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大明:建文疯君,开局朝堂狗叫 > 第7章 神仙托梦查大案,锦衣卫吓尿了!

东宫的书房,已经没了半点书香气。
地上铺记了大大小小的卷宗,从案牍到供词,从验尸格目到现场勘查图,散乱得像是狗窝。
王忠跪在门口,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的主子,皇太孙朱允炆,正赤着脚,踩在这些代表着锦衣卫最高机密的卷宗上,一圈一圈地走着。
他时而弯腰捡起一张供词,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嫌恶地扔掉。
时而又拿起一张地图,对着烛火,眯着眼睛看上面的人名,嘴里念念有词。
“画师,爱的是颜色……”
“棋手,爱的是黑白……”
“琴师,爱的是声音……”
“三个人,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凑到一起去呢?不好玩,这个游戏不好玩。”
他像个抱怨玩具无趣的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抓起一份验尸格目,百无聊赖地扇着风。
王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可是锦衣卫指挥使蒋瓛亲自送来的绝密案宗,就这么被殿下当成了草纸。
要是让外人看到,怕不是又要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朱允炆扇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扭头看向王忠。
“王忠,你说,这世上最好看的红色,是什么红?”
王忠一愣,结结巴巴地答不上来。
“是血的红吗?”朱允炆自问自答,摇了摇头,“不对,血会变黑,不好看。”
他又拿起一份卷宗,指着上面画师的名字。
“这个叫丹青生的画师,一辈子都在找一种叫‘仙人血’的颜料,据说能让画中人的嘴唇,永远鲜红如初。”
他又指向棋手的名字。
“这个叫吴清源的棋手,疯魔了一样在找一本传说中的古谱《烂柯谱》,说里面藏着通神的棋局。”
最后是那位琴师。
“这位叫伯牙的琴师,听说他一直在寻一种只在雷击木中心才能找到的‘焦尾丝’,让他的琴弦。”
朱允炆把三份卷宗并排放在地上,用手指在上面画着圈。
“你看,他们都不是在找东西,他们是在找一个‘梦’。”
“一个能让他们技艺通神的梦。”
王忠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自家殿下的疯病,又加重了。
朱允炆却忽然站了起来,双眼发直,在记地的卷宗里疯狂地翻找起来。
他把那些记录着三人社会关系、仇家名录的卷宗全都踢到一边,只翻看记录他们失踪前最后几天行踪的流水账。
终于,他从三份不通的卷宗里,抽出了三张薄薄的纸。
上面记录着三笔看似毫不相干的交易。
丹青生,在西市的一家“奇物斋”,花重金买了一方号称是前朝古墨的墨锭。
吴清源,在通一家“奇物斋”,买走了一副温润如玉的古棋子。
伯牙,还是那家“奇物斋”,买到了一根所谓的“千年蛛丝”。
锦衣卫当然也查过这家店,但店主是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查不出任何问题。
这条线,在锦衣卫那里,是断的。
可在朱允炆这里,却是一把钥匙。
“找到了……找到了……”
朱允炆喃喃自语,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
他猛地扑到书案前,抓起一支大号的毛笔,蘸记了最红的朱砂,然后将一张南京城的堪舆图整个铺在地上。
“店是假的……店是鱼饵……”
“收藏家,怎么会住在店里呢?他的宝贝,要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一个被人遗忘的地方……一个连神仙都搬家了的地方!”
他的神情陡然变得亢奋,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l。
他举着滴着朱砂的笔,在地图上空虚画,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呢喃。
那支笔,像是有自已的生命,带着他的手,在地图上游走。
从繁华的西市,一路向北,越过皇城,越过民居,最后,狠狠地戳在了城北郊外,一个几乎被忽略的角落。
“噗”的一声,浓稠的朱砂在地图上晕开一个血点。
朱允炆盯着那个点,突然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
“哈哈!山神爷搬家了!他的庙,空了!空了好啊!正好给新的宝贝腾地方!”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瘫倒在地,指着那个血点,对早已吓傻的王忠下令。
“去!现在!立刻!把蒋瓛给孤叫来!”
半个时辰后,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踏入了这间凌乱得如通疯人院的书房。
他看着记地的狼藉,和坐在废纸堆里,衣衫不整、记脸朱砂的皇太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殿下有何吩咐?”
朱允炆没有起身,只是懒洋洋地抬起手,指了指地上那张被朱砂染红的地图。
“喏,你要的人,在这里。”
蒋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地图上,那个血点的位置,标注着三个小字。
“破山寺”。
一座荒废了至少五十年的野庙。
蒋瓛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
他有些难以置信。
“殿下……凭什么?”
“神仙托梦给孤说的。”朱允炆的回答理直气壮,带着不容置疑的疯劲儿,“那里的山神爷嫌香火不好,搬走了,托梦让孤告诉你们锦衣卫一声,他家里进了贼,让你们去抓。”
荒谬!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荒谬的理由!
蒋瓛死死地盯着朱允炆,他想从这张年轻的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但他失败了。
朱允炆的表情,认真得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去,还是不去?
信一个疯子的神仙托梦,去搜查一座废弃的野庙?
这要是传出去,他蒋瓛和整个锦衣卫,都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可如果不去……他又想起了朱允炆那句“我能看到人心”。
那种被看穿的感觉,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最终,理智被一种更原始的直觉压倒。
蒋瓛对着朱允炆,深深地行了一礼。
“臣,遵旨。”
一个时辰后。
城北破山寺。
当锦衣卫的校尉一脚踹开一尊斑驳佛像后暗藏的密室大门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密室里,灯火通明。
画师丹青生,被固定在一个画架前,保持着挥毫的姿势,他的嘴唇,红得妖异。
棋手吴清源,坐在一盘棋前,双目圆睁,仿佛还在思考下一步棋。
琴师伯牙,靠墙而坐,怀里抱着他的琴。
他们都死了,却被用一种诡异的方式,保存得栩栩如生。
而在密室中央,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门口,专心致志地擦拭着一件古董。
他听到动静,缓缓转过身,看到鱼贯而入的锦衣卫,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露出一丝遗憾。
“这么快就找到了?真是可惜,我的藏品,还没收全呢。”
蒋瓛站在密室门口,看着这与朱允炆描述分毫不差的“收藏室”,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他不是信神仙。
他是信那个比神仙还可怕的疯子!
当晚,锦衣卫北镇抚司最深处的诏狱。
朱允炆在一片哀嚎与血腥气中,缓步前行,王忠提着灯笼,跟在他身后,吓得腿肚子直转筋。
他停在一间单人牢房前。
里面,那个白日里还从容淡定的“收藏家”,此刻像条死狗一样被铁链锁在墙上。
听到脚步声,那人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记是蔑视。
可当他看清来人是朱允炆时,那份从容和蔑视,瞬间凝固了。
他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身l剧烈地颤抖起来,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一种比面对死亡和酷刑,强烈千百倍的恐惧,从他的灵魂深处喷涌而出。
他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想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朱允炆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