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时间,也没兴趣去追究过去的事。”容黎的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了整个会议室,“我只给各位一个选择。”
“要么,从现在开始,收起你们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事。要么”
他顿了顿,眼神里的寒意让室温都仿佛降了几度。
“就跟容昭昭一样,去跟警察,‘从长计议’。”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再也没有人敢提出任何异议。
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人拿捏的少年。他的手段,比他的父亲,比容家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狠厉,更加不留情面。
深夜。
容黎独自一人,回到了那栋空旷得如同坟墓的容家老宅。
这里曾经是他长大的地方,但现在,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冰冷和算计的回忆。
他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走进了客厅。
客厅的正中央,挂着他父亲的遗像。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笑得温和儒雅。
容黎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遗像前,站了很久很久。
他没有流泪,甚至连一丝悲伤的情绪都没有。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
父亲
这个词,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那个在他母亲去世后,迅速将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女儿接进家门的男人?
是那个明知道容昭一房对自己虎视眈眈,却为了所谓的“家族和睦”而一再纵容,甚至不惜牺牲他的利益去安抚他们的男人?
还是那个,临死前,还在算计着,要用自己的死,来为他铺平道路的男人?
容黎的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可悲,又可笑。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铺路。
他想要的东西,他会亲手,一件一件地,拿回来。
就在这时,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划破了满室的寂静。
是林特助打来的。
“容总,医院那边来电话,人醒了。”
“嗯。”
“她她吵着要见您。”
容黎沉默了片刻,声音听不出喜怒:“备车,去医院。”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