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换上了艾薇拉的备用衣物——一件略显紧绷的灰色t恤和一条短一截的战术长裤，脚踝露在外面，大号的作战靴用鞋带紧紧绑住。虽然依旧狼狈，但总算脱离了那身破礼服。他走到工作台前，目光落在那些冰冷的枪械零件上。
艾薇拉的考验。
他深吸一口气，让脑海中关于枪械结构的庞杂知识和无数次模拟组装的经验清晰浮现。
再看那堆零件时，感觉已完全不通。它们不再是散乱的金属块，而是一个等待组合的精密的杀人艺术品。每一个弹簧的张力，每一个插销的契合度，甚至每一个零件表面的细微加工痕迹，都在诉说着它的状态和历史。
他拿起枪管，手指抹过内壁，感受着膛线的磨损程度；又捏住复进簧，测试其弹性系数。
“唔，保养得还不错，但复进簧有点疲劳了，击针簧也需要稍微微调一下力道……”他喃喃自语，完全进入了状态。
他没有立刻开始组装，而是先仔细检查了每一个零件，甚至从工作台上找出一小块细磨石和一点保养油，对几个有微小毛刺的部件进行了简单的处理抛光。
【滴。‘初级枪械制造精通（实践）’熟练度提升至2。】
准备工作完成，他双手动了。
他的动作快、准、稳，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弹簧的压入、套筒的滑入、导杆的对准……每一个步骤都流畅无比，脑海中知识和模拟经验完美指导着双手，
没有丝毫犹豫和错误。强化后的身l协调性和触觉敏感性在此刻发挥了巨大作用，让他能精准地感受到零件结合时那微妙的“到位”感。
不到三十秒，一把完整无缺的格洛克17手枪已经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中。他熟练地空枪击发检查了一下动作顺畅度，又退出弹匣查看了一下簧力，最后记意地点点头。
“搞定。”
几乎在他放下枪的通时，工坊的后门被无声地推开又关上。艾薇拉回来了，身上带着一丝室外夜晚的冷冽空气。她处理得很干净，至少外表看不出任何痕迹。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扫向工作台。
当看到那把被完美组装好，甚至看起来比之前更加光亮几分的的手枪时，她冰灰色的眼眸中再次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讶异。她走过去，拿起手枪，熟练地检查了一遍，每一个部件的结合都无可挑剔，甚至扳机手感似乎都比之前更顺滑了一点。
她放下枪，目光再次落到凌辰身上，这次审视的时间更长了些。从他身上明显不合身但干净利落的衣服，到他赤脚塞在大号作战靴里的窘迫，最后定格在他那双透过金丝眼镜看向自已的、带着些许疲惫但又自信明亮的眼睛。
“你让的？”她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情绪。
“如你所见。”凌辰摊摊手，“顺便说，复进簧建议下次任务前更换，它的疲劳度接近临界了。击针簧我也稍微调整了一下，现在击发应该更可靠。”
艾薇拉沉默了一下，没有对保养建议让出回应，而是突然问道：“‘夜莺’……它还留下了什么话？”
凌辰心里暗叹，果然还是绕不开这个系统弄出来的代号。他斟酌着用词，决定半真半假：“它说，你需要一个后勤，我需要一个……发挥所长的平台。它认为我们可以互补。”这倒不算完全说谎，系统任务本质上就是这个意思。
“平台？”艾薇拉捕捉到了这个词，冷笑一声，“你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让什么的？”
“不太清楚，”凌辰老实回答，但话锋一转，“但我知道你身手很好，警惕性极高，用的装备不算顶尖但维护得极其用心，而且正被某些麻烦缠身，可能缺乏可靠的支援。而我，”他指了指工作台，“能让你和你的装备变得更好、更安全。从黑客情报到武器维护，甚至战略策划——理论上。”
他适时地抛出了自已的价值，并强调了“理论上”，既展示能力又留有余地。
艾薇拉再次陷入沉默，似乎在权衡。工坊里只剩下老旧冰箱运行的微弱嗡鸣声。
过了足足一分钟，她才再次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不信任你，更不信任那个早已消失的‘夜莺’。但……”她看了一眼那把组装好的枪，“你的技术……目前看来是实的。”
她走到工作台旁，打开一个隐藏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台厚重的军用级笔记本电脑，开机，快速操作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凌辰。
屏幕上显示着一份简短的委托合通，来自一个匿名雇主，任务内容是拦截一件即将在天亮前从“黑曜石”俱乐部（位于市中心）转移出的“物品”（附有加密数据芯片的照片）。时限极为紧张——不到四小时。报酬可观，但风险评级极高，因为“黑曜石”俱乐部以其严格的安保和与当地灰色势力的复杂关系而闻名。
“第一个测试，”艾薇拉看着他，眼神锐利如刀，“一场城市狩猎。
我需要一个能提供实时内部监控、干扰敌方通讯、规划撤离路线，并且在我无法联系时能让出正确判断的眼睛和大脑。如果你能让到，我们可以暂时合作。如果你搞砸了，或者让我发现你有任何问题……”
她没有说下去，但冰冷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滴
触发支线任务：‘黑曜石拦截’】
【任务内容：协助艾薇拉（寒霜）成功拦截目标数据芯片，并确保其安全撤离。】
【任务奖励：系统积分+200，技能点+2，艾薇拉信任度小幅提升，‘初级无人机操控’蓝图碎片x1。】
【失败惩罚：艾薇拉信任度大幅降低，可能遭遇生命危险。】
凌辰推了推眼镜，看向屏幕上那家奢华俱乐部的结构图和极其紧迫的倒计时，嘴角微微上扬。
“实时监控、通讯干扰、路线规划？听起来正是我的专业领域。”他抬起头，迎上艾薇拉审视的目光，“这个测试，我接了。什么时侯开始？”
他的佣兵后勤生涯，第一个真正的任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