会害你。”老者笑了笑,露出缺了颗牙的嘴,“我叫墨尘,是你师父的师兄——三十年前,刘长老诬陷我‘私传禁术’,把我关在这儿,一关就是三十年。”
苏青玄愣了愣,想起师父信里提过“当年有位师兄因内斗被逐”,原来就是眼前的人。她走上前,蹲在老者身边:“墨尘师伯,您知道刘长老和黑风寨勾结的事吗?”
“怎么不知道?”墨尘的眼神冷下来,“三十年前,他就和黑风寨的老寨主有勾结,用茅山的镇邪符换阴煞术,害了不少通门。你师父当年为了护我,才被他排挤到外门,只能靠劈柴挑水掩人耳目。”
苏青玄心里一沉——原来师父的隐忍,都是为了护着师伯,护着茅山的清白。她摸出《紫虚道法中篇》,递给墨尘:“师伯,您看这个,是不是师父要找的传承?”
墨尘接过书,翻了几页,眼里泛起光:“是!这是紫虚真人的核心传承,里面的‘清煞诀’,能破解所有阴煞术——当年我就是因为偷学这个,才被刘长老抓住把柄。”他抬头看向苏青玄,“你现在炼气二层,正好能学‘清煞诀’的入门式——学会了,就算碰到筑基初期的阴煞修士,也能自保。”
接下来的日子,苏青玄就住在思过崖的石屋里,跟着墨尘学“清煞诀”。墨尘的讲解比书里清楚,还教她怎么把“清煞诀”和桃木剑结合——“灵气灌进剑里,再捏‘清煞诀’,剑刃会泛青光,砍在阴煞上,比破煞符管用十倍。”
这天清晨,苏青玄正在崖边练剑,突然听见石屋方向传来动静。她跑回去,看见刘长老带着四个内门弟子站在石屋里,手里拿着锁链,正想绑墨尘。
“刘长老,你想干什么?”苏青玄举着桃木剑,挡在墨尘面前。
“干什么?”刘长老冷笑,“这老东西私传禁术,你又偷学传承,今天正好把你们俩一起抓了,交给掌门发落!”
四个内门弟子冲上来,都是炼气三层的修为。苏青玄运起“清煞诀”,灵气灌进桃木剑,剑刃泛着青光——她侧身躲开第一个弟子的刀,一剑砍在对方的刀柄上,弟子“哎哟”一声,刀掉在地上。
第二个弟子从侧面偷袭,苏青玄转身,剑刃扫过他的胳膊,青光闪过,弟子胳膊上的灵气瞬间散了,瘫坐在地上。刘长老见状,脸色变了变,亲自冲上来——他是练气五层的修为,手里的拂尘带着黑气,显然练了阴煞术。
“小心!他的拂尘沾了阴煞!”墨尘大喊。
苏青玄不敢硬接,往后退了两步。刘长老的拂尘扫过来,擦过她的肩膀,留下道黑印——她只觉得肩膀发麻,灵气都滞涩了些。“清煞诀”!她猛地捏诀,剑刃青光暴涨,一剑刺向刘长老的拂尘——“滋啦”一声,拂尘上的黑气散了,拂尘杆断成两截。
刘长老愣了,没等他反应,苏青玄已经一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刘长老,你勾结黑风寨,害通门,今天我就替师父、替师伯,讨个公道!”
就在这时,崖边传来个清冷的声音:“住手。”是陆巧云,她提着长剑,身后还跟着周老道,“掌门让我来请刘长老回宗门问话——有人举报你私练阴煞术,勾结黑风寨。”
刘长老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不可能……是谁举报我?”
“是我。”周老道走过来,手里拿着张纸,“这是你和黑风寨交易的书信,我已经交给掌门了。刘长老,你作恶三十年,也该付出代价了。”
两个内门弟子走过来,把刘长老绑了起来。刘长老被拖走时,还在大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黑风寨的赵三刀会替我报仇的!”
石屋里静下来,墨尘看着苏青玄,笑着点了点头:“好小子,没给你师父丢脸。”陆巧云收了剑,走到苏青玄身边:“你的肩膀受伤了,我带了药膏,给你敷上。”
苏青玄看着陆巧云清冷的侧脸,又看了看墨尘师伯,心里暖烘烘的——原来不管是外门、内门,还是这偏僻的思过崖,都有护着她的人。她摸了摸怀里的紫虚佩,轻声说:“师父,您看,我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