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朝着巨幕上那张定格的手稿，微微鞠了一躬。
“这才是《寒雪》。”
容黎直起身，望向台下。
“今天，我还请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他侧过身，舞台一侧，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上来。
“这位是我的钢琴启蒙老师，李教授。”
李教授攥着话筒，指节捏得泛白，一开口嗓音都在抖。
“我能作证！《寒雪》这首曲子，是阿黎二十年前，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磨出来的！当时他父亲还在，我们三个人，能为一个和弦争得面红耳赤！”
直播间里那短暂的死寂之后，是以一种炸裂的态势重新吞没了整个屏幕。
容黎《寒雪》原版封神
词条直接屠了热搜榜。
直播结束前五分钟，那个叫周屿的流量歌手，悄无声息地下架了自己的翻唱视频，动态也删得一干二净。
直播结束后，慕笙把手机屏幕快怼到容黎脸上了，音量都扬高了八度。
“瞧瞧，教科书级别的滑跪！周屿这公关速度，求生欲隔着屏幕都能捅穿银河系。”
她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划拉了一下，又点开另一个页面。
“还有这位乐评人老墨，发了封道歉信，自称‘被猪油蒙了心’，就差没给你现场磕一个了。”
容黎正扯着领带，闻言动作顿也未顿，只是垂下眼皮扫了那么一下，便挪开了视线。
“跳梁小丑。”
“那这事儿后续呢？”慕笙收起手机揣回兜里，“《寒雪》这版权，怕不是要卖出天价。”
容黎把西装外套丢给一旁的助理，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袖扣，那口吻就像在讨论天气。
“全捐了，‘容启明慈善基金’。”
慕笙没立刻接话，休息室里安静了片刻。
“这下，你爸该高兴了。”
“嗯。”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板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助理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憋得通红，举着个平板，嗓子都劈了。
“容、容总——”
“成了！我们趁着这波热度，联系了之前看好的那几个独立音乐人，他们一听我们公司打出的口号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原创’，当场就有三个同意签约了！”
慕笙冲容黎扬了扬下巴。
“你这顺便给自己公司打了个招聘广告？”
容黎难得地回了一句。
“废物利用。”
“还有！国际最大的音乐平台‘streatune’的亚洲区负责人亲自发来邮件，希望能跟您谈一下您所有旧作的独家海外发行权！”
这下慕笙都忍不住凑过去看了一眼平板上的邮件。
“这是要直接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
容黎倒是没什么波澜，只点了点头。
“知道了，让法务部准备合同。”
助理领命，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休息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刚才的喧嚣和胜利好像都沉淀了下来，只剩下两个人之间轻松的氛围。
容黎就那么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慕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动了动身子。
“怎么了？”
“今天的音乐会，其实少了一首压轴曲。”
慕笙挑了下眉：“安可都结束了，你还藏了一首？”
“那首不一样。”
容黎站起身，走到休息室那架调试用的钢琴前坐下。
“不适合给他们听。”
他没看琴键，回头看向慕笙。
“是给你的。”
慕笙整个人都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