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的星梦娱乐练习生宿舍楼道，永远弥漫着一股“赶时间”的味道。
苏九尾刚走出宿舍门，就撞上了抱着一堆舞蹈鞋的练习生。对方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同情，又迅速移开视线，脚步不停地往楼下跑：“九尾姐，快去吧，练习室里都开始练舞了。”
“嗯。”苏九尾淡淡应了一声，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她接收的记忆里，原身因为性格怯懦、容貌普通，在公司里没什么存在感，就连低年级的练习生，对她也只是表面客气。
走到三楼的练习室门口，里面已经传来了熟悉的舞曲——是LUMI组合的出道曲《Shine》。苏九尾推开门，练习室里的景象让她瞬间明白了原身的处境。
整个练习室约莫五十平米，镜子占了整面墙，地板被磨得发亮。四个穿着同款粉色打歌服的女孩正在跳舞，动作整齐划一，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而角落里，放着一个孤零零的灰色练习服，旁边的椅子上堆着几个没人整理的道具箱，显然是属于她的位置。
“哟，林九尾终于舍得来了？”站在最前面领舞的女孩停下动作，转过身看向她。那是LUMI的队长金智雅，长相是标准的韩国美女，双眼皮，高鼻梁，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可此刻眼底却满是嘲讽，“我还以为你又要躲在宿舍里哭鼻子呢。”
旁边的主唱朴秀妍跟着嗤笑一声，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智雅姐，你别这么说，万一她等会儿又去经纪人那里告状，说我们欺负她怎么办？”
“我可没那个闲心。”苏九尾走到角落，拿起那件灰色练习服。衣服的领口处有一块明显的污渍，应该是昨天练舞时不小心蹭到的，原身没来得及洗。她抬头看向金智雅，眼神平静无波，“队长，今天的练习内容是什么？”
金智雅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挑眉：“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练《Shine》的舞台动作。不过以你的水平，就算练一百遍也跟不上我们，反正出道舞台你站在最边缘，随便比划两下就行了。”
这话戳中了原身的痛处，记忆里，原身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会红着眼眶低下头。但苏九尾不是原身，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走到镜子前，开始跟着音乐做热身动作。
她的肢体还很僵硬，毕竟刚魂穿过来，还没完全适应这具身体。但她毕竟是活了九万年的狐帝，对身体的掌控力远超常人——只是简单的拉伸，她就能感觉到肌肉的酸痛点，以及原身留下的、长期不正确练舞导致的劳损。
“装什么装？”金智雅看着她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转身继续带领其他成员练舞。
苏九尾没理会她的嘲讽。她很清楚，现在和金智雅硬碰硬没有任何好处——她没有灵力，没有背景，甚至连这具身体的基础条件都不好。系统的新手任务是获得一位队友的正面评价，她需要先找到一个突破口。
练习室里的舞曲循环播放着，金智雅和朴秀妍练得很投入，偶尔会因为动作不标准互相指责几句。副唱金敏书性格内向，一直低着头跳舞，很少说话。只有忙内李恩彩，时不时会偷偷看向苏九尾，眼神里带着几分犹豫。
李恩彩是LUMI里年纪最小的，今年刚满十八岁，长相圆圆的，像个可爱的糯米团子。记忆里，她是团队里唯一没有主动排挤过原身的人，偶尔还会在原身被金智雅欺负时，偷偷递一张纸巾。
苏九尾心里有了数。
练了大概一个小时，经纪人崔尚宇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夹：“上午十点有个商场的商演，你们赶紧去化妆间化妆，半小时后出发。对了，舞台道具昨天用完放在练习室了，你们整理一下带上。”
说完，崔尚宇就转身走了，根本没看苏九尾一眼——在他眼里，这个没背景、没颜值、没实力的成员，只要不惹麻烦就好。
金智雅皱了皱眉，显然不想整理道具：“秀妍，你和敏书去整理一下。”
“为什么是我们？”朴秀妍不乐意了，“我等会儿还要去做发型呢，道具那么脏，弄乱了我的衣服怎么办？”
金敏书也低下头，小声说：“我……我不太会整理。”
金智雅看向角落里的苏九尾，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林九尾，你去整理道具吧。反正你化妆也快，耽误不了时间。”
这明显是故意刁难——道具箱里全是昨天商演剩下的应援棒、海报和气球碎片，又脏又乱，整理起来很费时间。换作原身，肯定会红着眼眶答应，但苏九尾不是原身。
她刚想开口拒绝，脑海里的系统突然响起提示音：【叮——检测到可利用场景，完成道具整理并获得队友认可，可快速达成新手任务。】
苏九尾顿了顿，随即改变了主意。她看向金智雅，点了点头：“可以。”
说完，她走到那几个堆得像小山一样的道具箱前，蹲下身开始整理。
道具箱里果然很乱——应援棒有的没了电池，有的外壳被踩坏了；海报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零食碎屑；气球碎片散得到处都是，还有几根断掉的彩带缠在一起。苏九尾的手指不小心被海报边缘划破了一道小口子，渗出一点血珠。
她毫不在意地用纸巾擦了擦，继续分门别类地整理——好的应援棒放在一个箱子里，坏的单独挑出来；海报一张张抚平，按尺寸叠整齐；气球碎片和彩带扔进垃圾桶。
李恩彩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一下，终于走过来，小声说：“九尾姐，我帮你一起整理吧。”
苏九尾抬头看了她一眼，女孩的脸颊因为紧张微微泛红，手里还攥着一个没拆开的化妆棉。她笑了笑，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不用，你快去化妆吧，别耽误了时间。”
“没关系的。”李恩彩蹲下身，拿起一张皱巴巴的海报，小心翼翼地抚平，“我化妆很快的，而且……这些道具确实该整理了，不然等会儿到了商演现场，经纪人会生气的。”
苏九尾没再拒绝。两人一起整理了大概二十分钟，原本乱七八糟的道具箱终于变得整整齐齐——三个箱子分别装着完好的应援棒、海报和备用电池，旁边还放着一个干净的垃圾袋。
“终于整理完了。”李恩彩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膝盖，看着整齐的道具箱，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她转头看向苏九尾，眼神里满是真诚：“九尾姐，谢谢你。要是你不整理，我们肯定要被经纪人骂了。而且……你整理得好整齐啊。”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原身说这么多话，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正面评价。
【叮——检测到队友李恩彩的正面评价，新手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皮肤基础焕亮（初级）。】
系统的提示音刚落下，苏九尾就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毛孔钻进皮肤里。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原本粗糙干燥的皮肤变得细腻了一些，蜡黄的肤色也透出了一点淡淡的粉白，就连眼角的细纹都似乎淡化了不少。
“真的变好看了一点。”李恩彩惊讶地看着她的脸，“九尾姐，你的皮肤好像突然变透亮了！”
苏九尾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实能看到明显的变化。她勾了勾唇，对李恩彩说：“可能是刚才整理道具的时候出汗了，排毒了吧。你快去化妆吧，时间差不多了。”
“嗯！”李恩彩点了点头，拿起自己的化妆包，快步走向化妆间。路过金智雅身边时，她还特意小声说了一句：“智雅姐，道具已经整理好了，是九尾姐整理的。”
金智雅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角落里的苏九尾，眼神里满是疑惑——这个平时只会哭鼻子的林九尾，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苏九尾没理会她的目光，拿起自己的灰色练习服，走向更衣室。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皮肤焕亮只是初级奖励，接下来，她要靠自己的能力，在这个名为“娱乐圈”的地方，一步步站稳脚跟。
半小时后，LUMI组合的五个人坐上了前往商演现场的保姆车。苏九尾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车窗外的首尔街景飞速掠过，高楼大厦鳞次栉比。
她拿出手机，打开原身的社交账号——粉丝数只有可怜的52个，大部分还是公司的工作人员。最新一条动态是出道发布会的照片，她站在最边缘，被其他四个成员挡得几乎看不见脸，下面的评论只有两条，都是问“最边上的是谁”。
苏九尾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了敲，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个账号的粉丝数后面多上几个零；总有一天，她要站在舞台的正中央，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总有一天，她要凭着自己的能力，重回青丘巅峰。
至于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她会让他们一个个都后悔。
保姆车停在了一家小型商场的门口，外面已经围了一些粉丝，手里举着LUMI的应援牌。苏九尾跟着其他成员下车，粉丝的尖叫声瞬间响起，但几乎没有人喊她的名字——他们喊的都是金智雅和朴秀妍。
金智雅得意地扬起下巴，对着粉丝挥手。朴秀妍也跟着摆出可爱的表情。
苏九尾只是平静地跟在后面，走向商场中庭的舞台。她知道，现在的“糊”只是暂时的。
属于林九尾的逆袭，从这一刻，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