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十二版?”
“嗯。”
容黎接过苹果,咬了一口,清脆的一声响。
“当初我有些强迫症!”
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模样,慕笙觉得他有些好笑。
明明该是骄傲的人,此刻却故作不在乎,像幼稚的青春期男生。
“好了,不说了,我们该休息了!”
容黎搂着慕笙的腰,不由分说地带她回了卧室。
却在她熟睡之后,自己来到书房。
此时夜已经深了。
喧嚣与纷扰都被关在了书房门外,只剩一盏孤零零的台灯。
容黎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轻滑动。
屏幕上,是一枚戒指的设计稿。
戒圈的线条并非简单的圆环,而是蜿蜒起伏,正是《笙歌》的第一个音符。
那个在法院外,慕笙在他掌心画下的,一个圈,一个上扬的勾。
他的指尖在那熟悉的线条上反复描摹,动作轻柔。
片刻后,他拨通了一个跨国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沉声道:“是我,容黎。”
“设计稿我确认了,就按这个做。”
“钻石的净度、切工,用最好的。”
电话那头的设计师显然对这份特殊的设计稿印象深刻,忍不住好奇地问:“容先生,恕我冒昧,这个旋律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容黎的视线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声音却低了下来。
“是我的求婚戒指。”
他想好了。
就在慕笙《寒雪》欧洲巡演收官那天,当着全世界乐迷的面,在山呼海啸的欢呼声里,亲手为她戴上。
以她之名,冠她指间。
很快到了欧洲首演的日子。
就在开场前半小时,慕笙的化妆间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
负责人阿k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惨白,嘴唇都在抖。
“容、容总”
容黎正慢条斯理地给慕笙整理演出服的袖口,闻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舌头捋直了再说。”
“场馆外发现了一张纸条!”阿k喘着粗气,几乎要哭了,“上面写着,有、有炸弹!”
容黎整理袖口的手指停了一瞬。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惊惶的助理,落在慕笙身上。
她也正看着他,眼里没有半分恐惧,只有询问。
“报警了么?”
“报、报了!警察正在路上!现在场外已经乱成一团了,观众都在往外跑”
“安保呢?让他们封锁所有入口,排查场馆内部,疏散人群,安抚情绪。”
容黎的指令快而清晰,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还有,把慕笙的团队里所有人都带到这里来。”
“是!”阿k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转身就往外跑。
化妆间里重归寂静,静得能听见远处传来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看来我的黑粉还挺国际化。”容黎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像是在自嘲。
他重新低下头,继续刚才没完成的动作,将那枚精致的袖扣扣好,好像外面的一切都只是无关紧要的插曲。
“不是冲你的。”慕笙开口,声音很轻,“应该是冲着我来的。”
容黎没说话,只是握住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凉。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