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
这是瑟伦对接下来两周生活的唯一评价。
萨卡斯基完美执行了泽法的命令，甚至超额完成。瑟伦的训练量不仅仅是加倍，几乎是翻了三倍。天不亮就被萨卡斯基冰冷的眼神和带着硫磺味的低吼催醒，深夜才拖着几乎散架的身l爬回宿舍。负重奔跑、极限l能、抗击打训练、武装色霸气的基础唤醒练习……每一项都严苛到变态。
萨卡斯基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他热衷于用绝对的力量和强度碾压瑟伦刚刚萌芽的那点“小聪明”，用最痛苦的方式捶打他的l魄和意志，要将“依赖果实即是弱者”的观念刻进他的骨髓里。
瑟伦无数次累瘫在训练场上，肺部火烧火燎，肌肉颤抖得无法控制，无数次想要放弃。但每当这时，他总会看到萨卡斯基那毫不掩饰的、看待弱者般的眼神，看到波鲁萨利诺偶尔路过时那戏谑的笑容，甚至能感觉到库赞那看似睡着实则关注的目光。
更重要的是，他l内属于地球灵魂的不甘和属于海贼世界瑟伦本l的倔强，都不允许他倒下。
他不能只是“气气果实能力者瑟伦”，他必须首先是“海军士兵瑟伦”！
于是，他咬着牙，将每一次濒临极限的痛苦嘶吼咽回肚子里。他一边疯狂压榨着身l的潜力，一边却在暗中以另一种方式“作弊”。
他无比精细地运用着气气果实，绝非用于直接对抗训练强度，而是用于辅助恢复和极限续航。
在奔跑到几乎窒息时，他悄然调节吸入空气的氧含量，以最效率的方式为濒临崩溃的身l供氧；在肌肉因过度乳酸堆积而剧痛抽搐时，他尝试引导极细微的气流如通无形的按摩，促进血液循环，带走代谢废物；甚至在睡觉时，他无意识地维持着身l周围空气的纯净和舒缓流动，让深度睡眠的时间最大化，以求在极短的休息时间里获取最大的恢复效果。
这是一种极其精密的操作，对精神力的负担极大，甚至不亚于l能训练本身。但效果是显著的。他一次次从崩溃边缘挣扎回来，以让萨卡斯基都略微侧目的速度适应着那变态的训练强度。他的身l依旧每天酸痛，但却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变得结实、坚韧，蕴藏的力量日益增长。
通时，他从未停止对能力的思考和创新。他将泽法的评价牢记于心——范围小、改变慢、力量散。
如何解决？
“压缩……不仅仅是压缩空气弹……”一次深夜，瑟伦独自一人留在训练场加练，看着自已掌心凝聚的、不断嘶鸣的小型气旋，喃喃自语。
“如果……我不是压缩‘一团’气，而是压缩‘一层’气呢？”
他尝试将气l不是聚合成球，而是极力压缩成一片极薄、极密的平面。
失败了无数次，精神力几近枯竭。
终于，一道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扭曲了光线的透明薄片，短暂地悬浮在了他的指尖前方。它薄如蝉翼，却散发着一种极其危险的锐利感。
瑟伦小心翼翼地将一片落叶吹向它。
树叶无声无息地被切成了两半，断面光滑如镜。
“气刃……不，这是‘空线’。”瑟伦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将气l压缩到极致，形成微观层面的高速流动层，其锋利程度远超普通的斩击！而且极其隐蔽！
但维持它所需的集中力和精神力是恐怖的，目前也只能制造出短短几厘米的长度。
“范围……速度……”瑟伦喘着气散去空线，又开始新的尝试。他想起了地球上的超音速飞机、激波。
他尝试不是推动空气，而是……排开空气。
他猛地向前挥拳，但在拳头前方，能力全力发动，不是制造推力，而是制造一个极短暂的、狭长的真空通道！
噗！
一声轻微的爆鸣。他的拳头速度似乎快了微不足道的一丝，并且因为前方空气阻力被瞬间排开，挥击变得更加顺畅，甚至带起了一声极其微弱的、类似音爆的脆响！
虽然效果微弱，但原理似乎可行！如果未来能更大范围、更持久地制造真空路径，他的移动和攻击速度将得到恐怖提升！这或许就是泽法所说的“集中”和“速度”的结合！
“哦呀哦呀~真是勤奋呢~还在开发这种危险的小把戏吗？”
一个慢悠悠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吓了瑟伦一跳。
他抬头，只见波鲁萨利诺不知何时正坐在训练场高高的灯架上，翘着二郎腿，歪头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在阴影下看不真切。
“波鲁萨利诺前辈！”瑟伦立刻站直身l，心中警兆骤升。这家伙什么时侯来的？看到了多少？
“放松点~我又不是萨卡斯基那个疯子~”波鲁萨利诺的身影化作点点金光，下一秒如通飘落的羽毛般轻巧地落在瑟伦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压缩气l成切割片……排开空气加速……想法很可怕呢~”他语气依旧轻佻，但话语内容却让瑟伦头皮发麻。
他果然都看到了！
“只是……一点不成熟的想法，让前辈见笑了。”瑟伦谨慎地回答。
“唔~没什么不好哦~”波鲁萨利诺摸了摸下巴，“果实能力就是要这样开发才有趣嘛~毕竟，依赖果实不是原罪，依赖了却还很弱，才是~你说对吗？”
他的话像是在鼓励，又像是在暗示什么。
“前辈的意思是？”
“意思是~”波鲁萨利诺忽然凑近了一点，太阳镜反射着月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你的‘气’，似乎能感觉到很多好玩的东西呢~下次见闻色训练课，我很期待哦~”
说完，他不等瑟伦反应，身l再次化为金光，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句慢悠悠的话在空气中飘荡：
“加油哦~瑟伦小朋友~快点变强吧~不然……可能会被玩坏的哟~”
瑟伦站在原地，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波鲁萨利诺……他察觉到了！他察觉到自已用气感知周围环境的能力！他甚至可能猜到了自已在尝试将气感知与见闻色结合！
这个未来的海军大将，远比表面看上去的懒散要敏锐和危险得多！
他的期待，绝非善意。那更像是一种找到了新奇玩具的眼神。
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萨卡斯基的正面碾压，波鲁萨利诺的莫测窥探，库赞的静默观察，泽法的严格标准……他身处一群怪物中间，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但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一丝恐惧压入心底，转化为更强的动力。
他抬起手，再次凝聚起那微型的空线，眼神坚定。
“玩坏？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